第9章
丘白墓
爬出这个洞,就到了一个像石室的地方。
这间石室只有两米高,人站在里面比较压抑。
正中央上下都有个菱形的洞,都只能容一人进出。
石室里没有任何陈设,但石壁上镶嵌着大小不一的或是正方形或者长方形的石碑,上面都刻了不少文字。
黄志拿着笔记本做记录,而高教授则拿上了刚才挂在王毕脖子上的相机拍照。
一边拍照一边不住的赞叹:“我相信在这里能找到失传许多年的仕国文化。”
而相机的主人王毕此刻正坐在一个角落里,祁思妮在给他包扎。
周霞在一旁捣鼓无线电。
徐胜利见我们都爬过来了,主动站在洞口,随时防备那些猿脸蝠冲破阻挠钻进来。
“不用看了,伞是特殊材料制作的,上面有符文,那些畜生不敢碰。”
沈凡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说道。
我让徐胜利去熄掉石室里多余的照明,节省电池,又看向沈凡:“你们只怕要等那些蝙蝠睡着后才能出去给祁老师收骨头了。”
沈凡还未开口,在给王毕做包扎的祁思妮说道:“那具骨架不是我二叔。”
沈凡问道:“你们多久没见了?他站在你面前你都不一定一眼能认出他,就一具骨架,你还看出他的特点来?”
“我二叔右脚是六指头,参加工作那年,我爷爷怕他在外面受白眼,硬生生把多出来的那根指头切了。
但下刀时手颤了一下,多出来的骨头没有完全切掉,结果好了以后那地方就是一个小包。外面那具骨架我看了,不是他,所以我推测他的眼镜是在慌忙逃跑时掉下的。”
她这么一说,沈凡不和她争了:“行,反正我就是为了保护你才来的,既然不是你二叔,我们又继续往前走吧。”
说完这些话,他又看向我,笑道:“刚才身手不错,就是眼力还差了点。”
“刚才我没打手电筒,为什么能看见溶洞内的情况?”
沈凡笑了一声:“昨晚上你也没开灯,不也和耗子大战了一回合吗?”
原来昨晚的事他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有了疑惑。
“神人。神经病的神。”祁思妮替沈凡答道。
沈凡清了清嗓子,对她说道:“别惹我啊,惹毛了我连他的面子也不给。”
这回,祁思妮也笑了一声:“说这些话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你挨揍。”
沈凡一脸尴尬。
“为什么有段时间我看空气也是蓝色的?”
我打断他们的话,问出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沈凡背着双手走了过来,低声道:“你以为我会随便和人搭话?昨晚上是看到你的天目穴清澈明亮,才和你聊两句。不过……话不投机半句多。”
天目穴就是天眼,所以昨晚和刚才我用的是天眼看的?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两次亲身经历,又让我不得不信自己有天眼这件事。
“不过蓝色天眼还是普通了点,要像我这样不管看什么都是正常视觉的,不多。”
沈凡显摆的话音落下,祁思妮走了过来。
“王毕的情况很严重,手臂上一大块肉都没有了,我刚才只是给他暂时止了血,他不能跟我一起走了。”
祁思妮用的是正常音量,即便高教授他们站得比较远,也能听到。
研究院的几个人马上向我们走了过来。
“你是说小王得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我们找到另一条出去的路了呢?”高教授话里尽是不愿意的意思。
王毕靠在墙角,整个人脸色苍白,像虚脱了似的。
“这是一个隐藏的古墓,刚刚我们进来的那里就是入口,再找一条出路,除非这两千多年里,有盗墓者光顾过。”沈凡说道。
“厨房就是墓道口,那就是有人故意这么修建的了?”我觉得自己又涨知识了。
“小沈说得没错,从形式上来看,学校的厨房就是入口。”
高教授肯定沈凡的话,又说道:“我相信你们都听说过这里满山都是玉圭的传说,传说里的主人公来自于战国时期的一个小国仕国,他是一个玉器爱好者,特别是对玉圭情有独钟。
在战国以前,玉圭许多时候是祭祀物品或者是贵族的陪葬物,而它最早现身于新石器时代。要收集到无数的玉圭,除了花钱向人购买,还有另一条路。”
“盗墓呗,不然人家陪葬的东西怎么送会给你。”黄志接话道。
高教授点点头。
“传说有夸张的部分,但是来自仕国的这位玉器爱好者,是的确存在的。他是仕国的王亲贵族,名字叫丘白。
喏,你们看那些碑文,刚才我看过了,认得上面一部分仕国文字。这些碑文里写的都是他的平生事迹。”
大家顺着高教授指的方向,也看了看石壁上的碑文。
不知为什么,两次天眼打开后,我发现自己正常的视力也好了不少。
即便石室内光线昏暗,我也能看清石碑上面的字,可惜都不认得。
高教授继续道:“残缺的《仕国志要》里有简要记载,这个叫丘白的人,醉心于玉圭的收集,不仅有时候会亲自挖坟掘墓,甚至变态到连他父亲的墓也盗。
被发现后,他的侄子要将他腰斩,但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逃了出来,后来仕国被灭,就再也没人记得他了。”
高了高教授踩了踩坚硬的地面:“这里不是仕国的地界,那个时候他应该是逃出了仕国,带上数目众多的玉圭销声匿迹,躲过一劫,不过刚刚看石碑上的记载,这个人不到四十岁就死了。”
“连死去父亲的东西也惦记,也算坏事做尽了,死的这么早,算是天谴吧。”我说道。
“这个人略懂异术才把自己的墓室布置得这么精妙。不仅入口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寺庙厨房里,单是外面那些猿脸蝙蝠,也能阻止不少闯入者。史书上虽然没有说他怎么死的,但他有时间布置墓室,看来是病死的。”高教授推断道。
说到这里,高教授叹息一声:“我们进来都这么困难,一会儿要带着王毕出去就更难了。”
“老师,不要丢下我。”王毕清醒了一点,在角落里发出祈求。
这个黑漆漆的石室,谁也不想单独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