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加点绿
说着,他还用圆珠笔戳了戳我硬邦邦的手背。
“听,还有响声,你的手石化了。”
我整个人都石化了才对。
医生大哥也不管我接不接受得了,继续道:“院里会组织专家会诊,我估计连京城的专家也要请来。我们会想尽办法保住你的双手,留住你的命。但是万一无力回天的话,你就把遗体捐给我们,让我们继续进行科学探索。”
我:“……”
祁思妮和沈凡跟车,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却非常平静。
到底大家萍水相逢,看不见一丝悲伤也是正常的。
我叹了一口气。
医生大哥又戳了戳我的小手臂,探究的自语道:“嗯,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以你尺骨头上受伤的皮肤为中心,当黑色的皮肤在你身上蔓延开来时,蔓延到的地方都会变得像石块一样硬……”
“闭嘴!”我烦躁的向他吼道,“人都变成这样了,能不能让我静一会儿?别惹毛了我了咬你一口。”
医生大哥被我给吓到了,屁股挪到了离我最远的位置上,然后拿出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可能是在记录我的症状和反应。
祁思妮和沈凡互视一眼,两人同时把露目光落在了昏迷不醒的祁朝阳身上。
不知怎么的,我看他们的神色是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我双手握成了拳头,手指尖竟然发出石头摩擦的声音……
到了县医院后,祁朝阳查不出什么病,被推入了特护病房。
医生的意思是惊吓过度和两天没有吃东西给晕的,后面醒了后就好了。
而我,则被安置在医院角落的一栋木楼里。
整栋楼除了楼梯那里有一个保安外,就只有我。
我被安排在二楼,不过好在房间干干净净的,环境也算安静。
果不其然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医生来告诉我,他们要组织专家会诊,各路专家聚齐要好几天,所以让我在这里安心住下来。
我向他要了本子和笔,准备遗嘱。
不写不行了,两个手臂黑的跟炭一样。
写到凌晨一点,终于写出5个字,这时门被人轻飘飘的推开了。
先走进来的是下午在洞里见到的那个穿着唐装走路带风的男人,他身后的祁思妮和沈凡鱼贯而入。
我愣愣的看着他们仨。
男人进门就扫了一眼房间,然后就坐到一把靠墙的藤椅上。
沈凡自觉站到他旁边,像小跟班似的。
祁思妮走到我桌边,伸头看我在写什么。
看清那五个字,她噗嗤一声笑了。
“你这个呆子。”
她捂住嘴,自己拿了把凳子坐到那个男人旁边,小声对他耳语。
男人听了,微微弯了弯眉毛。
“小祁同志,打趣一个即将离开这美丽世界的人合适吗?”我严肃的问她。
刚才她还捂着嘴笑,现在是哈哈大笑,连沈凡也忍不住了。
“我哥在这里,要死哪那么容易。”
沈凡这句话,算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你们上来,保安拦着吗?”
“他没看到我们。”沈凡一本正经说道。
我把写着遗嘱两个字的纸撕了,站了起来,走到那个男人跟前,说道:“沈凡的大哥,我这到底是有救还是没有救?能救又怎么个救法,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呀,看我这日子过的,心都悬到嗓子眼儿了。”
“凌仁。”男人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两个字。
我微怔之后才明白这是他的名字。
“凌仁大哥,你看。”
我把双臂的袖子卷起来给他看。
“这么黑呀。”祁思妮惊叹道。
“伸出来。”凌仁平淡的看向我黑乎乎的双手。
手背上破皮的地方早就看不到了,只见他摊开左手,一把剑就出现在他手里。
这不是我在丘白墓里捡到的那把吗?
“这上古的好东西愿意跟你,你却要把它丢弃,这次它救你一命,你要心存感激就别再弄丢它了。”
就在我分析凌仁这句话的时候,只见他拿起那把短剑,用剑头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挑。
一股黑气从我手背上冒了出来,我手臂上的黑色迅速褪去,随后一根极细的黑刺从我手背上的肉里挤了出来。
祁思妮把这根冒出来的黑刺用镊子夹进了一个装有粉色液体的小瓶子里。
然后晃了晃,小瓶子里粉色的液体变成了透明色,那根黑刺也不见了。
我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正常色,沈凡递给我一颗碧绿色小药丸。
我左看右看,祁思妮那句吃下变怪物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这两天的遭遇对于我来说就像做梦一样,现在我就想知道,吃了它会不会变身?”
“兄弟……”沈凡语重心长的说道,“要想生命能延续,还得加点绿,吃吧。”
我一仰头,吞掉那颗绿色食品。
凌仁脸上终于有点了表情,冷笑一声:“太怂,不知道这把剑怎么会选择你。”
我怂吗?
今天这种事要是换上别人,只怕早吓死在墓里了。
“它是被裹在玉石里的,情况紧急我才拿起了它。”
我怎么知道拿一下就要对它负责呢?
凌仁心平静气的说道:“玉石是封住它的器皿。丘白得到这件东西之后知道它的威力,他不想将来有人拿着它破他的阵法。
盗他的墓,于是用特殊办法封印了它,并把它放在自己墓中的香炉里。
他自信后世人中能进入他墓中的人凤毛麟角。但即便是进去后也不会发现这把能破他阵法的剑,只是没想到会让你捡了便宜。”
这把剑散着幽寒的光,在深夜不禁让我打了个寒颤。
“这是一把什么剑?”
凌仁似乎懒得回应我这种低级别的问题,向身边的沈凡做了个手势。
沈凡马上说道:“上古帝捡到一块陨铁,将它放在昆仑山下的炎火山之中,四年后炼成了这把正皓剑。此剑能斩万妖诛千魔,是件绝世好物,只是剑上的力量会受使用者影响。使用的人太菜,它也菜。”
所以像我这种人,只能把它当菜刀使。
“如果它认我做主人的话,那造出它的主人上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