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毗沫城
按照守城老太太的说法，毗沫城是突然遇劫的，所以它城门大开，并没有做出什么封城准备。
我们轻而易举的进入到了城内。
毗沫城内，全是黄土房。
靠近城门的位置是个小广场，广场上放着推车、箩筐什么的，就像休市后的小菜市场。
这都多长时间了，这些推车还栩栩如生。
我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那个几千年没有挪动过的箩筐。
竹编的箩筐瞬间化成一堆粉末。
祁思妮和沈凡看见这一切并不惊讶，毕竟这是一座几千年的城池，木制品早就风化了。
但是，小摊上的肉还有香肠也是那么栩栩如生。
祁思妮走过去，也不敢用手直接碰，而是用刀鞘碰了碰挂着的香肠。
霎时，整根香肠以及挂肉的架子和店铺的木质房梁，全变成了粉末掉下来。
好在她及时跳开。
最后整个店铺只剩下土质的墙。
沈凡摸了摸这些没有被风化的墙面，肯定的说道：“这些是加了粘性很强的古黍的夯土，非常结实，就算一万年也不会风化。”
“古黍是什么？”我问道。
“一种比糯米粘性还强的植物，早就绝迹了。不过在我师父的那个时代，应该很盛行。”
“城中哪里种得有若玕？”我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总不至于是街两边的行道树吧。”
祁思妮因为我的话，走到了一棵没有叶子的树旁，依然用刀鞘戳了戳。
果然，整棵树变成了一堆粉末。
“刚进城，四处看看吧。”沈凡说道。
往城中心的位置走去。越走，两边的建筑越讲究。
城中的一景一物，都保持着当时的原状。
“这里好奇怪。”祁思妮说道，“就算毗沫城突然之间遭遇意外，全城人就只剩下守城人一个生还者，那么也总该有尸体留下来吧。
城中的一草一木都保存的这么完好，怎么一具尸体都看不到？难道被那个老太婆收拾干净了？”
她这么一说，我又发现了更多不对：“毗沫城在一阵大雾后变成死城，到底是什么样的气体在侵蚀之后能让这些东西几千年还保持原状。”
我在街道的旁边发现了一口灶，灶上的锅内还煮着肉。
不过锅里已经没有水了，肉还是半熟的样子。
我还是用脚碰了碰，整个灶包括那口锅也变成了一堆粉末。
进来后沈凡一直话少，因为这里的一切已经超出他所知道的范围。
“你们看！”祁思妮指着前面门头气派的建筑说道，“像不像最早期的宫殿？”
我和沈凡同时看了一过去，那边的建筑竟然不是有黄夯土切成的。
目光所及的地方能判断出宫殿的面积并不是很大。
毗沫城作为早起权利聚集的地方，并不像后世帝王那般奢靡。
整个建筑除了比普通建筑更有气势外，并没有看到有什么豪华的地方。
一块一块规则的正方形青石砌成的围墙，门口的两根石柱也修得很气派。
石柱上雕刻的花纹不是龙图腾，而是两颗植物。像树又不是树那么粗，像藤蔓又不是藤蔓那么婀娜。
植物的果子是椭圆形的。
“这么茂密的植物只雕了两个果子。”沈凡说道，“妮妮能看看有没有文字记载是什么树吗？”
他这么一问，我也抱起了希望，帮祁思妮一起在石柱上寻找。
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终于找到了四个文字。
经过祁思妮的辨认，写的是“神树若玕”。
“真好，走到这里才有点收获，我们终于知道若玕长什么样了。”我说道。
“没想到若玕是毗沫城信仰的神树。”沈凡说道。
“进去吗？”祁思妮问我们。
若玕既然是神树，那就应该种植在最要紧的地方。
古代领主所待的地方就是最要紧的地方。
“进。”我肯定的回应道，并且先走了进去。
里面的围墙下面也是一片草坪，想必这里应该是宫殿的前园。
上了十几个台阶后，我们走进一个像朝堂的地方。
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桌椅，两边是草垫，正中间高高的地台上放着一张隐几。
隐几的椅背上拿着一张动物皮。
我们的注意力被朝堂上墙壁的浮雕吸引了过去。
上面雕刻的也是若玕神树。
不仅有神树，还雕刻有万民朝拜的景象。
拜树而不是拜他们的领主，可见若玕在当时人们心中的位置。
这里肯定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于是我们摸索着，往朝堂后面的御花园而去。
这座宫殿的结构并不复杂，朝堂后就是御花园，两边便是领主以及妻妾子女居住的场所。
御花园和前面一样是平淡无奇的草坪。
“过了这么多年，再有珍惜的植物也死了吧，只剩杂草了。”祁思妮有点失望。
“若玕是神树，放在御花园好像也唐突了点，它更应该是在祭坛那种位置吧。”
古人对祭祀天地的地方是非常敬畏的，若玕在他们心中和神无异，那也是应该在一个很神圣的地方。
祭坛在古代还有一个称呼叫做圣坛。
我正分析着，一风吹来，我们仨同时警惕起来。
因为自打进了毗沫城后，我们就没感到过空气流动。
这阵风来得太怪异，我感应到了风中不寻常的味道——阴气。
一看沈凡，他与我是同样的神态。
我俩默契的慢慢往祁思妮身边靠拢。
就在这时，四面房间的门，突然变成粉末刷刷落下。
从每一间透不进阳光的屋内，跨出一个身着皮质铠甲的武术。
不过他们只是站在屋门口，没有要马上攻击我们的意思。
“谁碰到机关了？”沈凡问道。
“这个御花园里除了草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
我的话未说完，祁思妮小声应道：“可能是我脚下的花纹。”
我和沈凡这才把目光落在她的脚下。
小妮子所站的地方被草覆盖，但下面却不是泥土，而是一块石板。
我和沈凡蹲下，把石板上的花纹研究了一番，一致应认为这是一道符咒。
“怎么样，我现在该怎么办？”祁思妮觉得自己踩在石板上的那条腿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