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共吟 边萤 5525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3章

  靳卓岐回了别墅后, 聂召刚好?准备走,跟进客厅的靳卓岐和付坤撞了个面。

  聂召没吭声,靳卓岐看?了她一眼, 又看坐在沙发上的盛况。

  跟他对视上,盛况忙的摆了摆手?, 表示自己可没招她。

  “干什么?”靳卓岐侧目看她。

  聂召一边往门外走, 一边毫不在?意地说:“回去喂碎碎。”

  被靳卓岐一把握着手?腕拉过身往沙发上走,嗓音清淡落下:“吃完早餐再回, 饿不死。”

  不是你的猫。

  聂召斜了他一眼,还是跟着坐下来, 盛况轻咳了声,帮旁边付坤拆外卖盒, 他们在?附近餐厅打包的早餐, 正热。

  捏着筷子看?着明舟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饭也不吃,开着外音打游戏, 游戏技术烂到?惨不忍睹,倒是个人民币玩家。

  聂召扫了他一眼,又看?向?靳卓岐,随口问了句:“你家大门密码是多少?”

  靳卓岐给她倒了杯温水,扬眉问:“干什么?”

  “打劫。”

  靳卓岐落声:“四个六。”

  巧了。

  聂召家密码也是四个六。

  “你真?不怕我把你家搬空?”聂召扬眉问。

  靳卓岐也就“嗯”了一声。

  旁边几个人完全充当透明人,实在?是这俩人中间的气氛实在?像是融合在?一块儿了似的,根本?不知道插嘴什么。

  聂召也看?得清, 勉强尝了几口就准备走了。

  走之?前?,还轻笑了声, 站着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靳卓岐,说:“卓哥, 下次你朋友来还是让我早点走好?了。”

  他不是说她只欠他的吗?

  刚下楼的那一刻,聂召忽然就回想起来了她当初去找葛元凯看?到?他那个炮友在?楼上的样子,说实话内心不是很舒畅。

  她又不是卖的,这几个人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被你朋友这样还挺不爽的。”她一字一字坦诚说。

  靳卓岐翘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看?了眼低着头完全一副抵触情绪的明舟,沉默片刻,叫了他一声。

  “明舟,跟她道歉。”

  “我——”明舟猛地抬头。

  旁边盛况扯了扯他衣服,明舟眼睛都瞪红了,仰着头看?着面前?像是打了胜仗似的趾高气扬的聂召。

  闭着眼跟要上断头台似的。

  “对不起。”

  聂召嘴角上扬着,不依不饶似的问:“对不起谁啊?”

  明舟很别扭地睁开眼看?着他身上那件衬衫,明显是男款,略显不甘地大声喊:

  “嫂子。”

  “……”聂召愣怔了下。

  也不用。

  她也没这么想要正主的身份。

  旁边盛况没绷住笑出了声,付坤也看?好?戏似的眼睛瞄着靳卓岐。

  他倒是稳如泰山似的坐着没什么表情,低着头吃着早餐,跟没听见似的。

  聂召脑子里莫名其妙又想到?了那把吉他。

  她没回应明舟的那家招呼,径直大步走过去提着那把吉他,拉上了吉他包的拉链,背着走了出去。

  一副强盗行为让明舟目瞪口呆。

  他可是知道这把吉他的,是靳卓岐前?两天忽然说想买个一模一样的,给他们几个发了照片,问能不能买到?,最好?是新的。

  几经辗转之?后才到?了靳卓岐手?上,就被她这么直接拿走了?

  明舟愤愤不平:“她也太——”

  靳卓岐倒是挺淡定地说:“就是给她的。”

  明舟撇着唇不吭声了。

  “先走了,吃完收拾干净。”

  靳卓岐站起身捞起车钥匙出了门,开车出去时聂召还正站在?路边准备打车,他坐在?车内降下车窗摁了下喇叭,聂召才抬起头看?了一眼。

  取消了订单,没客气拉开车门上了后座,完全把靳卓岐当司机似的。

  把手?里的吉他扔在?旁边的座位上,聂召正在?低着头看?网络上的舆论。

  还真?是一天不看?千变万化。

  网友已?经顺藤摸瓜扒出来蒋听为什么死的了,舆论的方向?完全被蒋听的自杀带跑。

  蒋听家里借了高利贷也被扒了出来,甚至不少人开始盯准了蒋听曾经跟孟寻在?一起时,收到?了他一件价值千万的项链做文章,说她就是为了钱靠近孟寻。

  也是被自己的家庭状况给逼得才自杀。

  明明自己被骂的够狠了,可看?到?某些相似的字眼改变了主人公,聂召还是觉得有一些莫名的怅然。

  手?机响了两秒,看?到?那个熟悉到?她早已?刻在?脑子里的号码,聂召却下意识抬头往前?面的人身上看?,目光正好?落在?正中间的后视镜上,从反光的镜片中看?到?了靳卓岐那双眼,正看?着前?方开车。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挂了电话,对面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没戴耳机,聂召把声音减到?最低,把手?机话筒贴在?耳畔,低着头轻声“喂”了一声。

  “网上的消息是你做的吗?聂召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听着那边生气到?已?经咳嗦到?不行的声音,聂召的心理没什么波澜,甚至觉得有些陌生,声音实在?过于刺耳,聂召把手?机移开了一些,很淡然地说:

  “什么消息,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昨天网上那些人还是——今天就变了口风,不是你想拉蒋听给你洗白吗?你到?底想干什么??算我求求你了好?吗?她已?经死了,这样还不够吗?”孟寻的声音声嘶力歇,那隐约的嗓音能听得出些沙哑。

  “聂召,你的良心真?的能安吗?我真?的不明白,难道真?的是祸害遗千年。”

  孟寻像是发疯了一样,已?经变了声的嗓音阴狠又恶毒,带着浓重的恨意诅咒着她:“怎么你还没死??你这种人一定会暴毙而亡痛不欲生!!”

  “砰”的一声。

  靳卓岐的车骤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手?肘不再像是刚才那样随意搭在?方向?盘上,指骨握着用力到?泛白,神经都绷紧着。

  他只是觉得明明已?经减弱到?很轻很轻的音量了,传过来还是刺耳的很,掩下眼底的阴冷,靳卓岐继续开着车,速度却不受控制地比刚才快出了一倍。

  好?在?这条路来往车辆并不是很多,因为刚才的意外,聂召坐在?后面差点被震飞出去,歪头看?了一下窗外,才看?到?一只小猫不知道从何处飞蹿过去了。

  低着头接听着还没挂断的电话,聂召忽然染上疲惫,甚至觉得很好?笑。

  “她死了关我什么事儿?你凭什么把她的死算在?我头上,你应该好?好?问问你妈妈她找蒋听说了什么。”

  “给我洗白,我需要她给我洗白吗?那些事情不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吗?难道要我背负所?有事情才是对的是吗?”

  “寻哥,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的,但?我上次说过了,以后我不欠你们的了。”

  她的语气愈发冷静跟绝情:“不知道你从哪里弄到?的我号码,不要给我打电话了,还有,孟寻,你如果不想活着你现在?去死吧,你不想要你去陪她好?了。”

  说完,聂召就挂断了电话。

  手?指紧扣着手?机,下巴绷得死紧,不小心长摁,手?机在?嗡的一下之?后关机。

  她往前?看?了一眼,靳卓岐还是之?前?的姿势,但?她觉得他应该也能猜得出是谁打来的。

  聂召微微弯着身,长发垂下盖住了脸颊,整张脸都埋入双膝之?间,像是跟小动?物一样缩着,把自己团成一团不想面对任何询问跟注视。

  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了计生巷2胡同?。

  聂召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拿着吉他想要下车,拧了一下车门,都没打开。

  她微皱着眉看?着前?面的靳卓岐,说:“干什么?”

  靳卓岐看?着后视镜,目光刚好?打在?她双眸上,清亮,有一些下三白的眼睛清冷孤傲。

  眼底一点红都没有,没哭。

  “就那么喜欢?”他眼底无?澜,像是随口的一问。

  喜欢到?明明知道接了电话也是被骂,还是毫不犹豫每次都接听,每次都过去,飞蛾扑火似的凑到?人面前?,让人把一腔喜欢踩得稀巴烂。

  靳卓岐不明白孟寻对她到?底为什么这么重要。

  “你懂什么?”

  聂召的声音低低的,掩盖不住有些低沉的情绪,她垂着眸说:“我们认识了很久。”

  她觉得人生最重要的那阶段,都是关于孟寻的记忆。

  “咔哒”一声开了门,聂召背着吉他下了车。

  靳卓岐手?指放在?旁边,自己没发觉,就开了车窗,目光落在?女孩看?上去垂头丧气的背影上,脑子里想着“很久”,鬼使神差地想:

  如果聂召没有丢下他,如果靳如馨收养了他们两个,他也可以小时候就帮妈妈赚钱,做什么都行,如果要选一个人上学他一定会选聂召,把他能够得到?的所?有都倾尽全力给她,会努力让她过的跟现在?一样好?。

  可惜没有如果。

  车内归于平静。

  人影消失不见,车窗被合上,靳卓岐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手?机,静默了很久,给霍呈决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靳卓岐会跟霍呈决认识,中间牵扯的那条线主要是因为靳如馨。

  她跟霍呈决是异父异母,两人只见过一次,关系可谓陌生人,霍呈决从小在?伦敦长大,很少回国,他十八岁之?后就彻底独立,没再跟国内的爸妈联系过。

  靳如馨自己快死的时候都没想过找霍呈决,但?她临死前?,还是试图跟霍呈决联系。

  她知道这样的关系,就算是求助霍呈决,也不会得到?对方的丝毫同?情,可她还是不放心靳卓岐。

  靳卓岐的性格太隐忍,有的时候她都看?不透这个儿子心里在?想什么,他为了让她放心总是什么都想要做最好?,甚至课余时间去学了射击、打拳、游泳等项目,好?像一台永远不停歇的机器,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偏差。

  靳如馨唯一一次去学校被老?师叫去谈话是在?初一,靳卓岐打架,把对方打到?脑震荡,身边同?学都吓得不敢靠近他。

  靳如馨站在?旁边看?着靳卓岐那双漆黑的眼,没有丝毫的悔意,心一直在?往下沉。

  她不在?乎打架的原因是什么,只是觉得靳卓岐身上那股戾气太重了,好?似只要一个火苗,就会爆发出来。

  那次之?后他又恢复了往常一样,别人眼里的好?学生,令她骄傲的儿子,甚至伪装成她都看?不出来的冷静安分乖巧。

  靳如馨带他去医院看?过,心理医生说他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可能是小时候的自闭症诱发的,但?他对医院很抵触,也并不觉得自己生病。

  所?以在?临死那一天,靳如馨还是给霍呈决发了一条越洋邮件,这还是那唯一一次见面留下的联系方式。

  她知道自己从能做手?术到?做不了是发生了什么,所?以害怕靳卓岐做傻事。

  那条邮件是在?一周后霍呈决才收到?的,当时靳如馨已?经去世了,靳卓岐因为车祸在?医院昏迷不醒。

  是手?下的人帮他处理邮件时看?到?的,也就顺便问了一句。

  霍呈决看?了两眼,让他随手?删掉了。

  他对这个完全没联系过异父异母的妹妹根本?没印象,也没可能特意跑回国帮助她解决什么。

  别人的生死跟他没太大关系。

  也是很巧,又过了两三天霍呈决就因为一个合作回了国,或许是心血来潮,且当时正好?在?A市,霍呈决去见了他。

  他是个十分精明的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靳卓岐借了高额高利贷,那些钱对他来说不过是随手?就能扔出去的小投资,却能彻底压死当时一穷二白的靳卓岐。

  霍呈决跟他做了个交易,他答应帮他做事,霍呈决答应给他钱。

  他也没有多希望靳卓岐能把事情给他办多好?,也承认或许他还是有些心软。

  交易结束之?后,霍呈决对这个小外甥的印象彻底有了改观,他手?腕狠,会算计,当断则断,这么小的年纪却很有他当年的风范。

  霍呈决开玩笑说:“要不你跟我回伦敦,我给你安排学校。”

  被靳卓岐毫不犹豫拒绝了,他的声音锐利又满是锋芒:

  “我不需要在?谁手?下讨生活。”

  霍呈决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给霍呈决打了电话,过了一分钟才被接通。

  对面的嗓音懒洋洋的,今天是周日?,是霍呈决的休息日?。

  “呦,卓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今天是国内什么节日?吗?”

  靳卓岐没跟他闲聊的兴趣,直入话题:“我记得你上次回国是跟孟家的合作,你对他们公司了解多少,或者?是对他们家了解多少。”

  霍呈决思忖了两秒,说:“根正苗红,有背景,公司也很干净,不怎么做有风险的投资,很多项目都是稳扎稳打,稳赚不赔的买卖,几乎没什么漏洞。”

  孟寻的爷爷之?前?当过兵,到?了孟寻的爸爸那一辈才从商。

  主要是因为孟寻妈妈一家世代经商,他爸爸当时想要娶他妈,他妈妈又是独女,那边唯一的条件就是孟寻家接手?他们家的公司,改为孟知集团。

  靳卓岐眉眼透着戾气,单刀直入:“帮我解决了孟家。”

  霍呈决那边停了几秒,轻笑着说:“怎么,你妈妈那事儿跟孟家有关吗?”

  唯一让靳卓岐在?乎的也就这件事了。

  靳卓岐没回答,手?指有节奏地敲了几下方向?盘,低着眸,目光落在?手?腕处那根红绳上。

  “我知道你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你帮我把孟家弄没了,我答应大学毕业之?后跟你回伦敦。”

  以后不再回来。

  霍呈决“嘶”了一声,笑意比刚才更浓。

  “卓哥真?的很知道别人想要什么,你对我来说,确实比孟家的价值高出很多。”

  “一周后。”

  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靳卓岐挂断了电话。

  光线照耀进来,靳卓岐低垂着眼睫,在?鲜活的光线下拓出一圈淡淡的阴翳,他的思绪都放慢了很多。

  大学毕业,还有三年半,到?时候他会丢掉这里的一切离开。

  ***

  聂召回去喂了小猫,又睡了一个很长的午觉,每次跟他一起睡都要被折腾到?三四点,她今天总共睡了五个小时,明天还要上班,她可不想这样半死不活的去上班。

  同?时聂召在?想她要不要换一份工作了,新来的那个跟她一起值班的同?事是个跟她身高差不多的男人,长得粗犷又雄壮,眼神犀利手?背上满是纹身,重点是有些不安分。

  聂召见太多男男女女审视的目光了,她从前?站在?灯光下,对这些眼神有着非常强的敏锐性,看?一眼对方的眼睛就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坏药水。

  那人眼底藏着的欲色压盖不住,经常在?她转过身后盯着她看?,眼神无?数次移过她的胸口处,恶心的让她想吐。

  想到?今天是周五,聂召还是给靳卓岐发了条微信。

  【今晚还回你家吗?】

  发完,聂召还愣了一下。

  她其实有些犹豫那个地方要称为什么。

  发完之?后,收到?了靳卓岐的回复。

  【出来。】

  后面跟着一个定位。

  这地儿她知道,一楼好?像是一家射击馆,她记得付坤经常去。

  闲着也是闲着,抱着出去转一圈累了还有助于晚上睡眠的态度,聂召就过去了。

  打了车,坐了大概四十分钟就到?了门口。

  走进去之?后才知道,地下一楼是一家地下拳击馆,是一个职业拳击队伍经常训练的地方。

  她走进去之?后就有一个服务员领着她进了一楼,应该是靳卓岐安排的。

  楼道狭窄,墙壁上画满了挺多图腾,整个地下一楼的楼顶却很高,空旷,硕大,上面有不少交错着的铁架子交汇搭着,冷质的光线给这个拳击馆添加了不少凛冽的氛围,刺眼的灯光常开,这里的每一寸都看?得清清楚楚。

  台上的两个人都戴着拳击手?套跟护膝,靳卓岐戴着很吸睛的黑白护膝,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短裤,肌肉因为剧烈的运动?已?经饱胀起来,灯光照耀清身体上每一寸线条,两人对峙着,每一拳下去都是毁灭性的攻击,如同?两头势均力敌的野兽正在?疯狂撕咬。

  硕大的地下拳击场,传来一声一声肉搏的声响,致命的打击把聂召震得耳膜都疼。

  她眼睁睁看?到?江悬完全招架不住来自靳卓岐犀利的进攻,被他压制在?地面上,充满爆发力的拳头掼下去,他口腔里都溢出了血。

  只是一秒,靳卓岐就很冷静地站起了身,移开了压制着他的胳膊,低着眸撕开手?套的魔术扣,重新扣紧,声音不轻不重地睨着他:“起来。”

  江悬喘着气,口腔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溢,他碰了碰腮帮,感觉牙齿都有些松动?,全身都酸痛到?像是被拆开了骨头似的。

  仰着头看?了他两秒,有些脱力似的双手?做着手?语。

  ——卓哥,我不行了,对不起。

  靳卓岐注意到?他的眼神往旁边扫了一眼,也尖锐地偏头看?过去,瞧见了站在?角落迟迟没有走进来的聂召。

  她回去换了衣服,那件衬衫扔在?家里洗衣机里洗了,正好?前?几天发了工资,便花了几千块钱买了件皮质豹纹外套,上面还用纯手?工绣了很多蓝色的小蝴蝶,裤子是一条很修身的喇叭裤,她本?就个高身材好?,显得整个人都十分张扬漂亮。

  “结束了?”

  女孩的声音冷又清,透过冰凉的空气,在?硕大拳击馆似乎还能听到?些许回声。

  江悬看?了一眼聂召,下意识的站起了身,低着头又不太敢看?聂召的眼。

  不知道是因为被靳卓岐压着打,还是因为眼底藏不住爱慕。

  靳卓岐昂了一声。

  低着头撕着手?上的手?套,扔在?最旁边,看?了聂召一眼,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

  没戴口罩,这张明艳生动?的脸暴露在?空气里,仿佛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毕竟是一张天生就适合放在?杂志最顶封的优越长相。

  靳卓岐往她身上撂了一眼:“穿这么好?看?,勾引谁呢。”

  聂召眨了眨眼,一双漂亮的眼悠悠落在?他身上。

  她画了个有些冷媚的眼妆,整个人都像是要大杀四方,一举一动?都令人心尖抓痒。

  站在?她旁边,呼吸着的空气里除了刺骨的寒冷,就剩下沁人心脾的香,从喉道侵入占了全身,是有让人死在?她身上的能耐。

  “你呗。”她吹了个口哨说。

  靳卓岐心情像是挺好?,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问了句:“吃饭没?”

  一边把口袋里的卡递给她。

  聂召下意识接过,还有些莫名其妙。

  “干什么?”

  靳卓岐轻飘飘地把眼神移她身上,又漫不经心移开,毫不避讳地散漫开腔:“你之?前?穿着真?的让人很没有性/欲。”

  “……”

  聂召指骨收紧,差点把手?里的卡给掰断。

  牙齿磨着,要笑不笑地说:“是不如卓哥,整天在?健身室拳击场锻炼,想在?床上多卖力点求欢。”

  靳卓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长臂一伸,捏着她的后颈往自己身上贴:“所?以你也努力点儿?”

  ***

  拳手?爱蝴蝶,爱她羸弱的漂亮。

  更爱她自由勇敢美好?,爱她孤注一掷、少女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