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丞相断案(1 / 1)

殿下,撩完想跑? 月下桂花酒 518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5章 丞相断案

  “李大人,此状上所控之罪,你有何话说。”

  李延看罢递来的白纸,气黑了脸,“一派胡言!”

  “下官是杀了张浦不错,但这也是下官的无奈之举。圣上令下官从旁协助张浦清丈田亩,岂料张浦竟徇私枉法、包庇宗族,将朝廷税银当做一家之私。此等滥用职权、有负圣恩的小人,下官岂能容他!兰相若是认为下官做错了,只管定下官的罪,下官无话可说。”

  司马礼越听脸色越铁青,到最后忍无可忍,一口怒气拨到喉咙口,“李延,你这个满口谎言的畜生!”

  “司马大人慎言!这里可是公堂,不是你司马府。别把你不入流的说辞搬到公堂上来,污了丞相的清听。”

  晁颂立刻反唇相讥。

  “我司马府再怎么样,也比你的太师府干净!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的太师府,背地里做的是些什么勾当!”

  “本太师倒要讨教讨教,太师府里做了什么勾当。司马大人若说不出个一二,

  本太师决不善罢甘休!”

  刚刚升堂,两个加起来足有百来岁的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场面,火药味十足。

  夙丹宸听着头疼,偷偷瞥一眼兰子卿。

  兰子卿本打算坐山观虎斗,听一听司马礼口中的“勾当”,故一直未出声,只淡漠的瞧着。

  接到夙丹宸着急的目光,他温柔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安心。

  “啪-”

  空气静止。

  “二人大人公然在公堂之上喧哗吵闹,未免有失身份。”

  兰子卿淡漠地扫了一眼。

  晁颂和司马礼意识过来,老脸都有些挂不住,各自一番赔罪,说着说着却又互相指责起不是,言语也渐渐重了起来,

  眼看着新一轮争吵将要开始,兰子卿冷冷出声:“二人大人若这般吵闹不休,本相只好请两位大人出堂。”

  二人见兰子卿隐有怒意,连忙换上笑脸赔罪。之后,果然乖乖坐着,再未出言。

  夙丹宸捂着袖子一阵偷笑。

  子卿真厉害。

  兰子卿见场面终于安静下来,脸色稍缓,提起递还的状纸一角,淡淡道:“如此说来,李大人是不打算认罪。”

  李延头一扬,“下官无罪可认。”

  兰子卿淡淡“喔”了一声,“你说张浦徇私枉法、谎报税银,你可拿得出证据。你若能证明所言非虚,本相非但定你无罪,还要上请陛下嘉奖于你。”

  李延与晁颂对视一眼。

  “丞相请看,这就是证据。”

  一本厚厚的古蓝色书册,通过衙役的手,递到了兰子卿面前。

  兰子卿随手翻了两页,慢慢眯起眼眸。

  这是一本账本。

  确切的说,是本次清丈田亩的账本,里面清楚详细地记录着每一笔税银来源和银额数目。

  “丞相,这就是本次清丈田亩的账本,也是张浦徇私枉法的证据。”

  “此话何意?”

  “这账本中详细记录了五百余户世家大族补纳的税银,可谓网尽浔阳富贾商士。可是,他张家却成了漏网之鱼,账本上偏偏没有他张家,这不是包庇还能是什么。”

  “单凭如此,李大人便断定张浦徇私枉法、包庇宗族,未免太过武断。清丈田亩清的是未上报户部、未按时缴纳税银的隐田,若他张家名下田亩是合理合法的私田,自然不必列于清丈之中。”

  兰子卿淡淡道。

  李延经此一言,面色不改,很有镇定自若的意味,像早就料到兰子卿会如此一说。

  他拍了拍手,便有人手捧一尺来高的书册入内,来人的脸淹没在书墙后。

  “这些是户部根据上报来地私田情况,归纳整理出来的土地归属名单,里面记录了炀国每一家每一户拥有地田亩数量。下官查阅了一天一夜,终于查找出张家上报来的田亩。根据记载,张氏一族拥有良田一百亩,而据下官暗中调查得知,城南西郊的三百亩田地也是属于张家名下,这三百亩良田正是隐田。”

  “本来只要张家按规矩上报隐田数量,及时缴清漏缴之税,便不会有什么惩罚。谁知张浦竟滥用职权,包庇宗族,下官一时气愤,这才会用御赐尚方宝剑将他□□。”

  说着,磕下头:“丞相明察!”

  等了片刻,没有回应,李延偷偷的瞄了一眼,只见那如画似描的人,半掩眼睑,不紧不慢地转着惊堂木。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方才所说的话,确定是滴水不漏,全无破绽,方复出言道:“丞相若不相下官所说的话,尽管翻查张家上报来的田亩数量,再着人探查城南西郊,看那三百亩田地是也不是归属张家。”

  这一次,兰子卿开口了,依旧是介于淡然与冷漠之间的声音。

  “不必,李大人既是有备而来,本相再查也是多此一举。”

  闻言,李延生出一分赞意。

  兰子卿若当真劳师动众地再查一次,他倒要对这位机辩高徒、谋士之首“刮目相看”了。

  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

  就算再查上个千百次,结果也是一样。

  李延得意的弯了弯嘴角。

  太师与自己设杀张浦,其计真真假假,真中有假,以假乱真。

  他兰子卿再聪明,心智再高,也是个食五谷饭的凡人!

  兰子卿随手一丢,惊堂木连滚几圈,最后立在案面上。

  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

  “如此说来,李大人你是正当执法,并无过错。”

  李延心中暗喜,忙不迭地点头,“正是如此,丞相真不愧再世青天!”

  一直隐忍怒意的司马礼听到这里,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李延明明是蓄意谋害,丞相怎么能断他无罪!”

  “司马大人,你既口口声声说李大人是蓄意谋害,你可拿得出证据?”不待他答,晁颂沉色冷喝:“空口诬蔑朝廷命官,司马礼你好大的胆子!”

  司马礼气得发抖

  “晁太师,你太过分了。”

  夙丹宸见自家外公被人欺负,心疼不已,忍不住替他打抱不平。

  “殿下赎罪,老臣也是情非得已,若司马大人能拿出证据,老臣自当赔罪。”

  晁颂这番话,听上去像是赔罪,语气却是暗嘲。

  夙丹宸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咬着丰润的唇生闷气。

  “太师要证据,本相便给你证据。”

  淡然如水的声音响起。

  晁颂愣了愣,“丞相这是何意?”

  兰子卿缓缓抬眸,慢条斯理地答。

  “开国初年,褒国欺我炀国根基不稳,兴兵来犯。陛下率十万精兵御驾亲征,始在幽州一带大败褒军,此役后,陛下大犒三军,论功行赏。”说到这里,兰子卿停了下来,墨色的眼眸淡淡扫视一眼面色越来越沉的晁颂,“这件事情,晁太师可还记得。”

  “不错,陛下为安抚军心,举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犒赏。”

  之所以说是史无前例,乃是因为那次犒赏的对象,不仅仅限于活人,还包括死人。

  晁颂皱起了眉头。

  兰子卿表情还是淡淡的,雅致的眉目间偶尔缓过一丝怜悯。

  怜悯地看着猎物一步一步陷入猎人设下的机关。

  “若本相没有记错,晁太师正是那次大规模犒赏的主事官。”

  晁颂心头一跳。

  兰相究竟查到了什么。

  “老夫当年还是户部尚书,自然尽责于此。”顿了顿,沉声道:“不知丞相牵扯出陈年旧事,是何用意。”

  兰子卿唇边的弧度深了几分,勾出一个淡淡的嘲讽,“那次犒赏,既犒活人又赏死人。活者,按功勋大小进封,每人再赏金银一千两;死者,追封烈士,并赐其宗族田亩,且赐下的田亩不必缴纳税银。”

  “晁太师,本相有没有说错。”

  晁颂面色不善。

  “兰相所言一字不差。”

  兰子卿见时机成熟,抖了抖状纸,望向李延:“李大人,方才晁太师说的话,你可都听清了。”

  李延一时猜不透兰子卿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答道:“下官听清了。”

  “啪—”

  惊堂木敲击案面发出来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堂上显得格外清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便听得兰子卿不紧不慢道:“李延,你可认罪。”

  李延心中一悸,却又一头雾水。

  “敢问丞相,下官应认何罪?”

  “城南西郊三百亩良田,正是陛下犒赏

  烈士之田。”

  兰子卿只淡淡说了一句话,意思已是清清楚楚。

  晁颂听到这里,恨地牙痒,面沉如水。

  好个谋士之首,果然心思缜密步步算计!

  算他兰子卿厉害,不过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他朝李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自乱阵脚。

  李延接到太师传来的信息,打鼓的心稍安了安,硬着脖子道:“丞相一面之词,实难令下官信服,若想定下官的罪,还请丞相拿出证据!”

  兰子卿轻嗤地笑了笑,不知从哪捧出一方檀木盒,打开来,取出里面的东西。

  晁颂看清那物后,心头猛地一震。

  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晁颂开口,兰子卿先一步道:“晁太师,想来你也认得此物。”

  晁颂的目光沉了沉。

  他自然认得,这可是他亲自编篡整理的阵亡将士名单。

  里面不仅包括了将士名单,还详尽的记录了对应家氏宗族,应分田亩数量。

  当年他从户部尚书升为吏部尚书,包括这份名单在内的所有资料便统统留在了户部,后来他设下这个计谋,为求万无一失,私自从户部调来这份名单,亲自保管在太师府。

  如今,这份至关重要的名单竟出现在兰子卿手中!

  “这份名单乃是户部所有,为何会出现在丞相手中?!”

  晁颂沉声问道。

  兰子卿似嘲非嘲:“李大人既能调来户部的土地卷宗,难道本相就调不得区区一份名册。”

  一派胡言!

  名单早就落入了太师府,兰子卿根本不可能在户部调得。

  晁颂气得咬牙切齿,有苦难言。

  这一步,也在兰子卿的算计之中。

  他示意衙役将名单递给李延,在他颤颤抖抖接过时,淡道:“李大人,你不妨看一看第一百三十五页第八行上的内容。”

  李延看见这份名单亮出时,已经吓得面如土灰,现在这东西就在手中,当下恨不得立刻撕毁了它,残存的理智阻止他做这样的蠢事。

  战战兢兢地打开,第一百三十五页第八行处,用蝇头小楷写着一排字。

  上将军张世,生前战功显赫,特御赐其族城南西郊良田三百亩,以慰亡灵。

  李延浑身一软,瘫坐在地。

  司马礼见他如此反应,便已猜得上面的内容,厉色道:“如今李延蓄意谋害之名已经证实,但请丞相判他死刑!”

  “司马大人此言差矣。”

  另一边端坐的晁颂咬着牙一字一字往外蹦。

  “李延对犒赏一事毫不知情,丞相可判他失察之罪,而不能判他蓄意谋害!”

  “你!”

  司马礼脸上阴云密布,却硬是说不出话来反驳。

  若不能证明李延知情,那么他受到的惩罚最多是革职查办,而非人头落地。

  可恨至极!

  夙丹宸听到这里,跟着揪心起来。

  子卿他会有办法证明吗?

  情不自禁的望向兰子卿。

  兰子卿察觉有异,转过眸看去,在对上

  那双晶亮的桃花眼时,不自觉放柔了目光,眼底流露出情意。

  夙丹宸被他这样柔情脉脉的望着,耳根一红,别过脸去。

  兰子卿便笑了笑,收敛起爱意。

  接着,淡淡道:“本相既以蓄意谋害之罪开审,自然有办法证明李延有意加害张浦。”

  闻言,李延脸色苍白地像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晁颂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将回忆仔仔细细的过滤了一遍,实在想不出哪里露了破绽。

  莫非是丞相故布疑阵。

  “还请丞相拿出证据来。”

  兰子卿捏起惊堂木,攥在手中,神色淡淡道:“李大人,念在你我同朝为官一场,本相便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如实招来,本相可从轻发落,免你死罪。”

  此话一出,晁太师先是松了一口气。

  好个兰子卿,不愧是机辩门下高徒,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他分明没有证据,却故弄玄虚引我等自投罗网。

  兰相,你这次可要失算了。

  接到李延询问的目光后,晁颂坚定地摇摇头。

  李延得到太师的指示,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道:“下官一时失察错斩张浦,下官认罪。丞相若执意说下官是蓄意谋害张浦,下官只有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司马礼听到这般厚颜无耻的言论,忍不住冷哼一声。

  夙丹宸望望司马礼,又望望兰子卿,只觉此案实在难审。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父皇一定要让子卿来审理此案。

  忍不住又偷偷看了眼兰子卿,见他半垂睫羽,菱唇半勾,似嘲非嘲。

  再不是见惯了的温柔模样。

  他突然记起,子卿待人,一向是看似柔和有礼,实则淡薄疏离。

  只有对他,才会有那样的温柔神色。

  他低下头,心口一阵乱跳。

  此刻,晁太师也在暗中观察着兰子卿的一举一动。

  他本以为兰子卿被自己识破伎俩,定然方寸大乱,岂知他却不紧不慢地打转着惊堂木,神色非但没有半分慌乱,反而带了几丝嘲讽的意味。

  晁颂目光一沉,牢牢盯着那张柔美的面容,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良久,才听得一句淡然如水又含惋惜的声音。

  “本相一片好意,李大人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

  说到最后两个字,叹惋之意越浓,颇有几分佛欲渡人,人不自渡的意味。

  李延听得心肝发颤,心乱如麻。

  莫非丞相真的手握证据?

  怎么办,招还是不招。

  此时若不招出,待兰子卿拿出证据来,自己便难逃一死!

  可若招出,万一是诱骗之局……

  咬紧了牙关,拼着身家性命赌了一把,头一磕,道:“丞相此言,下官听不明白!”

  跪了片刻,方听得上方传来一道悠然的声音。

  “李大人,令弟摆下的虎鹿之宴,滋味如何。”

  李延惊呆了。

  半个月前,他幼弟在城外郊林处猎得一虎一鹿,回来便特意摆了宴席,请他吃宴。

  虽是虎鹿之宴,却也不过寻常家宴,入席的都是自家人,他兰子卿又是从何而知!

  李延越来越慌,结结巴巴道:“此、此事……丞相又是如何得知?”

  兰子卿淡淡睨了他一眼,“这个问题,李大人不如去问你那位族弟。”

  李延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李、简、书”

  晁颂闻言也是一惊,再没有方才的镇定自若。

  难道书儿真的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令兰相看破端倪?

  唉!

  自己实在糊涂,竟然让书儿去套兰相的消息,兰相是何等聪明之人,岂会上当。

  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对,这也可能是丞相在虚张声势、故布疑阵。

  单凭一句虎鹿之宴,并不能证明什么。

  晁太师回过神来,忙给跪在堂上的人传去暗示。

  李延浑然未察。

  未知的害怕、脱离掌控的不安,令他深陷在恐慌之中,难以自拔。

  晁颂在一旁干着急,几次咳嗽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兰子卿冷笑一声,“啪—”的一声重重拍下惊堂木。

  “来人,传李简书上堂。”

  李延浑身一震,千钧一发间心头闪过万千念头,当下失声道:“且慢!”

  兰子卿叫住走到门口的衙差,冷冷道:“李大人有何话说。”

  李延犹自挣扎了良久,冷汗从脑门、背部源源不断地冒出,须臾之间,整个人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地一般。

  好一会儿,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道:“丞相方才说只要下官招供,便可免下官死罪,眼下此话可还作数?”

  不等兰子卿回答,一旁的司马礼着急开了口:“丞相万万不可放过此等卑鄙小人!”

  李延被他这么一喊,心神大乱,连忙磕

  下头去求情:“还望丞相念在以往同朝为官的情分上,饶下官一命!”

  夙丹宸面对此刻徒然扭转的形势,惊得说不出话来。

  和兰子卿的淡然自若,形成鲜明对比。

  “如此说来,李大人是认下了蓄意谋害之罪。”

  “……是”

  晁颂气青了脸。

  没用的东西,居然不打自招!

  兰子卿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命衙差拿出白纸朱砂,令他画押。

  司马礼虽然不满兰子卿就这么放过李延,但见李延到底是落了蓄意谋害之罪,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

  “外公,你别难过了。”

  夙丹宸靠过头去,小声道。

  司马礼叹了一声,难得露出慈爱的模样,点点头。

  堂上,李延已经画完押。

  “李大人,听判。”

  李延全身一软,跪倒在地。

  “下官听判。”

  “左都御史李延因一己之私谋害吏部侍郎张浦,其罪当诛,念其自供罪行,故免一死。”顿了顿,“今判其罢免官职,家产充公,终身□□。”

  面对如此重刑,李延反倒重重松了一口气。

  甚至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终身□□又如何,整个吏部都在他叔父的掌握之中,等过了风声,叔父便能寻个由头,放了自己。

  活着,就有希望。

  “多谢丞相。”

  “押下去。”

  话落,便有几个衙差上前绑了李延下堂。

  张浦一案历经波折,终于定审。

  “退堂。”

  随着最后一声惊堂木的敲响,公堂内开始骚动起来。

  晁太师最先坐不住,抬袖作揖。

  “丞相,容老夫先行一步。”

  “太师慢走。”

  兰子卿拱手回礼。

  晁颂告完辞,直奔李府而去。

  其余的衙役公差得到兰子卿的允许后,陆陆续续散去。

  不一会,堂内便只剩下兰子卿、夙丹宸、司马礼三人。

  “老夫已在天上居定下晚宴,还请丞相赏脸赴宴,也好聊表老夫谢意。”

  司马礼在案子一结束,便缠上了兰子卿。

  兰子卿心系夙丹宸,不愿与他过多纠缠,便颔了颔首,不冷不热道:“多谢司马大人,本相定当赴宴。”

  司马礼没想到兰子卿会这么爽快的应下,心中一喜,连道了几句好话。

  “外公,晚宴我也想来。”

  夙丹宸想了想,实在不放心兰子卿一人赴宴。

  即便是自家外公的宴。

  “也好,宸儿也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