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1)

炮灰小夫妻发家日常 小乔且中路 846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24章

  一面从龙椅上跳起来?, 乌青的眼睑随着他狰狞暴怒的表情而扭动?着:“废物?!废物?!你们这一群废物?!不是说那?些叛军很难平定么?”为什么那霍家的小子这样简单就解决了??

  受了?屈辱的邵太傅不敢躲开,结结实实地挨了那印泥宝盒砸在额头上的痛楚,他?觉得什么液体顺着自己的额头淌下, 但被眉峰给拦住了?。

  有些炎热的殿里,那?液体很快就凝结,使得他?觉得整个额头连带着眉峰都有些僵硬起来?。

  他?默然不语, 只?将身子朝地面伏得更低了?些,试图以此来挡住自己额头上的伤痕。

  因为这个时候,又有人进来?了?。

  可李晟像是并不打算放过他?一般,一定要?在另外的官员面前将他?的所有脸面都给丢尽,指着他?的颅顶骂道:“你果然是个无用之人,早前朕就不该取用你的奏章!”然后一阵类似于?民?间的粗俗秽语开始从李晟的口中响起来?。

  邵太傅是个擅于?钻研且又会拍马屁的人,但是他?同样也是个清高?自傲的文人雅士, 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他?追随了?多年的主人, 竟然会如同那?市井无赖一样满口的污言。

  且还在别的官员的面前,这使得他?的心理上无法承受,这一次的辱骂,代?替了?以往李晟给予他?的所有荣耀。

  这叫他?在从皇城里离开后,连伤口都顾不得包扎收拾,叫着亲眷家属,收起包袱, 趁着城门没有关, 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分开从几个城门里离开上京了?。

  李晟得知邵太傅背弃他?而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其实邵太傅一家离京,当天晚上就有人发现了?, 但是他?们是不耻于?邵太傅这种凭着阿谀奉承而节节高?升的阴险小人。所以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去大晚上打扰李晟休息。

  因此一直等到第?二天才将消息送上去。

  这使得李晟遭受了?一次不小的打击,这连日以来?, 总有官员以层出不穷的方式偷偷离开上京,虽然大部份时候他?都是不屑的,觉得走?了?的都是些废物?,或是在朝堂上总对自己的话?提出异议的乱臣,这种人本来?他?也是打算杀的。

  走?了?就走?了?。

  事?实上,他?这一阵子也杀了?不少官员。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考虑过,那?个说誓死效忠他?的邵太傅,居然也会有背弃他?的一天。

  李晟是想不通的,他?也知道邵太傅虽然是读书人,但终究不是什么可用大材,可自己给了?他?与他?能力根本就不匹配的名声和荣耀,他?为何没有感激自己,反而在自己这最艰难之际走?了??

  这使得李晟那?还算健朗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满宫的人都绝对想不到,他?是因为一个邵太傅的背弃而病倒了?。

  都纷纷以为是那?乱臣贼子白亦初偷偷将玄虎军召走?,且又将芦州等地据为己有,使得陛下心火过急,一下病倒再龙榻上。

  可他?是霍轻舟的儿子,骨血里有着霍家军没有办法掩埋的锋芒,这种厉害并不是霍南民?那?种货色所能比得了?的。

  大家对于?此,也束手无策,朝堂上险些乱了?,一来?是豫州方向告急,二来?又是即将南下的白亦初带领着的玄虎军。

  还有那?个传言是贞元公遗腹子的杜仪。

  但在朝堂的很多人都没见过杜仪,根本就不相信他?是贞元公的骨血,以至于?始终将他?归类于?这乱臣贼子一列。

  不过是白亦初为了?给霍轻舟报仇,所杜撰出来?的一个虚拟人物?罢了?。

  所以他?们不承认杜仪的身份,只?在朝堂上各自推卸责任,为何凤凰山外那?么多玄虎军,一夜之间都不见了?身影,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

  其实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凤凰山外一直种树的玄虎军不见了?,最大的责任在于?他?们根本就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以至于?人什么时候丢的,他?们都不清楚。

  但这些人怎么会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来?呢?所以这一切都源于?白亦初的狡猾,大家一致认为他?实在不配为霍将军的儿子,霍将军不是这种狡诈阴险的小人。

  眼下正从业州返回?芦州,打算继续往前面的吴州而去的白亦初莫名其妙背了?这个黑锅。

  他?这芦州十方州业州三地转了?一圈,从一开始玄虎军加上那?些起义军,大大小小几十股,如今加起来?,居然已是十七八万人了?。

  又说他?此前招降来?的那?谢离枯,此人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纪,听说原来?是那?业州起义军赵华高?的义子,不过说来?这赵华高?好收义子,但凡有些本事?他?看在眼里的,皆是拜了?他?做干爹。

  所以他?们那?聚义堂里商议大事?的时候,也可以说是讨论家事?,因为满堂都是他?的义子。

  而这谢离枯也是个狠人,从这七八十个义子里脱颖而出,且还将他?那?干爹赵华高?给杀了?取而代?之,自己举起了?那?青山黑豹大旗。

  倘若不是叫白亦初这些个训练有素的玄虎军给遇着,而是朝廷的那?些临时拉来?的队伍,怕是真要?叫他?打出个名堂来?。

  如今白亦初将他?收编在麾下,其实两个侄儿公孙溶和公孙潇都是不同意的,便是那?后来?朝白亦初赶来?汇合的牛满山也不满意此人。

  只?觉得这谢离枯是个奸佞小人,不但杀他?义父,几十个义兄弟也是一个不留,这样的人便是祸害,留在身边还要?夜防日防。

  可白亦初这个少年主将不但将谢离枯留了?下来?,还允他?自己率领他?青山黑豹军,允他?扬那?黑豹大旗。

  眼下越过眼前的河流,对面便是吴州地境,隔着江水雾气,仍可见对面的大军灯火葳蕤。

  准备越河的船只?已经备好,军民?一条心,此处又是白亦初生长的老家,所以老百姓们自发将船只?贡献出来?。

  不过老百姓们的船只?,自是不可能同对面那?三层楼高?大的战船做对比,参差不一,渔船乌篷,一样不少。

  公孙溶自请为前锋,但却叫白亦初给驳回?了?,又见白亦初委以那?谢离枯做前锋,心中自然是不服气的。

  等那?谢离枯走?后,公孙溶到底是年少气盛,即便大家都是一般的年纪,但却仍旧少了?白亦初这个表舅的沉着冷静。

  牛满山也不知何时进来?的,扛着那?两轮大板斧,气呼呼道:“将军,我们只?有这一批船只?,那?姓谢的小子一百个心肝九十九个是歹毒的,你如今叫他?做这前锋,他?要?是直接

  带了?船去投靠对面,那?如何是好?”

  那?千军易得,可这一将难求,何况还是擅长于?水域作战的将领。

  这谢离枯的来?路白亦初早就已经从顾家那?边得知了?,从小就生在那?水域边上,还没学会走?就已经学会了?在水里如何讨生活,他?身边亲随,皆然是他?少年兄弟们。

  人人都说他?冷酷残暴,眼皮都不眨一下便杀了?他?义父和一帮解滴血为盟的义兄弟,可是却没有人留意到,他?身边那?些人,都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且那?几万军队却心甘情愿地拜在他?的膝下,不可能全都屈服于?他?的淫威。

  因此这人总是有过人之处的,果然白亦初将他?此前在那?赵华高?麾下时候的战役都分析了?一回?,但凡每次有这谢离枯在,那?赵华高?都能反败为胜,还打了?好几次以少胜多的漂亮仗。

  这总不能说,那?谢离枯是个吉祥物?,因有他?所以才胜的吧?

  不过白亦初看着眼前闹腾腾的几个人,觉得他?们大抵也静不下心来?听自己说这些个‘废话?’的,只?坦然道:“我如今派他?做了?这前锋,且叫他?领了?他?那?三千人的亲兵,正是想给你们证明,我这个主将的眼光到底行不行。”

  行了?,往后大家就不在对这谢离枯充满了?怀疑。

  不行,往后大家也不必再日日夜夜防着谢离枯。

  几人一愣,显然是不认可白亦初这个做法的。但是现在那?谢离枯已经带人上船,趁着这夜色雾气过河去。

  他?们也不能奈何。

  只?一个个都怀揣着紧张忐忑的心情,一面准备着随时过河。

  战鼓声是半夜响起来?的,与此同对面那?天空中,从雾气上面开出一朵朵烟花来?。

  一直站在河边那?瞭望塔上的白亦初甩下令旗,一声喝起:“出发!”

  但见瞬间无数整整齐齐的军队,乘着一艘艘小舟,飞快地进入浓雾之中。

  原来?那?谢离枯果然是没有辜负白亦初的期待,只?带着三千人到河中心的时候,就全部下了?船来?,直接就泅水过去,先是凿了?对面停放在河边的战船。

  那?船只?一漏水,自然是引得对方一阵惊慌失措。

  他?们早前一直都盯着那?雾气浓郁的水面,哪里晓得这人竟然是从水里来?,所以当时既是要?忙着修船补漏处,又要?防备着这水里忽然冒出来?的人影。

  但事?实上,那?谢离枯当时并未将船只?给彻底凿穿,反而是掐着时间,等着他?们的人都隐蔽得差不多了?,船只?也才漏水。

  他?们就趁乱上了?岸,摸入那?就扎在芦苇丛中的营地里,直奔粮草营。

  也不怪那?牛满山都不喜欢他?,觉得才此人杀气过重,他?当时从芦苇里钻出来?,立即就挥动?着长戟,便将那?些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敌军扫去,如同砍那?烂瓜菜帮子一样,任由那?血溅三尺,尸首分离,眼皮也不眨一下。

  很是清瘦的一个人,却带着一股猛力,若是那?天生神力的商连城在此,只?怕也要?高?赞他?一声!

  他?这个人打仗,其实是从来?没有什么计划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赢。

  也是这个想法,让他?就算是前面刀山火海,也是没有半点惧色。这样的精神和力量,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了?己方,使得他?身后的人都一下士气高?涨。对方同样是被影响到了?,但多是被吓到。

  尤其是看到他?这面色波澜不惊,底气十足的样子,便有那?胆小怕事?的以为河对面的叛军已经全都杀过来?了?,于?是边慌忙逃跑边高?声大喊着:“河对面的叛军杀来?了?!”一时间敌军就溃不成散。

  所以这气势上,占了?一大截。

  加上战鼓声又起,信号从天空中不断地炸开。

  还在帐中的将领急急忙忙披甲迎战,发现不过是小股势力后,才松了?一口气,正要?整顿军心,哪里晓得河对面真的来?了?援军。

  白亦初的大军最终便以这样的开场方式进入吴州,踏入真正的江南地境。且只?以这谢离枯的三千人冲锋在前,便赢得了?这一场胜利,俘虏两万五千多人,砍下了?将领头颅,将其掳来?的良家女子百名皆放归家去。

  那?谢离枯如今也是底气十足,十分不屑地踹了?那?将领的头颅,“比起我等,他?倒更像是叛军。”他?们这些半路起家的所谓‘叛军’,可没去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也是这一战,他?的能力被证明,接下来?进入江南,多的是水战,白亦初也能顺理成章启用他?为将。

  那?牛满山和公孙家兄弟俩,也不敢再小看他?一分了?。

  白亦初得了?他?,也断了?让商连城等人来?此的心思,那?头还有个李木远虎视眈眈,商连城他?们这些甲字军将领留下来?,他?也好安心。

  而此刻的灵州,杜仪果然已经将那?李木远之事?,全权交托给了?那?公孙曜与萧十策几个甲字军的将领。

  然后自己则继续处理这十方州等地的后续,安定民?生。

  他?很坦然地跟姜玉阳说:“你看,那?行军打仗的事?情,还是要?他?们,我最多能做的,便是这些个琐事?了?。”

  姜玉阳是不赞成他?这话?的,“若非命运捉弄,便没有眼下这大虞的分崩离析,少主正是最合适那?盛世之主。”

  不过姜玉阳觉得,也没事?了?,天命所归,兜兜转转的,少主生了?在那?山村中,老天爷便将这霍将军的儿子给他?送了?过去。

  这打仗的事?情,自然也就不要?少主来?操心了?。

  只?不过仍旧是有些担心李木远那?边,“萧将军他?们那?里,真不必去管了??”

  杜仪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来?,“你要?相信阿梨。”齐州,快乱起来?了?。

  姜玉阳不解,阿梨也不管这个事?情,怎么扯到阿梨的身上来?了??正欲要?问,忽然想起阿梨去了?奇兰镇,就很纳闷:“阿梨这个时候去奇兰镇作甚?”

  “谁知道呢?”杜仪摇着头,仿佛是真的什么都不晓得一样。

  周梨怎么可能去奇兰镇?那?里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但挈炆和柳相惜都在,难道他?两个人还处理不得么?

  却不知此刻的周梨已经在临渊洼里了?。

  那?陈慕比从前长了?些肉在身上,像些人样子了?,他?看到周梨来?,一点都不意外,反而问她:“见了?十三娘么?”

  周梨摇着头,“还没顾得上。”她如今作一小厮装备,脸上那?莫元夕用花汁液染了?些灰褐色的粉涂在上面,整个人看起来?黑黝黝的,又粘了?几个痦子,眉毛也粗粗的,的确没了?从前的那?明媚模样,倒像是个又黑又瘦的丑陋小厮。

  一面问着陈慕:“你如今觉得怎样?”

  “有贺先生在,这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陈慕说着,另外将一张黄纸递给周梨,“这是十三娘这段时间查出来?的,我们一个都没动?,且将不少图纸故意泄露给了?他?们,想来?如今已经带回?齐州去了?。”

  周梨这会儿也懒得在骂他?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李木远如今就在这全州,不见得能回?齐州去。”只?不过他?那?几个舅舅都非寻常之辈,也是野心昭昭,更何况李木远还有几个小儿,他?若真死在了?全州,只?怕景家那?几个舅舅立马就将李木远的儿子扶持起来?。

  所以齐州几个州府想要?像是此前杜仪手底下那?些人所言,抓了?杜仪就能拿到,那?就是痴人说梦。

  陈慕虽在这临渊洼里,但外面的消息自然是从未断过,因此周梨考虑的这些,他?和贺知然那?里也想过了?。所以才大大方方将改过的图纸任由他?们带回?去齐州去。

  “孝蓝怎样?”他?问了?一句,到底是自己的媳妇,又有了?身孕,还和自己一样中了?毒,因此是很担心的。

  周梨倒是没想起罗孝蓝如今怎么样?反而是想起陈夫人那?乌青的眼睑,哭笑不得:“也是难为大家了?。我早前要?是没去丰州,我一定劝你们,做戏而已,犯不着如此认真,可怜你祖母和你娘,只?怕这一阵子都没睡好。”但她还是想吐槽,谁想出来?的馊主意?

  陈慕咧呀咧齿,“她说想要?骗过对方,自然是要?先将自己骗过去,不然如何叫对方信服?如今就差找个好机会和我娘她们决裂了?,我听说我大嫂也快到了?,是个好时机。”

  “不行。”周梨想都没想就出言拒绝,“她有了?身孕,不能去齐州。”

  陈慕摇着头,“来?不及了?,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下次再想蒙骗他?们,怕就没这样容易了?。”他?看周梨沉着脸,生怕她会去阻止,只?着急起来?:“阿梨,杀李木远不难,难的是齐州的景家,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如果景家不倒,杀了?这个李木远还有第?二个李木远,阿初在南方,也许现在已经跟朝廷的军队遇上了?。”

  而齐州离灵州如此之近,他?们极有可能和李晟暂时签订条约,转而来?一起对付灵州。

  所以越是拖下去,对灵州就越是不利。

  现在景家主动?来?人,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周梨此时此刻只?想骂一句疯子!她不过是去了?丰州一阵子,这两人就私自做了?决定,连商量的人都不多找一个。

  不过幸好,有贺神医,陈慕身上的毒已经解去。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罗孝蓝去齐州,“我替她去,贺先生也擅易容术。”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吃点丹药,也弄出一孕相来?就好了?。

  但是陈慕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你这身高?,怎么作假?”

  这就很伤人,周梨一下就泄了?气,瘫着肩膀缩在那?可自动?按摩的椅子上,“你这样说来?,我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了?。”

  “当时也不知你何时从丰州回?来?,我们俩这计划里也没你啊。”陈慕倒是坦然得很,又劝着她说,“正是孝蓝那?里有了?身孕,才更能将他?们信服,得过一阵子,图纸虽是已经到手,但是没有我,他?们必然是做不出来?的,到时候该拿孩子来?要?挟我,我就可以顺利成章带着我的团队去往齐州了?。”那?一阵子也只?是为了?避开那?两个暗卫。

  那?两人也是无孔不入,也就是他?夫妻二人在床上的时候,她们才不会盯着。哪里晓得这本意是在床榻间商议详细计划,哪里晓得真就有孕了??

  他?说到这里,就有些为难了?,“就是不知道那?时候萧将军他?们可是已经得

  了?空,若还是在同这李木远纠缠,我这个里应外合的法子就行不通了?。”

  周梨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叹气道:“你两个就不擅长这些个计谋,偏要?学人家,如今也是弄得骑虎难下不说,还要?将自己置身于?险地,我也是无语了?。”

  话?虽是如此,但仍旧要?将这计划各处漏洞给补全了?。

  一面细细总结了?一回?,不过就是罗孝蓝的表姨母派人找来?,她如今是那?二国舅景世安的宠妾,又生了?儿子,所以也是替她儿子谋划,便想在这些事?情上来?争个脸面。

  恰好那?段时间,临渊洼里混来?了?细作。

  两人便合计着,想利用罗孝蓝这表姨母的关系,接触到那?景世安,从而从齐州内部来?下手,将整个齐州的权力中心瓦解掉。

  想法是很美好的,但是对方也不好糊弄,一下就投诚了?他?们也不信,也就是弄出这些周折来?,可对方仍旧是小心得很,一面许给罗孝蓝无数的好处,一面又暗地里给下了?毒。

  罗孝蓝那?边还好,借着怀孕之事?不断催吐,毒倒是解得差不多了?,倒是陈慕这边,要?不是周梨上次从这里路过看他?那?副鬼样子,借机拿他?和罗孝蓝之事?来?做说辞,把?那?贺大夫请过来?,周梨是真怀疑陈慕是要?任由这毒入他?五脏六腑了?。

  只?是贺大夫来?了?,怕是景世安那?边也猜到了?陈慕身上的毒已经被解去,那?么将罗孝蓝带去齐州,的确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按理来?,这个计划实在是乱七八糟的,所以那?边到底对罗孝蓝信了?几分,周梨也不清楚。只?不过陈慕也说的对,到了?这个时候了?,若是放弃的话?,下次不好找机会了?,而且他?俩这一阵子的苦头也白吃了?。

  也安慰着自己,也许正是这样糟糕的计划,反而显得更真实,更容易获取对方的信任吧。倘若完美了?,反而引人起疑心呢!

  但她想到罗孝蓝如今已经算是和陈慕‘决裂’了?,眼下又要?计划和陈家断绝来?往,她是不是一开始就抱着了?这样剑走?偏锋的想法,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就不会连累陈家和陈慕了??

  所以她忍不住问陈慕:“当初她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你如何想的?”

  陈慕一怔,没想到她会这样问自己。随后那?削瘦得颧骨都凸出了?好几分的脸上,露出个笑容来?:“我这个样子,居然有人愿意为我付出性命,我肯定是不能辜负她的。”他?会殉情吧。

  周梨听到这话?,也不知是该哭该笑,笑罗孝蓝还是有些眼力劲的,找了?个可靠的男人,此前自己还一直都认为是罗孝蓝单相思,毕竟陈慕一直没有什么表露。

  可是如今看来?,他?的确不是个擅长在感情方面表达的人。

  就凭着他?眼下这句话?。

  只?不过哭的是真到了?那?一步,天才陨落,大虞之痛啊!一面想起那?日自己去见罗孝蓝时,她捧茶的时候与自己露出来?的手势做了?提醒,“如今那?景家的人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我也没再去了?第?二次,只?怕对方也信了?我与她决裂。如此,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也会去齐州吧。”

  “你去齐州作甚?”陈慕担心地看着她,“你若走?了?,粮草之事?谁来?负责?”

  “本来?是没打算去的,可是现在你们俩乱来?,我不去谁和你们里应外合?”又答着他?后面的话?:“去年提拔上来?了?不少人,如今也开始熟练起来?,我让元夕将手里的事?情安排下去,又有甲字军里的几位女中豪杰帮忙,我表哥那?头也会留心,粮草之事?自然是不必担忧。而且我已经放了?消息,去往奇兰镇,那?边多个寨子已经开始飘雪,再过一阵子我遇到雪崩受伤的消息会传开。”她已经做了?万全的打算,更何况余下就算有什么地方出了?漏洞,杜仪那?边也会立即给自己补全。

  陈慕‘哦’地应了?一声,“那?感情好,你也在齐州,孝蓝也许会安心些。”当然,他?自己也安心些。

  对于?周梨,大概是一开始她无条件支持自己信任自己,所以陈慕对于?她真的是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因此他?现在听到周梨也要?去齐州,虽有点小愧疚,是因为他?和罗孝蓝这一次的计划牵连了?周梨去那?边冒险,可当时情况紧急,他?们也怕叫太多人知晓,所以只?能两人做了?决定。

  但因为周梨去,他?觉得好像也不是那?样难了?。

  如今只?希望一切都顺利。那?时候,他?们都会以为自己是不甘愿被威胁过去的。

  孝蓝说人都是贱,这话?陈慕是赞成的。

  倘若自己真投诚,一点功夫没叫他?们费心就过去了?,只?怕还处处防着自己。可如果经过了?这些折腾,他?们将自己弄过去了?,反而越发焦急想要?自己替他?们心甘情愿做出武器来?,到时候自然是要?给自己诸多方便,戒备也少了?许多。

  现在图纸已经送过去了?,他?们的人做不出来?,怕是心急如焚呢!那?么也会加快想办法让自己去齐州之事?了?。

  而此时此刻的灵州,罗孝蓝在周梨那?日来?过之后,说了?那?样一句话?后,果然是引得了?那?俩暗卫的同情心。

  那?姐妹俩跟在罗孝蓝身边几个月了?,亲眼看到罗孝蓝怎么为了?陈慕而讨好陈家人,不想最后还被这陈慕给无情抛弃了?。

  以前真以为那?陈慕是铁石心肠,如今是恍然大悟了?,原来?陈慕喜欢的是那?个周梨啊。

  “我不想待在灵州了?,那?陈慕的大嫂还没来?,她们就一直念着,我就想我这样的孤女,当初她们怎么就同意我嫁到陈家了?,原来?不过是将我作那?取乐打发时间的玩意罢了?,亏得我还每日早起与她们晨昏定省。”罗孝蓝坐在窗前,辕门是半敞着的,能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身影,她这满口里全是怨气。

  那?是陈老太太和陈夫人为了?迎接长孙媳妇和曾孙子而在做准备。

  万紫千红姐妹俩是十分体谅她说出这番话?的,她们觉得亲眼见证了?罗孝蓝的黑化。

  爱而不得啊!也觉得那?陈慕不是东西,现在听到罗孝蓝的话?,觉得这陈家婆媳也不是东西!

  就是有些替她不值得,“表小姐,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你就不该轻易放弃了?那?金商馆的权力,不然这临走?前,还能摆他?们一道。”

  罗孝蓝心想幸好放弃了?,现在的诸多变化都是他?们当时没料想到的,比如现在南方战事?。

  但面上却满脸含恨,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若是早知晓,当初便如何也不会放开手中的权力。”她表现得很后悔的样子。

  这万紫千红姐妹俩也没半点疑心,但罗孝蓝要?去齐州,两人也拿不定主意,只?回?着她道:“表小姐别心急,咱们还要?再等一等,毕竟你身份特殊,你想要?离开灵州,也不是那?样简单的,等主子那?边的消息再说。”

  “有什么可等的?”她低头摸了?摸还平坦着的小腹,“我不信,那?陈慕已经冷血到了?这个地步,连他?自己的骨血都不要?了?,这陈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那?千红也觉得,这孩子哪里能不要?呢?不过现在的确不能走?,又听得墙外面有人朝这里走?来?,便和万紫示意了?一眼,顿时两人就像是影子一般,从这屋子里消失了?。

  外面的丫鬟敲门进来?,只?见罗孝蓝满脸忧郁的模样,行了?一礼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少夫人,老太太那?里找人来?做衣裳,说您和大少夫人相差不了?几岁,想来?喜好都差不了?多少,想请您过去替着挑几个花样,也好提前给大少夫人将衣裳做出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便过去。”罗孝蓝目光仍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窗柩。

  那?丫鬟只?觉得二少夫人这一阵子状态实在不好,但一想到和二少爷之间闹成了?这样子,能高?兴到哪里去?又想着自己私底下听说,二少爷

  还叫她给气得病了?呢!

  丫鬟退了?出去,那?万紫千红确定她走?远了?,才从暗处出来?。有了?刚才罗孝蓝那?话?做铺垫,如今她们就越发同情罗孝蓝了?,“这陈家老太太果然是偏心,给大儿媳做衣裳,却要?你去挑花色。”

  事?实上,前几日陈夫人才给罗孝蓝做了?几身。

  而眼下也不是真要?叫她去挑花色,只?见她闷在院子里,怕对身体不好,想喊过去说说话?罢了?。

  罗孝蓝心里却是暗自庆幸,心想这刚好是瞌睡来?遇到枕头了?,不过却不敢多往这方面想。只?想着祖父说过,自己是个喜形于?色之人,不是很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因此她是时时刻刻怕自己露了?陷,叫这万紫千红发现自己是在做戏。

  于?是又自己开始给自己洗脑,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是啊!这样作践我作甚?”

  “你要?去吗?”万紫问着她。

  “自然要?去。”她实在等不及了?,想早些去往齐州,这计划早日完成,她也不必在这样,不然极有可能会成了?神经病。

  然后她真去了?,挑了?几个十分老气的花色,陈夫人和陈老太太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来?。

  但也没法,只?能将这些个老气不已的花色都拿出来?,叫人去做衣裳……

  罗孝蓝则暗中打量两位长辈的脸色,她们虽没表现出什么不悦来?,但那?心里大概也看出了?自己的故意的吧?只?愿那?大嫂别恨自己,这实在是没办法。

  她盼着去齐州,早早叫这场计划得个结果出来?。

  而齐州这一头,那?李木远为了?并肩王的墓,带着三国舅景世成便亲自去了?,留了?大国舅景世南和二国舅景世安。

  这两兄弟本来?就早就不和睦,如今李木远让他?们俩同那?些心腹大臣一起掌握这齐州诸事?,也算是求了?个平衡。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二国舅景世安已经早在灵州起了?心思,将目光放在了?那?临渊洼陈慕的身上,也算是目光毒辣,一下就从那?灵州诸多人才中看到了?这陈慕的价值所在。

  不但如此,为了?双管齐下,还利用他?的一个宠妾在灵州搭上了?线,不出意外的话?,那?不世天才陈慕便是他?麾下一员了?。

  只?不过他?是个小心的人,不敢贸然行事?。

  可如今他?得了?那?图纸,只?觉得精妙绝伦,让自己暗地里收拢来?的那?些工匠们都照着图纸打造。

  却无人能做得了?!这叫他?有一种看着美味当前,中间却有一层屏障阻挡着,无法一口咬下去的痛苦。

  加上又才得了?消息,那?萧十策等人已经开始在集结军队,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将自己这个不可一世的侄儿留在全州了?。

  到底侄儿这一趟去全州,是有些贪心了?,恐怕真的回?不来?。

  若是李木远自己都回?不来?,那?景世成只?怕也艰难了?。所以在景世安看来?,到时候这齐州便是他?和老大景世南两人龙虎相争。

  如今他?们兄弟俩的势力不相上下,可若是自己得了?这些武器再手,这齐州稳落到自己的手里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时候齐州少主由自己选择扶持,那?这大虞的天下,不迟早是自己的么?

  “万紫千红那?边如今怎样了??”他?有些急了?,握着那?些精妙绝伦的图纸舍不得放手,实在难以想象,若真给做出来?了?给手下的人佩戴上,岂不是一人抵十人不止?

  他?等不得了?,实在不行,就将那?陈慕的女人抓来?,他?即便对这女人没意,可是那?腹中的孩子,他?不会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