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直接在星系之间自由行走,至于更高级的神级文明,则随时可以创造出独立的宇宙来……”
心理专家忽然问:“宇宙之外真的还有其他宇宙?”
“是的!还有很多。”
就像胸腔内的细菌,它们以为人体就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浩瀚宇宙。
可是,这世界上其实有无数的单个人体(宇宙)!
心理专家又问:“细菌之于人类,真的如地球之于宇宙?”
万锤王意味深长:“宇宙的生命形态其实大体一致。一个人体,就是一个宇宙的微缩影!”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人一宇宙
人类虽然如蜉蝣一般,生命短暂,但是,人体的结构之精密复杂,却令人叹为观止。
自从宇宙大爆炸诞生那天起,就注定了同一个宇宙的生命形态,大体是差不多的。
一人一宇宙,一叶一花一木都是一个宇宙。
而我们,只是微生物一般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法看到外面更大更辽阔的空间。
更可悲的是,在这么小小的空间里,人类还要自相残杀,互相谋害。
“那你们算哪一级文明?”
万锤王沉默了一下,不知怎地,竟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心理专家看过去时,只见那道银色的光芒忽然消失了。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看到万锤王,可是,他存在和消失的状态还是大有区别的。
屋子里忽然变得非常安静。
只有苗初秀和心理专家对视了一眼。
不知怎地,心理专家觉得这个女孩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坦诚,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他们不会害我!他们也不会害你!他们不会危害地球。
他竟然站起来,点了点头:“是的,他们不会害我们!”
不但如此,他们还顺手扒开了我们身边的迷雾,为我们揭穿了无数伪君子(美女蛇)的真面目。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他们无需飞船,无需任何我们脑补的仪器,完全可以来去自如,就证明他们的文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级许多许多……唉,罢了罢了,也许,我们在他们眼里,真的只是一群蚂蚁……”
心理专家走了。
他没有和苗初秀说再见。
苗初秀也没有和他有任何客气的告别。
她一直在发呆。
哪怕大门砰地一声开了又关闭,她还是无动于衷。
她只是慢慢走到阳台上面,极目远眺。
这片天空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比如林玉树。
林玉树从来不暴露于人前,是担心自己也会像幽灵九号那样中毒。可今天,他整个暴露在了全球观众的面前——他会因此中毒吗?
在追捕幽灵九号的过程中,他会被感染病毒吗?
她不知道。
也不敢想象。
太阳,慢慢地西斜了。
每当地球转动到太阳的阴暗面,人类的一天,就这么溜走了。
人类的寿命,是以太阳的升起或者落下作为参照物的。
过一天,少一天。
可是,神奇的是,太阳其实从来没有“落下”——太阳一直在那里,燃烧自己的能量,不言不动。
但人类从自己的角度看不见了,于是,就自行认为“太阳落山”了。
多奇妙(狂妄)!
可狂妄的人类又特别担心太阳某一天会死了——科学家们研究之后说,太阳可能在五十亿年之后燃烧完所有的能量,变成一颗死星。
于是,人类就开始担心五十亿年之后的事情了。
殊不知,人类知道自己的历史,也不过是这区区几千年的事情——在这之前几十亿年发生过什么?在这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们通通不知道。
但是,他们还是杞人忧天。
苗初秀不关心未来,也不关心过去。
她只是希望能见到林玉树。
当万锤王一声不响消失的时候,她忽然有一种可怕的预感:也许,他们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离开了地球。
抓捕幽灵九号之后,任务完成,于是,他们悄无声息离开了。
一念至此,她脸色煞白。
她忽然转身,急急地跑过客厅。
她要追出去。
无论如何,要再见林玉树一面。
她的手放在门把上面,正要拉动门把手。
“苗初秀……”
她蓦然回头。
她看到客厅中央,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奔过去。
完全是不假思索。
她死死搂住了他,几乎是贪婪地抱住他的腰。
四周,非常安静。
只有晚秋的暮风拂过窗外的银杏树,扫着金黄的叶子发出簌簌的声音。
干净,清新,就像是一颗无声无息的树木。
每当你回头的时候,那树木总在原地,千年万年。
许久许久。
久得苗初秀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他为何要露脸,会不会中毒,甚至会不会离开,她都忘记了。
仿佛这一刻,便是永恒。
“苗初秀……”
她慢慢地放手,但是,还是站在他身边。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波澜不惊:“以后,幽灵九号再也不敢打着你的旗号作乱,其他人也不敢再假冒你的身份胡作非为了。”
是的。
她终于自由了。
她终于以这种最直白的方式被证明了清白。
万锤王甚至扬言,以后谁再假冒她的身份,就直接公布他(她)的一切隐私……天眼之说,绝非浪得虚名。
一只小蚂蚁偷袭同伴没人管,可是,若是小蚂蚁偷袭苗初秀,那就不行了。
此时,所有人当然都一清二楚,自然不敢再这样自己送死了。
可是,苗初秀还是不吭声。
她的心跳砰砰砰的。
她仰起头看看他,又低下头去。
其实,她一点也不关心此事。
她只是想:你们就要走了吗?真的要走了吗?或者,这便是最后的告别?
她不敢问。
甚至这么想,就觉得五内俱焚。
很长时间以来,林玉树已经不止是她暗恋明恋的对象,而是一种精神上的依靠,一个绝对的亲人。
可是,现在。
一想到可能永久的不再相见,竟忍不住浑身发抖。
“苗初秀……苗初秀?”
她慢慢抬起头,慢吞吞的:“你……你们又要走了吗?”
没有得到答案。
很久都没得到回答。
她很意外。
她看到林玉树慢慢走到了窗户边,站在她刚刚站立过的那个位置,以同样的角度看着天空。
她不明就里,惴惴地跟过去。
很长时间的沉默。
她觉得这沉默很美——无论他讲不讲话,只要他站在这里,站在眼前,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和安慰了。
“苗初秀,你看到的我,其实不是真正的我。你已经熟悉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我!就像你叫我林玉树,但是,事实上,你叫我张玉树、王玉树也不会有任何的差别……”
就像土豆你也可以叫洋芋或者别的什么名字,但本质上,无论叫什么,它都是一颗土豆。
人也一样。
无论姓甚名谁,都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苗初秀不明就里,只是看着他。
看着那张俊秀到了极点,也熟悉到了极点的脸。
看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