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会死。
她听得这话,顿时眉飞色舞:“老大,你们原来一直关注着我?”
他不置可否。
“哈哈哈,老大,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吗?你们走后,我一直担心你们再也不回来了,所以变得特别胆小,特别怕事,哪里都不敢去,结果,最后还是遭遇了厄运……我本来以为,这一次自己绝对死定了……”
在电梯口,被歹徒绑架。
那一刻,苗初秀就以为自己死定了。
餐车被大摇大摆地推到地下停车场,上车,然后,转移……尽管苗初秀并非如告诉沈一慎那样的“超级能力”消失了,但是,她还是很害怕——毕竟,一己之力岂能对抗幕后黑手那么强大的罪犯?
直到上了邮轮。
直到在邮轮中睁开眼睛。
直到那监狱般的小舱大门忽然被打开了。
这一路,苗初秀都没有见到林玉树,也没有见到万锤王。但是,她知道他们已经来了。
她完全是按照指令行事,一步步摧毁了这座邮轮上的一切邪恶。
她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忽然跳起来,再次抱住了林玉树的脖子:“老大,你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走了?”
他不言不动,但是,也没有推开她。
慢慢地,海天之间,一弯月亮。
非常细小,就像是姑娘的眉毛。
她孱弱得就像这一弯月亮,竟然让人不忍推开。
那是上次受重伤的后遗症,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彻底复原。
他暗叹一声,不知怎地,从来不跳动的心,竟然也微微有了一丝怜悯之意:这可怜的弱小者。
弱小者,无法反抗,遇到侵害,只能逆来顺受。
苗初秀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只是开心的出奇,好像以前所有的伤害,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濒临死亡,统统都被赶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林玉树在,谁还会害怕呢?
对吧?
当双脚重新踏上熟悉的城市,苗初秀更是乐得飞飞的。
一路上,她都牢牢抓住林玉树的手,一下也不放开。
就算是死缠烂打,也不放手。
对了,她想起来,自己见到他第一次开始,就是死缠烂打了。
其实,这种死缠烂打,并不仅仅出于男女之情,而是比这个要深刻得多——那是弱小者,骨子里出于对安全感的渴求。
自从他出现之后,她才真正有过安全的时光。
她一直牢牢抓住他的手,生怕眨眼之间他又不见了。
林玉树也不管她,直到二人停在一颗巨大的老榕树下面。
苗初秀惊奇地看着这熟悉的场景——老榕树旁边是花圃,是银杏树,是一条长长的林荫道,是一道大门……
万锤王的大门。
她来过这里,但是,自从他们离去之后,她便怎么都找不到了。
此时,又看到这道熟悉的大门,简直是欣喜若狂,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哈,哈哈……”
只是大笑,不知道该怎么说。
然后,她松开林玉树的手,冲了进去。
“小苗,邮轮上的一切是不是很好玩?”
万锤王坐在老位置,熟悉的笑声从朦胧的雾气里飘来。
苗初秀看不清楚他的脸和身形,但是,她已经觉得烂熟于心。
她哈哈大笑:“万锤王,是你一直在背后遥控吗?”
那是当然。
若非万锤王,谁能直接遥控引爆沙漠里的神秘武器研制所?若非万锤王,谁又能顷刻间摧毁黑夜芳华上的一切安保系统?若非万锤王,谁也没法一下识别出那一群土豪的真实身份并将他们发布在“死网”上拍卖了……
“小苗,这一次是不是特别痛快?”
她脸色绯红,乐不可支:“真是太痛快了。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又转身看着旁边的林玉树,一双眼睛亮得几乎要燃烧起来:“老大,谢谢你们……”
他终究放心不下,还是亲自赶到了邮轮上。
他怕她像上一次那样,再次粉身碎骨。
苗初秀如何会不明白?
因为明白,所以,整个人都乐得要飞起来了。
万锤王也大笑:“F哥这群跳梁小丑,仗着背后的武器制造商,为所欲为,无恶不作。这些年,地球上许多局部战争的背后,都有他们的魔掌。这群人,嚣张太久了,自以为已经可以翻云覆雨了。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地球,其实很小很小……”
凡人说,世界之大,天涯海角……可是,在某些人眼里,地球非常小。
“尤其是他们背后的‘死网’更是作恶多端,经常对底层人民下手。让人忍无可忍……”
苗初秀问:“死网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万锤王神秘一笑:“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厉害得我们短时间内都搞不清楚。”
苗初秀大吃一惊:“天啦,是不是就是上次害我的凶手?”
“对!”
“他这么厉害?”
“别急,别急。小苗,这次我们回来,基本上就是冲着这家伙来的,很快就会把他给揪出来……”
“哈哈,这个该死的家伙,等找出他,我一定要狠狠扁他一顿。”
“简单得很。小苗,你很快就会如愿以偿。”
第两百三十八章 开花的树2
又是一个月夜。
苗初秀从来没有觉得夜晚如此美妙,从来没有觉得吹得的夜风如此温柔,如此令人沉醉,好像空气中都满是酒意,随便呼吸一口就醉了。
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如在云端里飞翔。
她站在老榕树下,看着那道又隐匿不见的大门。
她已经把那位置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一只手却死死握住林玉树的手,一刻也不想松开了。
挽着他,在漫长的月色下行走。
就像那些缥缈的梦境。
她厚着脸皮,一直握着。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走了许久,她忽然意识到,他竟然没有推开自己——就像他慢慢飘过来的那种充满怜悯之情的目光——怜悯!
她很肯定。
绝对是怜悯。
而不是任何别的目光。
她虽然谈不上追求者众多,可毕竟是妙龄少女,长相也还不错,所以,她见过少年沈一慎炽热而奔放的目光,也见过小王含蓄而克制的目光……男女之情,虽然体会不深,但是,她其实懂。
林玉树的目光,跟他们截然不同——没有任何怜悯之外的神情。
那是对于弱小者绝对的怜悯。
一如长者对于后辈。
可是,她不在乎。
就算是怜悯,也无所谓。
就算是怜悯,也很好。
她挽着他的手,傻乎乎地往前走,甚至忘了问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要呆多久?你们还会不会离开?
毕竟,上次他说了,是“有关方面”勒令他们回去的,一旦回去,就没法再来了——可现在,为什么又来了呢?
不过,现在,她认为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
她问都不想问了。
只要能挽住这个人的手,一切问题都已经不再是问题。
只要能挽住这个人的手,走到天荒地老,哪怕明天的天再也不会亮了,都无所谓了。
沈家,大门紧闭。
书房里,一家人围坐一起。
没有人开口,每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