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许下条件,正是因为我心中还有正义二字。”
说到这里,常天赐脸色一缓道:“不急,等上了崆峒山,你有的是时间去想。”
唐逸闻言,心下一冷,这常天赐的意思分明是要将自己软禁起来,身处那崆峒山上,自己的生死便捏在他人手中!可虽然明知如此,却又毫无能力抵抗,唐逸心下暗恼,更是无比的渴望修习武功。
似是有所感应,打量着唐逸,常天赐笑道:“看你似是有些武功根基,如果有心习武,崆峒亦可以视情况给你个机会。”
唐逸闻言大惊,心道这常天赐果然看的出自己的武功来,却见那常天赐笑道:“莫要惊慌,你那点武功根本不算什么,我也不会追究你武功的来历。只是要你知道,听话,崆峒派并不会让你吃亏。你身上那恶名虽不好听,可除了集古斋和回春堂的人外,又有几人识你?天下同姓重名的多了,人人又都道那奸细唐逸已死在大漠。更何况你不入世,这虚名也无用。”
唐逸低了头听着,忽是道:“上了那崆峒山,我要见罗志一面。”
常天赐眉头微皱,不过随即点头道:“没有问题。”
唐逸当下便不再言语。
平凉城离崆峒派极近,马车不到中午,便进了山道,当下常天赐与唐逸再换过马来奔驰。
眼见前路在望,猛里就见一人一骑迎面飞驰而来。唐逸眼尖,一眼便看出那人年纪与罗志相仿,生的也很周正,只有面皮有些黑了,看着憨厚一些。不过这些都不算特别,特别的是来人此刻身前满是鲜血!
常天赐稍等那马近了,看清来人,不禁呼道:“杨健!你为何如此狼狈?”
那来人闻言,见的到是常天赐,登时大喜:“原来是师兄!快!快请回山!有强敌来袭!”
常天赐一怔,随即赶了上去,怒道:“敌人是谁?”
那杨健拨转马头,急道:“来人是万马堂余孽!人虽不多,可个个都是好手,尤其那马斤赤好生厉害,竟然能与掌门相抗,而且他那师父更是了得,怕只有师叔祖才能抵的住!”
常天赐闻言大惊:“这般厉害?可爷爷他前些日率众出关剿匪……糟!定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常天赐这时也顾不上唐逸,当下一按马鞍,身形腾空而起,随即喝道:“那个少年你好生看管,将他护送到崆峒,我先行一步!”
那杨健本就是要去平凉寻找常天赐的,此刻任务完成,便带了唐逸往回赶去,而那常天赐虽然弃了马,可速度却更快上许多,不多时已驰出老远。
唐逸虽然仍被带往崆峒,可心下却不禁暗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万马堂和崆峒派正是对手,便要他们自相残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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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锋寒乱屠戮处,心难捺。四十一
崆峒雄秀,甲冠西北,只是如今时已至深秋,满山的枯黄,待到了近前,那山上争斗声隐约,地上尸身处处,更为这秋日凭添了两分落寂,三分肃杀。
杨健带着唐逸,赶到山脚便停了下来,并没有立即上山,毕竟山上的马匪颇强,他带了唐逸哪还能通的过?只是在此焦急等待。
唐逸则是冷眼旁观,就见四周尸身不少,鲜血早已凝住,满地枯黄落叶上的那一道道暗红,更让人触目惊心。看这些死者的打扮几乎都是崆峒门下,可见此来马匪实力果然极强!
“六月债,还的快!”
唐逸心下虽然恨马匪,却也恨这崆峒,都说怨有头债有主,可这崆峒派护了罗志,不让自己报仇,却也难免被唐逸一并算上。
“听那常天赐所说,崆峒好手多是出关剿匪,想来前些日子那些万马堂余孽在关外活动,便是要引起崆峒派的注意,然后趁机反杀到山上!”唐逸想到这里,心下疑惑并没有全然解开,毕竟那崆峒派如此强大,就算好手出关,这些马匪要想上山报仇,却也不是易事,他们凭的什么人在后撑腰?
不过唐逸却没有往深了去想,这江湖他还远称不上熟悉,此刻多想,毫无用处。
放眼再往上看,只见远处两团人马战在一起,共有二十多人正在那里翻翻滚滚,剑气罡风激的落叶狂舞,土尘四溅!唐逸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武林中人战斗,一时看的有些心驰神摇。只是这两团人马战的虽然激烈,可优劣却也分明,人数多的一方反是频频伤亡。
那人多的都是崆峒派门下,每处十人左右,正各自围了一名马匪狂攻,只是这些人虽多,却丝毫不占优势,再观万马堂一方虽然不过两人,却反是游刃有余,四周地上躺了不少崆峒门下,显然是被那两个马匪杀的。
唐逸眼睛锐利,看的不仅远,而且清晰的很,就见路中央的那个马匪是个汉人,看打扮似是个中年文士,而另外一处的马匪自己竟然还曾见过。
“这人看着眼熟,似是那大漠里跟在马斤赤身后的四人之一。”唐逸之所以对马匪有印象,不只是因为他面容怪异,眼深鼻隆,就他脸上那道斜斜剑疤,狰狞可怖,足让人印象深刻了。
再看他们二人地对手。都是些不到二十地崆峒弟子。唐逸心道:“怪不得崆峒门下不敌。这四人当初跟在马斤赤地身后。只看他们那时驰来地速度不下罗志。想来身手也断不会弱了。如今除却那疤脸马匪外。另一个也与他差不多。反观这些崆峒门下看来年轻地很。剑上吞吐地不过都是些剑气。自然不是对手了。更何况那些马匪日日杀人。经验何等地丰富?又怎是这些崆峒门下所能比拟。”
听过刘步衡地讲解。再有唐逸自己亲身地经历。自然明了眼前强弱态势。事实也正如少年所想。只见那两名马匪剑罡纵横。崆峒门下不时被伤上几个。余下地虽围住马匪猛攻。可奈何本领不济。毫无成效。
眼看便要杀光眼前地崆峒门下。那疤脸马匪不禁哈哈大笑道:“董春怀。这崆峒名门也不过如此!看来你们中原人都和你一样。只会吹牛!”
“啊!那马匪竟是董春怀?”
杨健忽是一声惊呼。唐逸奇道:“这董春怀很有名?”
杨健点头道:“这人年轻时被称做辣手书生。作恶多端。不过被仇家追杀。逃出关外。已经消失多年。我也是听长辈讲些闲话时。才偶有所闻。不想他竟然投靠了万马堂。”
话正说到这里,就见那董春怀狂笑一声,手下剑似灵蛇,转瞬间刺透一名崆峒门下,不屑道:“拨顿你若真有本领,便去山上找那崆峒掌门比拼,胜了些崆峒派的小喽罗便来大话,当真可笑。”
这两个人在那斗口,却是听的唐逸一怔。
“拨顿?”
唐逸心下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