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自己说几句话,她想要的,只有这么多。
曾经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由这个男人亲手为她包扎了伤口,这些温馨的回忆。已经足够她用一生来回味和欢喜了。在曾炩身边,她不仅仅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工具;在她心中,曾炩已不仅仅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王爷,这就足够了。
曾炩,就是改变她生命的那一缕阳光。
温竹韵坐在帐边,耐心地等待着,没有一丝不耐烦,她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等候他,就算一直这样等下去,她也不烦。
晚风起了,羌笛的呜咽声中,最后一缕阳光渐渐消在天尽头。灶坑中红红的火苗,取代了阳光,依然把光明,送到她的眼前。
中军大帐,一队甲胄鲜明的持枪武士巡戈于外,曾炩的亲军侍卫无极卫则如众星捧月一般,将整个大帐团团围住,按刀面外而立。帐中,曾炩麾下各路将领各执己见,正争论不休。
一开始各路将领的意见分歧很大,什么奇异的想法都有,渐渐的。有些人被说服了,意见渐趋统一。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意见,一介小建议留、一个建议走,两派意见针锋相对。各执一辞,争的面红耳赤。
曾炩坐在帅个上努力保持着冷静。听着两派人马各自陈述的理由,一壶茶已经续了好几次水,茶水已喝得淡而无味,他仍然不置一辞。
现在所议之事,关系重大。往大里说,甚至可能关系到他称霸北疆的曾氏政权能否存续,而这又关系到他麾下来自各族的将领、以及他的直属将领们的切身利益,决不是他简简单单说一声走或者留就能统一意见的事,他必须充分考虑。
曾炩真的没有想到,原先生死搏杀的几方势力,在顷刻间就能够结为盟友,一起对着北疆难。
刘表由荆州攻南阳和豫州;孙坚自荆州和交州攻益州,自扬州攻豫州、扬州的庐江郡;袁术自扬州攻九江郡和徐州。
一时间,大汉仅剩下的三个诸侯,在身死存亡的威胁下,齐心合力,趁着曾炩出兵西域的机会,共纠结了六十万大军,骤然向北疆难。一时间,北疆的南线,三十万大军遭到了两倍兵力的攻击。
张郃急急地道:“主公,末将以为,应该撇下龟兹国之事,以最快的度杀回去。南方三个诸侯联手北犯,绝不会就此罢手。豫州、南阳郡、扬州江北二郡到手,必攻徐州、司隶。这些地方到手,就该长驱直入,攻我河北三州了,河北三州是主公的根基之地,这西域龟兹国今日不取,来日还可再战,如果失去根基之地,那咱们才是一败涂地了。”
典韦也急道:“主公,我也同意张将军的意见。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中原几州,才是咱们最重要的所在。”
颜良也道:“主公,曹操当日之败,前车之鉴啊,不要犹豫了,还是立刻拔营,披星戴月赶回中原去吧。”
马大声道:“王爷,中原情形如今怎样,末将并不知道,不过末将曾听人言,镇守益州的张辽将军、镇守司隶和南阳郡的太史慈将军、镇守豫州和扬州江北二郡的吕布将军以及镇守徐州的关羽都是当世名将,而镇守河北的沮授沮大人、坐镇长安的荀攸、徐庶几位大人也是精于用兵的人物,这几位大人绝不会坐以待毙的。而我们仓促返回,眼下却有几桩难处”
“龟兹王并非等闲之辈。我军若仓促撤军,这个机会他不会放过。我军一退,军心必乱。这里的地理,没有人比龟兹王更熟悉的了,若是他自后追杀,我们既不能扎下营盘与之缠斗,便只有一路被他追着打。而我们的退路上还有焉耆匈奴人,他们如困兽一般仍在垂死挣扎,我军一退,焉耆匈奴人必也竭力截杀,恐我大军未至凉州,先就折了五成了。”
赵云也赞同地道:“不错,以残败之师,咱们纵然赶回中原那又怎样?何况那时兵疲马困,不过是赶回去送死罢了。以末将之见,可令中原各路守军据城自守,竭力防御,我们则尽快打下龟兹,再回过头来灭了焉耆。到那时候,率大捷之师,挟一腔锐气返回中原,方有胜算。”
“如果江北之地已有失陷,主公那时以冀州为中枢,西据并州、司隶、凉州、益州、西域五州,北拥幽州、漠北、安东三州,往东往南,还有青州、兖州,也未必就不能卷土重来,重新打下失陷的领土。若是此刻仓促退兵,只怕两头落空,这是自乱阵脚啊。”
曾炩自中原带出来的将领大多已方寸大乱,一门心思劝说曾炩立即退兵,星夜驰援东线,解决中原之乱引起的危机,而一路收服的凉州将领以及多年镇守西疆的将领,则倾向于继续攻打龟兹。东线如今情形如何实难预料,在他们看来,舍了唾手可得的龟兹和西域,率疲兵在后有追兵,前有强敌的情况下一路杀回中原去,不用人来攻打,自己就拖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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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强攻龟兹
第二十四章强攻龟兹
曾炩心中委决不下,脚步沉重地在帐中踱着步子,许久许久还是拿不定主意,眼见众将都在屏息等候他的决断,曾炩终于站定,沉声道“事关重大,轻率不得。容本王再好生权衡一番再做决断。现在都散了吧。”
典韦急道:“王爷……”
曾炩沉着脸挥了挥手,典韦只得忍住到了嘴边的话,拱手退出帐去。众将一见,纷纷拱手而退。
曾炩独自立于帐中,牛油巨烛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投映在帐幕上。他仰望着帐顶,沉思良久。
曾炩踱到帐口,仰望向低悬天幕之上的无数繁星,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夜深更觉月寒,风徐来,温竹韵打个冷战。紧紧裹在身上的披风,抬头向中军大帐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见曾炩踏着一天月色缓缓走来,温竹韵又惊又喜,急忙站起来道:“王爷”
曾炩心事重重地信步而行。走还是留,两个针锋相对的念头在他心中互相别着苗头,始终难以决断。忽尔听到说话,曾炩定睛一看,这才现立在帐侧的温竹韵,曾炩颇为意外地道:“天都这么晚了,温姑娘怎么还不睡?”
温竹韵欢喜地道:“我……我不困。”
“吓?”曾炩听的一怔。
温竹韵脸上顿时一热,幸亏夜色深沉,看不清她脸上的红晕。温竹韵急忙背过身去,抢先赶回帐中:“王爷商量公事,还没吃东西吧,我炖了些小牛肉,王爷吃一碗吧。”
曾炩叹道:“唉,不用忙碌了。我吃不下。”
“多少吃一些吧,从傍晚到现在,王爷还未吃过东西呢。”
曾炩在帐中盘膝坐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