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是县学儒馆给我师徒二人开的鸿门宴啊!”
“哼,那就做一回刘邦又如何?看看他们想搞什么花样!”
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忽地县学的副学正持觞而起,说道。
“今日清水文宴,既有新科茂才张泽沐在场,还有张泽沐的授业恩师秦枫夫子……”
“真是花好月圆,高朋满座,老夫诗兴大,赋诗一,抛砖引玉如何?”
所谓抛砖引玉其实就是由他起头,让在座众人各做一诗的意思!
顿时满堂应允之声,那副学正慢慢吞吞地起身,由儒童奉上笔墨纸砚,挥笔写下一七言律诗。
“孟学士,此诗对仗工整,言辞精致,说的居然正是今日清水文宴之盛况,想必是一挥而就,顷刻即成……”
“孟学士高才,佩服佩服!”
一众宴会群儒无不交口陈赞。
秦枫一看那孟学士得意模样,便猜此人应是提前打好了腹稿,一会必会叫张泽沐写诗……
“张泽沐一心钻研儒道,诗文必不如他这处心积虑,雕琢出来的腹稿……”
“到时他便可以此为借口,抨击张泽沐,乃至我们师徒,学有瑕疵,打击我师徒二人的声誉!”
第三百零三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果然,孟学士当众传阅完自己的诗文,又举起酒杯,笑着对张泽沐说道。
“老夫不过是县学一介朽儒,岂可与新科茂才争锋……”
“今年三位学官原先未录取茂才公,竟招来天罚,想来……”
“茂才公的文采是极好的,以至于不取上天都不容啊!”
说到这里,孟学士看似在说趣闻玩笑,实则杀机隐隐。
“不如请茂才公做诗一,大家意下如何?”
张泽沐闻言,顿时就慌了,他哪有这种文会的经验?
就算是满腹文华,此时也写不出十分之一来!
早有人换来儒童取来笔墨纸砚送到了张泽沐的案前、
众儒见张泽沐面有难色,都知计谋几近得逞,哈哈大笑,甚至还有人捧杀张泽沐……
叫他不要谦虚,只管下笔!
张泽沐与秦枫共坐一席,此时在桌下抓住秦枫的手已满是手汗了!
秦枫见状,大笑说道:“歌诗当随性而起,有感而……”
“若是心有所悟,自是下笔千言……”
“如果只是逢场应和,即便才高宴之上十几名心怀恶念的儒馆教师惨叫喋血!
儒馆中庭之上,前来观看这一奇观的民众却是越来越多!
几乎每个大泽县城的人都知道树夫子的传说!
究竟是何人引了大道之音!
“还不是一般的大道之音!”
“居然让中庭的数十棵树夫子一齐晃动,树叶全部落尽!”
“这简直就是当年那位大儒复生!”
又有人惭愧地说道。
“我只道树夫子不过是人们开玩笑的传说,谁知这世上竟真有儒家大道!”
“看来以后行事还得循规蹈矩一些了!这世间真是有儒家圣道的!”
就在所有人猜测引这异象的人是儒馆的哪一位夫子时……
只见一抬四人轿子从人群中穿了出来,一名身穿大红官服的官员跨了出来!
才到儒馆门口,就对着院内拱手拜道。
“不知大儒在此讲学,学生姗姗来迟,请您恕罪!”
宴会上众人听得这话,都是一阵惊愕。
知县大人还以为来讲学的是大儒,要是他知道引这异象的只是大泽乡的夫子秦枫……
这整个儒馆的面子要往哪里搁啊!
第三百零四节秦师
就在儒馆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儒馆内传了出来!
“县令大人请回吧,引来大道之音的乃是大泽乡的秦夫子……”
“明日秦夫子将在学院中庭开坛讲学,到时请您莅临指教!”
顿时所有围在儒馆附近的人都惊呆了!
“大泽乡……那不是今年出了县试茂才的乡吗!”
“大泽乡的夫子,他……他就是那位茂才的老师!”
“他虽然是一介乡间的夫子,居然能讲出大道之音!”
“难怪县试他的弟子落榜,连老
“秦夫子,学生明日再来聆听您的教诲!”
县令大人口称学生,毕恭毕敬地告退,顿时又惊住了一大批围观的群众。
县令走了,儒馆里的鸿门宴也散了!
只可惜十几名对秦枫师徒心怀恶意的儒馆教师,识海碎裂,即便不死,也将体弱多病,长年卧床!
当晚,一把岁数的县学儒馆学正,求见秦枫。
为孟学士想打压秦枫师徒的事情向他道歉。
并正式邀请秦枫在县学任教,出任副学正!
秦枫也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老学正只好怏怏地走了!
就在当晚,大泽乡夫子秦枫讲出了大道之音,明日要在儒馆开坛讲学的消息,在大泽县,甚至是周围的县都不胫而走!
第二日,秦枫辰时起身,沐浴更衣,来到中庭的讲坛之上。
原本宽敞的中庭,此时摆上了上千张座椅,甚至落光枝叶的梧桐树下都临时加满了小马扎。
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赶来的人没有位置,只能站着!
毕竟惊动树夫子这件事,甚至把州城里一些还在研习儒道的人都给惊动到这里来了!
但是更多的人,是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人!
传说中百年不见的大道之音……
触者还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乡间儒馆夫子!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吸引眼球的吗?
秦枫坐在讲坛之上,最前面一排坐的则是大泽县令,隔壁县的大成县令,还有两县儒馆的学正。
这四人都是自备纸笔,似是生怕错过秦枫讲学的点点滴滴。
至于各乡的夫子,即便自前来,也是没有资格坐在前排的!
开讲的是他作为前世儒圣时最熟悉的一篇讲章经世致用!
讲的是儒道与现代观点的结合,这是他前世结合中土与后世的经验,糅合而成的自己理论……
两个文明,两个时代智慧的交相辉映,这些前来听道的儒生们在新奇之余,也觉得如醍醐灌顶一般!
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儒圣讲章!
一时间整个中庭,才落尽叶子的树夫子们竟是在秦枫讲道之时抽出绿芽!
随后飞快地长满树冠,亭亭如盖!
要使树叶落尽,哪里有使这落尽树叶的梧桐树复原来得困难?
就在众人听完讲章,各怀收获,准备退场时,秦枫竟又做出了惊人之举!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任何人均可向我提问!”
“只要是与儒道有关的问题,均可以提出!”
话音落下,竟是无人胆敢言争论,毕竟刚才秦枫的讲道对他们来说太震撼了!
没有人胆敢挑战秦枫的权威。
秦枫再三要求他们各抒己见,终于一个白苍苍的老儒生说道。
“阁下谈经世致用,但如今人人为己,书中所学与现实所遇相悖……”
“难免让人产生背离虚伪之感,不知阁下该作何解释?”
话音落下,其他在场的儒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