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没有接这一茬话,转而对秦枫说道“秦圣,如果您信得过我,能否刻一方本命印章给我……”
秦枫一听便笑了起来“老吕,你也太小心谨慎了,不就是跟我求一方印章吗?至于用神念做个手脚,把他们都赶去睡觉吗?”
姜雨柔这才意识到,吕德风是为了保密起见,就略施术法,将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都支开了。
姜雨柔放下酒壶,笑了笑说道“那我也回避一下好了!”
吕德风却是摇了摇头,重复说道“不是寻常印章,乃是蕴含本人一缕元神的本命印章。所以这一枚印章可以全权代表您本人,也就是说,任何契约,用这一枚印章盖上,都可以视为您本人签署,唯一差别就是,只能使用一次而已。不知道您信不信得过我,肯不肯给我。”
秦枫听到要分出一缕元神在
印章里,也是眉头微微一皱,他问道“你要这方印章做什么?”
吕德风脸色有些为难,含糊其辞道“为一个可能的事情,做不时之需。但我不可明说,因为一旦说破,此事就有可能会被人知道,事情也就不成了。”
秦枫听到这话,不禁微微诧异道“这么要紧吗?”
吕德风点了点头,他说道“毕竟秦圣你在曲水流觞文会时,你的对手只有言一诺这一个夫子,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三位夫子肯定会袖手旁观,甚至乐见其成,希望见到你让言一诺丢脸。兵家的那位‘兵夫子’孙神武就更是如此了……”
他收起了不靠谱的言语神态,诚恳说道“但是这一次的成圣机缘不同,除了我以外,另外四位夫子,都是势在必得,言一诺虽然看起来失去了争夺的资格,但他心机深沉,城府更是深不可测,凡事都留有后手杀招,难保他不会准备了什么别的手段……所以,我不得不防备他们任何人一手。”
吕德风看向秦枫,再次沉声说道“秦圣,曲水流觞文会之事以后,您应该对于上清学宫之内没有刀光剑影的血雨腥风,有了更直观的认识了,对吧?读书人的刀子,可是一点都不比武者和仙家修士来得慢啊!”
秦枫听到吕德风这样说,也是点了点头,他沉声说道“吕德风,你说的有道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若是你觉得这样对大局有益,莫说是一枚只能使用一次的印章,便是分你几缕神魂,多给你几方印章也是无妨的!”
吕德风本来还以为秦枫会有诸多的顾虑,已经做好了磨破嘴唇说服秦枫的准备了。
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主动跑来绿竹院里一趟。
没有想到的是,秦枫居然如此爽快就答应了下来,他反而有一些无所适从了。
“秦圣,您,您真的答应了?”
秦枫笑着抬起手来,拍了拍吕德风的肩膀说道“这点小事,算的了什么?”
“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在地仙界,可是过命的交情!”
本章完)
第两千三百七十三节:敢叫圣人低眉!
上清学宫,王道塔,碑林。
一座座矗立的石碑中间,一人披头散发,赤脚麻衣,就这般席地而坐在一块石碑面前。
在石碑之前的地面上,凌乱散落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在他面前的石碑上,赫然刻着的是一篇残缺的碑文,似乎还是他自己刻上去的。
开篇便是“学究天人之际,辨百家之利弊,成一家之言”,这一行大字。
那人披发赤足,就坐在石碑之前,一言不发,只是抬起手来,提笔如剑,在石碑上一笔一划刻下。
原本枯寂的碑林之中,只听见“咔咔”的笔尖划过石碑的轻响,除此以外,万籁俱寂。
陡然,一道紫气光影投射入这一方寂静碑林之中,须臾,华光散去,便只剩下了站在原地的一人。
那人一身锦衣如雪,面若羊脂美玉,眉飞入鬓,此时,他看向披发赤足那人,目光之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那披发赤足之人,同样也看向了他,他笑道:“这等戴罪之人呆的地方,何曾劳烦堂堂信夫子大驾光临?”
锦衣如雪的青年文士,不是别人,正是信夫子言一诺。
他看向那披发赤足之人,嘴唇微微颤动,却是开口说出了一个可能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称呼:“大师兄!”
披发之人微微一愣,他旋即自嘲着笑了起来:“信夫子,我屈怀沙一介戴罪之人,被圣人罚在碑林抄写经文,非死不得踏出碑林半步的死囚,岂敢做你的大师兄!”
言一诺微微一愣,转而说道:“大师兄,我绝对不是来奚落你的,你我共患难,同相知,你知我并非是这样的人……”
他似是有一些心虚,又辩解说道:“至少我对你,绝非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今日前来碑林,一来是我也被圣人所罚,在此抄经一个月的时间,二来……”
他目光微微一变,沉声说道:“我有一些话,也要当面来与大师兄当面来讲。”
屈怀沙依旧盘腿坐在地上,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残破石碑,一言不发,似在等待言一诺说下去。
言一诺略微有一些尴尬,但还是开口说道:“那个害你被囚此地的皇甫奇,死了!”
屈怀沙微微一怔,幽幽开口道:“什么时候的事?”
言一诺说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在文庙之中与你辩论,害得你被圣人斥为‘混淆黑白,不论是非’,被斥为‘千秋大贼’,被囚于碑林抄经,以正心诚意,永世不得离开碑林半步。他倒是因为辩论时以文气引来‘快哉风’,而名声大噪……哼!”
言一诺冷哼一声,说道:“我亦如法炮制,设计在曲水流觞文会上击败了他,让他被逐出儒家门墙,不得已创立了经世家,勉强留在了学宫之中,但很快郁郁而终。可惜他到死可能都不知道,我是在为你,我的大师兄在复仇。”
屈怀沙一言不发,眼神之中竟
没有半点激动。
言一诺不禁诧异问道:“大师兄,你已经知道这事了?所以你才这般无动于衷?”
屈怀沙淡淡说道:“我自被囚入碑林起,除了夫子更替时的天下传音,便再没有听闻外面的任何消息了。”
言一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本以为皇甫奇死后,将经世家以及皇甫奇的经世致用学说彻底搞臭,逐出上清学宫只是水到渠成的时间问题了。不曾想到,经世家居然又冒出来一个叫于林的家伙,竟是一名下界的飞升者。我亦设计将他囚于一处方寸空间之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没曾想到,经世家又出了一个女掌门,女子毕竟在学宫天然受到歧视,我多方打压,眼看就要成功了……”
“慢着!”
言一诺的话还没有说完,屈怀沙竟是粗声打断道:“你这样的行径,难道就合乎自己的大道了吗?”
他抬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