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去的?”
小书童这一下怂了,他看了一眼满头银发的秦枫,低声嘀咕道“我还以为他那白头发是染的,或者是少年白头的痼疾呢,原来真是一个老爷爷啊!罪过,真是罪过啊!”
这一下,姜雨柔更加笑得乐不可支。
她只觉得跟这少年相处了五六年时间,都不及今日的他来得有趣。
半晌,秦枫当真烧好了水,沏好了茶端进竹舍里面来。
姜雨柔笑着在小书童身后推了一下说道“你且下去吧,我与他有些事情要谈!”
小书童这次终于是有眼力劲,老实了不少,爬起身就跑出去了。
竹舍之中便只剩下了秦枫与姜雨柔两人了。
经过刚才一番酝酿,秦枫终于是先开口,他调笑道“姜老师,好久不见,居然又做你的弟子了。”
姜雨柔情绪也平复了许多,故意没好气地撇嘴道“你好像很喜欢我们师徒的身份?嗯,为什么不喊夫人?”
秦枫被姜雨柔这样突然袭击,不禁笑了起来,低声喊了一句“皇后娘娘!这样您满意了吗?”
姜雨柔脸上顿时彤云若现,轻咬嘴唇,呢喃道“你瞎说什么呢?这都是在下界的称呼了……怎么还提……”
秦枫笑了笑,自顾自地说道“道直不太成器,差点把我们留下的基业给败光了
。”
姜雨柔听到秦枫的话,先是一愣,结果有些自怨自艾地低下头来“都是我对他太过溺爱,疏于管教了,唉,早知道……”
秦枫笑着又说道“不过我已经将他教训了一顿,又找了个厉害的媳妇去管他了!”
姜雨柔一听到儿子秦道直居然都娶妻了,不禁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跟谁家攀的亲家,哦不,你给他找了谁家的闺女?”
秦枫面对自己妻子的连环发问,笑了笑说道“按照下界时间来算,因为时间流速不同的关系,差不多是两三年之前的事情了吧!那姑娘你以前见过,还被你教过你,我不用想也知道你肯定满意这儿媳妇的!”
姜雨柔不禁“咦”了一声,正在几乎尘封的记忆里搜索着一个个的名字,只听得秦枫开口说道“她叫张忆水,张泽沐跟冷芸湘的遗腹女,燕国丞相冷云飞的外孙女。”
姜雨柔被秦枫一提醒,顿时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说道“是她呀?张泽沐的闺女,好呢,她小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她,粉雕玉琢的小美人胚子……”
姜雨柔想到这里,不禁压低了声音,低声问道“道直那飞扬跋扈的脾气,我是知道一些的,会不会太委屈张姑娘了?”
秦枫看到姜雨柔的神态,虽然有些心虚,但脸上还是洋溢着为人父母的喜悦,这是藏不住的。
秦枫笑了笑说道“盐水点豆腐,世间就是这样一物降一物的。忆水把道直收拾得服服帖帖,到现在连妃都不敢纳呢!”
姜雨柔“
第两千三百零九节:此仇不报非君子!
秦枫听到“言一诺”这个名字,立刻就跟在百家殿文会里听到的一桩事情联系了起来。
堂堂上清学宫最年轻的夫子言一诺居然与经世家有仇隙。
乍听之下让人觉得有些荒唐,但此时此刻,“言一诺”这个名字又从姜雨柔口中说了出来,就让秦枫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你与言一诺有什么过节?”
秦枫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点犯嘀咕了。
该不会是跟梦小楼和苏还真的情况一样,言一诺也对着姜雨柔死缠烂打吧?
要真是如此,这也太滑稽了一些。
姜雨柔毕竟是中土世界的儒道至圣,自是有一颗人情练达的七窍玲珑心,此时她一下便听出了秦枫的弦外之音。
她笑了笑说道:“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
姜雨柔淡淡说道:“我自飞升后加入学宫以来二十年,绝少以真实面容示人,外面都传我面容丑陋无比,哪里会发生你担心的那些个风流韵事?”
秦枫被姜雨柔这么一说,他不禁皱眉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你怀疑言一诺?”
姜雨柔说道:“因为言一诺的道是‘集百家所长,成一家之用’,与你所说的那人‘以他道入我道’,极为相似。所以我才说言一诺有很大的可能会是我们那个仇家的内应。”
听到姜雨柔说的是“我们”,而非是“你”,而且说的时候十分自然,让秦枫倍感安心与亲切。
秦枫微微蹙眉道:“我会留意关于信夫子言一诺的一切情况,但我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我那名仇家的内应就这么几乎摊开来放在明面上,那才叫做奇怪。”
姜雨柔抬起皓腕,为秦枫斟上一碗茶,轻轻说道:“你是不是还想问,言一诺跟我们经世家究竟有什么过节?”
秦枫点了点头说道:“我的确很好奇,你行事已如此低调了,为何还会跟堂堂上清学宫的夫子变成这般不死不休的局面?”
主动开启话题的姜雨柔却是幽幽一叹,没有开门见山,而是又确认道:“你确定要听,以你的性格,听了这一桩故事,你与言一诺可能就是死仇了。”
秦枫略微一愣,缓缓说道:“我迟早也会知道的,说吧!”
姜雨柔定了定神,她缓缓说道:“我不是经世家的创始人!”
秦枫眉头一皱,姜雨柔已是继续说道:“经世家的创始人是你的高徒于林,还有……皇甫奇!”
秦枫听说经世家的创始人是自己在儒家小世界的徒弟于林,他并没有感觉有多奇怪。
可是当他听说另外一个创始人居然是曾经邹春秋的大弟子,名义上算是自己前世徒孙的皇甫奇时,他有些愕然了。
姜雨柔缓缓说道:“皇甫奇在我之前飞升,于林在我之后飞升,但这两人都在我之前来到上清学宫。不过,我来到上清学宫时,没有遇到皇甫奇,我只遇到了于林。”
秦枫不禁追问道:“于林现在何处?皇甫奇又去了哪里
?”
姜雨柔轻声说道:“清明时,我还可以给大师兄上坟,有时候还可以隔着墓碑跟皇甫师兄说说话,讲讲我们当年在中土世界的往事。只可惜学宫里的那一座坟冢,只是于林的衣冠冢而已。”
秦枫当即如遭雷劈,愣住半晌,难以置信道:“都,都死了?”
姜雨柔心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秦枫咬住嘴唇,沉声问道:“与言一诺有关?”
姜雨柔轻声说道:“皇甫奇的死,言一诺脱不了干系,于林的死,我没有证据!”
秦枫强压住心头的不平,他继续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姜雨柔看了看秦枫,理了理思绪,沉声说道:“皇甫奇与言一诺本来是同窗,皇甫奇凭经世致用之道,独辟蹊径,成就原本远超过言一诺。言一诺与皇甫奇本来关系良好,结果在一次流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