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1)

师妹她走火入魔 伸出圆手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到长榻上,用手帕擦去唇角溢出的血。

穆晴盘膝坐正,闭目入定,将因为心绪纷乱不稳而暴涌的灵力压下。

西洲魔宗。

萧瑟的风吹进黄沙半掩的城池,残破墙垣偶尔滚落几块碎屑,就这样在风沙中渐渐消磨。

废弃城池的中央有着七层塔模样的黑红建筑,那塔楼身躯臃肿,外围由刻满异文的围墙包裹,墙上挂着锁链,在风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乍一看,就好像一座牢狱。

这并非是牢狱,而是一座祭坛。

在一千多年以前,这里被用于活祭。魔族用那些锁链捆绑人和牲口,在祭坛下点火,将他们烫成焦黑枯骨。

这样的祭祀没什么实际意义。

只不过是满足了魔族骨子里的嗜虐和残忍,让他们狂欢叫好。

如今。

修真界最强的魔修,西洲魔宗之主,祌琰。

他就住在这座祭坛里。

——自祌琰成为魔君开始,这座祭坛就再没有活祭之事发生了。

这座充满血腥的老祭坛,在他的手中,变做了歌舞升平,灯火不休的繁盛模样。

“缠红结紫畏风吹,袅娜初回弱柳枝。”

娇媚嗓音唱着诗,婉转优柔,似黄鹂鸟啼,拨人心弦。

舞女展臂,长袖扬起,足尖轻挪,层层红纱悠扬,舞尽了曼妙身姿。

“君上可还满意?”

魔将余凌斟了一杯酒,将目光从舞女身上移开,看向坐于首位的魔修。

祌琰曲着一条腿,手中握银盏。

一副潇洒自在模样。

他淡淡地望了舞女一眼,道:

“甚美,余将军眼光好。”

未等余凌脸上露出欣喜之意。

祌琰顿了顿,又说道:

“只是,本君更想看剑舞,余将军找来的舞女会使剑吗?”

余凌:“……”

狗魔君要求真不少。

你见过几个舞女会耍剑?

那舞女止了长袖舞,答道:

“回君上,小女子不会使剑,但小女子可以学。”

舞女长袖半掩着娇柔面颊,话语里带着一些暗示的意味。

余凌一拍大腿,直想喊妙。

世人都知道魔君擅剑,这舞女刚好可以提议让祌琰来教她学剑。

祌琰握着酒杯笑道:

“剑这东西,从孩童时期便要开始练,才能使得好。你这年纪有些大了,学起来费力不说,还不知道能不能成,还是算了罢。”

女子的年纪是个忌讳。

被祌琰这样一说,那舞女瞬间就变了脸色。

“这长袖舞,此世间有人爱,亦有人不爱。”

祌琰微微抬眸,妖冶眉眼中带着笑意,

“何必为本君这个不懂欣赏之人,费心去学不知能不能成的剑?”

舞女还想说些什么:

“可是……”

祌琰说道:

“本君有一盟友,名唤穆晴,乃剑道宗师秦淮的闭门弟子,最擅剑法。若你实在想学,本君便送你去她那儿,如何?”

舞女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谁不知道穆晴是个仙修?

就算她叛了师门,魔族也还是怕她。

舞女抿着唇摇了摇头。

“君上,小女子身体有些不适,可否先退下?”

祌琰宽容道:

“去吧,好生休养。”

过了片刻,余凌也起身告退了。

席间就只剩下了祌琰。

他独坐高位,笑饮烈酒。

自西洲魔宗的权力内斗开始。

他身边之人,就一个一个地变了。

有人投靠古魔族,有人另怀心思。这些人甚至想像是民间皇权斗争那般,往他身边安插眼线。

今日之事倒也真是让他惊奇。

他在余凌的眼中,原来是个会溺于美色的君主吗?

烈酒上头。

祌琰双眼之中,带着些迷离和疲惫。

他自言自语道:

“究竟是本君不得人心,还是魔族生性野劣难驯,难见一颗忠心?”

“君上!”

离开的余凌又回来了。

他肩上搭着一人的手臂,那人受了重伤,满头满脸的血,身上还扎着黑羽箭。

余凌连背带拖,将人带进了大殿里。

血迹在毯上拉出长长的一道,红毯就像被水淋湿了一样,呈现出一种更深更暗的红。

“君上。”

那人抬头,艰难道,

“古魔族突然翻脸,我们防备不及,邬城被夺下了。”

他一边说话,口中冒着血泡。

待吞吞吐吐地将情况说清楚后,他头颅往下一垂,彻底奔赴黄泉去了。

四日之后,云崖山。

妖兽昆吾张着嘴,嘶嘶地吐着信子。

穆晴掰下奶糕一角,喂进它嘴里。蛇形的小妖兽舌头一卷,将奶糕吞了,继续张着嘴向穆晴讨东西吃。

穆晴一手支着脸,问道:

“你吞这么快,能尝到味道吗?”

她直接将手中的奶糕递给昆吾。

它直接将一整块都吞了下去,那一块奶糕还维持着原本的形状,卡在它的蛇躯里,一点一点往下滑。

穆晴:“……”

她小声嘀咕道:

“真羡慕你,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

门外忽然传来声音:

“穆仙子也会羡慕这样的闲散生活?”

穆晴扯了下嘴角,抬手一勾。

糊了毛头纸的木雕花门打开,门外是提了三层食盒的黑衣鬼修。

她问道:

“沉楼主觉得,我该羡慕什么样的生活?”

沉鱼夜走到她面前,将食盒打开,又从乾坤袋里拿出酒壶和酒具。

他道:“万人之上。”

穆晴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沉鱼夜却并非在开玩笑:

“才能、智谋和野心,穆仙子一样也不缺少。我想不出这世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样的前景配得上穆仙子。”

穆晴看向沉鱼夜手中的酒壶,问道:

“这是什么酒?”

“梨白醉。”

沉鱼夜为她斟了一小杯,酒中混着的白梨香,清新甘甜。

“是一种产自北洲的酒,此酒小有名气,各地都有人模仿,但因为酿酒用的梨子不同,至今未能全然模仿出北洲风味。”

穆晴饮了一口,道:

“好喝。”

“将这酒从北洲弄来,应该挺费劲吧?”

沉鱼夜笑着道:

“穆仙子喜欢,那便值得。”

穆晴夹了一筷子下酒菜,嚼了两下,道:

“千师叔亲自下厨做的?”

沉鱼夜夸道:

“穆仙子味觉灵敏。”

沉鱼夜很会夸人,尤其是对着穆晴的时候。

摘星曾经说过,他丝毫也不怀疑,沉鱼夜就算是看到穆晴把整座青楼买了,也会夸她慧眼识财,勇于开发赚钱新方向。

哪怕穆晴哪一日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沉鱼夜恐怕也真的能面不改色,给她夸出个花来。

穆晴一边吃菜,一边挑剔地说道:

“你回头转告他,胡椒和醋放多了。”

沉鱼夜:“……”

这话你怎么不自己去说呢?

“咕。”

一只雪白灵鸽从远处飞来,落在窗柩上。

沉鱼夜解下它脚上的纸条。

“西洲出事了。”

沉鱼夜道,

“邬城原本属于合欢派,后来魔宗攻下合欢派,整合西洲,邬城也就归于魔宗所有。”

“现在西洲魔宗起内乱,古魔族和魔君撕破脸皮,强占邬城。”

穆晴仔细听着。

沉鱼夜将纸条推过来,说道:

“穆仙子,西洲即将分裂,星倾阁伸手的机会要来了。”

穆晴放下筷子。

沉鱼夜笑着问道:

“穆仙子要做什么?”

穆晴起身,回答道:

“窃魔宗。”

沉鱼夜没有惊讶,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回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