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1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要多了解一点。

“便是那位锻造点梅镖的良工同我父亲亲口说的话。当时我尚小,并不明事,只听了个大概。再后来...我父亲,曾带我去见过那个民间皇子。我只远远见过一面,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但却听我父亲感叹,说他生得极像明帝年轻时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之后,我八九岁时,那人好像在京郊出了什么意外...逝世了。”

付沉讲述着自己儿时的记忆,仿佛在惋惜着什么:“这月鸣令好似一直在民间皇子的手上。而持有点梅镖的南宫隐,也时时贴身跟随保护他,两人关系极佳,更胜你与吕寻之间的情谊。那场意外后,南宫隐便带着月鸣军彻底消失于世,至今仍如石沉海底、杳无音讯。而锻造点梅镖的良工留下此器的锻造之法后,亦在五侯之乱中受尽颠簸,身染重病去世了。”

他说到这里,深呼一口气:“我父曾言,当年这民间皇子的死因,十分蹊跷,似乎并不是意外,而另有玄机,甚至还猜测是先帝与你父精心密谋的一场血案。我不了解这其中原委,但或许这南宫隐知晓什么,为了替旧主复仇,便有了与秦冶一样的想法,才会悄悄投至其麾下,以谋取良机。”

宁南忧默默听着,眼底的光从深邃转为暗沉,再从暗沉升成炽热,最后慢慢陨落,透出一股冷涩冰凉:“你说的这位民间皇子...是不是左冯翊窦家三郎——窦寻恩。”

付沉听他报出此人名号,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难道有人同你说过?”

他不出意外的肯定,仍然令宁南忧心中猛地一颤:“所以....当年皇祖父心仪的姑娘,难道是...前任窦氏家主窦玦的夫人?”

付沉摇摇头,一脸茫然道:“更深的,我便不知道了。此事极为隐秘。若不是我父与那良工交好,恐怕永远不会得知窦三郎的身份。他的生母究竟是谁...宫中没传出一丝消息。窦三郎死后,大魏知晓此秘事的人...都相继逝世了。”

在此之前,宁南忧已数次从旁人口中听到窦寻恩这个名字。此刻听完付沉的一番话,他忽地恍然大悟:若窦家三郎当真是皇祖父的民间遗子,那么他终于能解释父亲与先帝、邓氏合谋杀害窦寻恩的缘由了。窦家三郎风头盛极,受尽皇祖父的宠爱,民间甚有传闻说皇祖父要禅位于他,可见其受宠程度。而正是因为这些流言传闻,使得先帝与他的父亲觉察到了威胁。因此他们才会联合邓氏...一起造出京郊盗匪袭击的假象,将窦寻恩杀害。而当年窦玦之所以联合外人劫杀窦三郎的因由也昭然若揭。倘若窦寻恩真的是窦玦夫人与明帝婚前的私生子,那么这便是窦氏的一大丑闻。为了家族未来与妻子名节着想,窦玦自然想要除之而后快。

而卢遇、吕盛、慕容啸、越奇越复等人,定然知晓窦寻恩真正的身世,并对其死因保持强烈的怀疑,才会招致他父亲、邓氏等人的灭口。

只是,即便他弄清了事情原委,仍是不明白为何当年他在前往临贺任职的途中,窦寻奋要命程旭、孙旭等人设计杀他。难道真的如周源末当时所说,窦寻奋是因为得知了窦三郎的真正死因后,因他的父亲而迁怒与他么?

【五十一】再生疑惑

宁南忧思索着这些,耳畔回响起穆景、周源末说过的话。关于他的身世之谜,他似乎摸到了真相的边角。但这团迷雾却总在他快要了解事实时,重新凝结起来,将他拒之千里外。对于淮王之子的身份,他曾笃定坚信,可现在却有了质疑的想法。

他始终有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徘徊,不敢确认,更不敢认同。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知晓这民间皇子是那窦家三郎的?”见他陷入沉思久久不能醒神,付沉追问道。

宁南忧拧了拧眉头,叹道:“我去临贺的这两年里,窦寻恩的这个名字,一直盘旋在我耳边,时常听人提及他。方才你虽没有直接指明,却说他死于京郊意外。这十几年里,死于京郊盗匪流寇的人不在少数,真正离奇而被世人记住的只有永宁年间,窦寻恩的这桩旧案。因此,你才说完,我便知晓你所说的...是他。”

“你时常听到他的名字?”付沉抓住重点。他并不知宁南忧去往临贺的这两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令人生疑的事,此刻听他这么提起,不由觉得怪异。

宁南忧郑重点道:“此事,我并没有向你提过。左冯翊窦氏现在的家主窦寻奋...曾在我去临贺的路上,派人刺杀我。他刺杀我的原因,或关乎于窦寻恩,但我至今未想通其中有什么联系。”

“竟有这等事?”付沉惊诧道:“窦寻奋即便要寻仇,也应该对付你的父亲,怎会派人去刺杀你。你在淮王府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他杀你...图什么?”

是啊?窦寻奋要杀他,图什么?这也是宁南忧至今想不明白的原因。

他再次思量了片刻,便觉得通身烦躁,心中郁结怅然:“罢了...此事日后有的是时间细查。还是先专注眼前之事为妙。”

付沉见他停止话题,便也不再多说此事,认真叮嘱道:“总而言之,你需将南宫隐现世的真正原因调查明白,避免将来被月鸣军所累。”

宁南忧颔首,闭上双眼,忽觉得全身疲乏。

付沉起身,去往香炉边,默默坐下陪伴。两人之间没有只言片语,屋子中也安静的可怕。而那起起伏伏,就要看清的真相,也再一次沉入海底,消失了踪迹。

翌日,宁南忧再次从儿时的噩梦中惊醒,睁眼呼气,大口大口的喘息,转头看向窗外,便发现已是破晓之时。

付沉斜侧着身子睡在另一侧的卧榻上,屋中茶香飘渺,安宁静谧。

他深呼一口气,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起身下榻,悄悄穿好衣饰,离开了房舍,走出茶楼向城门巷头行去。

吕寻天不亮便驾着牛车在茶楼附近等待,宁南忧靠近时,他正在打盹,忽闻耳边传来细微脚步声,吕寻即刻睁眼望去,便见宁南忧一脸疲惫的走来。

“主公。”吕寻轻声唤道,遂即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您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付沉精于医术,所研制的金创药乃是上品,由他细心照料治疗一夜,宁南忧伤口的败坏之势已被止住,此刻虽仍然隐痛不已,却不会再令他病发昏厥了。

宁南忧点头应道:“已无大碍,你无需担忧。府内情况如何?”

他趁着付沉未醒,便悄悄从茶楼溜出来,一心惦着的便是侯府之内江呈佳的状况。

“主公放心。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