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0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出。九州大陆之上,能说出此二字的人,只有投入轮回之道,降生人间的天妃若映。支持周源末在洛阳举事的幕后主使,竟然正是转世投胎后的若映?

这想法徘徊在他的脑海,始终挥之不去。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如今牵扯入人间势运图的上神,便又多了一位,以后的运势会比他预想的更加糟糕。这九州大陆,果然不能如他所愿,在有限的兵乱中度过人间大劫,注定要颠倒乾坤,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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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奔回城中,一路赶往江府的江呈佳心急如焚。她一心想着宁南忧的伤势,难以顾及其他。幸而,江呈轶安排好了一切,府门前的兵士一见这位女郎,便主动将她引入了客院,送到了宁南忧所在的单独庭落中。

门前重兵把守,好在全是东府司的人,她无需刻意伪装。女郎一眼瞧见守在房舍前的薛四,急忙唤了一声。

薛四扭头望来,瞧见女郎,即刻行礼:“我的好姑娘,您总算来了,君侯伤口感染了毒素,神志不清,正嚷嚷着要见您。您不来,医工们无从下手替他排毒。”

“君侯中了毒?什么毒?”江呈佳瞪着圆眼,万般紧张的问道。

薛四一怔,呆呆的说道:“姑娘难道未瞧见城中燃起的青雾?那是毒鼎山庄的秘术灵雾。雾气有毒,极其厉害,已伤了不少军兵,眼下伤兵营中皆是被毒雾侵扰,乱了神志的人,君侯也中了雾气里的毒。”

江呈佳再没心思听他说余后的话,立刻冲入了屋舍之中。才入门槛,她便听见里屋内阁中传来痛苦的呻吟声。隔着一层珠帘,她瞧见宁南忧被人五花大绑捆在床上,外袍已被退去,只剩下一层染了血的白色长衫在身上。房中的铁腥气极重,她瞧见一旁跪侍的婢女们端着一盆盆血水,便觉得触目心惊。

屋内,为宁南忧诊治的医者们,乃是东府司下所设的医工,皆是自己人。他们瞧见女郎入屋,不由欣喜若狂,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将她迎了进来。

江呈佳缓缓靠近床上的人,只见他脖子间的青筋暴起,眼眶通红,喉咙中不断发出闷声低吼,像是被某种东西控制了意识般,不断挣扎着。他的口中被堵了一层厚厚的棉花,致使他无法大喊大叫,身上那件长衫已被完全染成了血衣。

目见此景,江呈佳迅速红了眼眶,向一旁侍候的人怒道:“谁允许你们将他捆起来的?!”

医工们顿时大颤,纷纷跪下叩首:“县主息怒。君侯所中毒素扩散,已开始胡乱攻击人,甚至自残,若不将他捆起来,下官等人根本无法替他疗伤。”

听此言,江呈佳忍不住眼酸鼻酸。她坐在榻上,小心翼翼的靠近床上发狂的人,低声温柔道:“二郎,是我...我是阿萝,我来了。”

榻上不断翻滚嘶吼的人,听见耳边传来的温柔呼唤,身形顿了一下,愣愣的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投去了目光。

江呈佳看见,宁南忧那双原本如翡玉般冰洁的星目此刻已满是血红,遮去了原本的亮光,全然没了神气。她紧紧拧住眉头,再朝失去理智的他靠近了几分:“二郎...?”

他被声音所吸引,发狂的动作停止了片刻,目光呆滞的盯着江呈佳看,眼神迷离。

半晌,他从喉间闷闷一声道:“阿萝。”无奈,口中棉花团塞得太紧,他说不出具体的音符。江呈佳一步步靠近,轻手轻脚的将他抱入了怀中。

一直处于癫狂状态的宁南忧,出乎众人所料,渐渐平稳安定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医工纷纷觉得神奇:先前他们还不相信君侯与县主的关系深厚,如今亲眼瞧见,才知道坊间的流言蜚语多半是谣言。他们这对夫妇,感情应当十分的要好。否则,这个中毒丧智的郎君怎会任由县主安抚?

待江呈佳柔声哄好了怀中人,这才扭头向医工问道:“君侯所中之毒,需如何排除?”

这四名医工匆匆答道:“回县主,君侯所中之毒,浮于表面,皆在伤口之上,只需将伤口的毒素刮去,便能褪去毒素。”

光是耳边听了听这解毒之法,她便起了一身疙瘩。刮毒疗伤的痛意,绝非常人能忍受。她又是一阵心疼,狠心点头道:“好。我会坐在这里安抚君侯,你们四人安心为他刮毒。”

医工自然无有不依,连连颔首道:“县主若能在此,便是极好。下官等人定极力救治君侯。”

江呈佳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扶着平静下来的宁南忧坐到了床榻边,并解开了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慢吞吞褪去他身上的血衣,将其伤口露了出来。殷红血染的伤处,染着一层淡淡的青色,想必就是那青雾中遗留的毒素。他身上的伤口断断续续,血肉从内向外翻出,淋漓嘀嗒的鲜红不断冒出,只觉触目。

两名医工执着烧得滚烫的刀片,靠在了床栏上。一个负责大腿,一个负责手臂,先从最纤细微小的伤口开始。热刀嵌入伤口,一次下去,气息虚弱的郎君当即绷住了身体,喉咙发出闷叫,被棉花堵着无法彻底喊出声来。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再次发狂,更没有反抗医工,似乎知晓此刻抱着他的人是谁,因此格外乖巧,极其能忍。

江呈佳见他额间青筋暴起,不由满目泪光,声音颤抖的对医工道:“轻一点,他疼...”

医工悚然,不敢继续动刀,胆怯道:“县主赎罪,下官等人医术不精...”

她扭头望着地下跪着的四人,万般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眼,紧皱五官痛苦道:“罢了,不怪你们。速战速决吧。”

医工们悄悄松了口气,这才敢继续。刀片一边又一边的被清洗再擦干烧至滚烫,一次又一次从宁南忧的伤口插入再穿出。即便是执刀人到后来,也浑身瑟瑟,手腕不断颤抖。

【四十三】夫妻做戏

可躺在女郎怀中的这名郎君除了第一刀发出了闷吼,后来便再无嚎叫。众人皆未见过如此能忍之人,纷纷悍然,从心中油生起敬佩之意。

始终保持着同一种姿势抱着君侯的女郎,已是泪流满面,却仍要继续忍受这无形之中的痛楚。明明是他受罪,可江呈佳却觉得心肺剧痛无比,甚至痛到她冷汗淋漓,口鼻窒息。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辰,两名执刀的医工终于停了下来,扶着床栏满头大汗,险些瘫倒在地。而另外两名辅助的医工亦是满脸恐惧,浑身发软。

宁南忧伤口处沾染的毒素被全部清理了出来,经历一场生死煎熬的他,虚弱乏力的闭上了眼,呼吸逐渐微零。眼看着他额上青筋渐渐消了下去,江呈佳忍不住更咽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