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意。”

她看着他略略黑沉的脸,不由笑了起来。她晓得宁南忧这是吃起沐云的醋来,怪她到现在都未曾注意到他。于是亦颇为无奈,端起小碗专心致志用起膳来,便吃着,也边往他碗中夹菜。身边的男子黑沉的脸色这才有所缓解。

待到四人用过膳,江呈佳特地请了曹秀的意,同沐云一起去了偏房叙旧。她甚至未曾同宁南忧打招呼,便从厅中踏了出去。

堂上只剩下曹秀与宁南忧两人。曹氏瞧见宁南忧面色惨淡,一直恹恹地盯着江呈佳离去的方向,似有些不高兴。

曹氏不免笑了起来,打趣道,“你这孩子...还不允许阿萝同自家嫂嫂叙旧了?心眼儿何时这样小?”

宁南忧一顿,一开始并未发现自己此刻的失落,经曹氏这样一提醒,反倒反应过来,不免苦笑起来,他竟然如此在意江呈佳的一举一动。他回过神,转了转身子面向曹氏,浅笑道,“母亲莫要打趣我...”

曹氏瞧着他眼角眉梢的安然与悦色,心间亦温软。

“我听博渊说了...你受了不少伤?可要紧?”曹氏忧心起宁南忧的伤势,询问了一句。

他一愣,似是没料到季先之会将他受伤之事告诉曹氏,于是眉间一皱,正准备开口,却又听见曹秀开口道,“你也莫要责怪博渊,是我频频追问,他实在瞒不下去,才如实讲于我听的。”

“让母亲担心了。”宁南忧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道。

“你是我儿,我自该关心。”曹氏见宁南忧至此依然同他生疏不已,心间愧意更胜。

“母亲莫要忧心,儿的伤皆是些皮肉伤,未曾动筋伤骨,并无大碍。”宁南忧安慰着曹氏,眼中露出些和光,嘴角轻轻扬起,似是想向曹氏证明他无碍。

曹秀盯着他略微苍白的脸色,心下忧心,此刻却不动神色。她晓得宁南忧的脾气,这些年他在外面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他从不会对她言一句,只一人默默承受。好在,现如今来了个江呈佳,也能替他分担些心中苦楚。

她缓了缓忧心仲仲的神色,冲着宁南忧点点头温声道,“昭儿,你始终要记住...日后行事前往小心,既然有了挂心的人,便要惜命。”

曹氏终究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对于他,她自小便未曾给予什么,如今他年过二十,正意气风发,作为母亲的她亦只能在这方面提醒几句。

曹秀的这番叮嘱叫宁南忧动容起来,过去十几年,母亲从不曾对他说过此番话,此刻听来,自然不是滋味。

宁南忧点点头,起身拜礼沉声道,“孩儿知晓,母亲且放心。”

曹氏张口还欲说些什么,见宁南忧敛着神色端坐在下方,便忽然不想继续说下去,悄声叹气道,“罢了...你去忙吧。想必你还有不少事需处理,我便不扰了你了。”

话音落罢,曹秀在碧芸的搀扶下缓缓起了身。

宁南忧立刻自席座蒲团上站起来,前行一步,躬身一拜道,“儿送母亲。”音罢,便预备上前搀扶,却瞧见曹氏摆了摆手道,“不必送我,你且快回去好好休息,我有碧芸陪着,无碍。”

曹秀同碧芸缓缓朝堂厅外行去。宁南忧顿在厅前,心下袭来一股强烈的失落,怔怔望着曹秀离去,直到那抹纤细冷淡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他才回过神来。

多年来的疏离,使得这母子二人虽于心中互相关怀,却终究打不破横在他们之间的屏障,无法往前迈出一步。母不知子,子亦不解母。

宁南忧怔愣了许久,方从堂前离去,季先之早已在庭院外候着,预备将他带去厢房。宁南忧行动缓慢,步履蹒跚,季先之看着心疼,忍不住上前搀扶,却见他摆了摆手,苍白的面上云淡风轻的笑道,“季叔怎么也同母亲一样了?你知道的,这些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也无须太过在意。”

季先之长叹一声,应了一声“诺”,便往后退了一步,跟在宁南忧身后,一同朝厢房走去。

他这位小主子,从不喜旁人瞧见他脆弱无助的一面,因此即使再难,身上伤处再痛,亦要坚挺,装作无碍。刚毅的脾性倒是像极了曹秀年轻时的模样。

宁南忧一路行过廊间小路,听见假山后传来江呈佳同沐云的嬉笑声,于是驻足凝神望了一会儿,远远的瞧着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十分雀跃,他心中犹起一丝爱怜,就这样默默的瞧了许久,直到季先之出声提醒,才肯离去。

去往厢房的路上,他询问起季先之程越之事,眉梢的悦色也逐渐淡了下去。

季先之答,“昨日已然吐露了些,只是这其中有一些无论我们如何拷打询问,他始终不肯吐露。似乎是有人在背后掐着他妻儿的性命,才令他如此隐瞒。”

“他都吐露了些什么?”宁南忧接着问。

季先之道,“将同曹夫人如何认识交代了个清楚,又说起当年一桩关于窦寻恩的旧事。”

宁南忧疑道,“窦寻恩?”

“不错。”

“其言何意?”

季先之又道,“程越只说,当年窦寻恩并非死于盗匪之手,而是窦氏中人所下毒手。”

宁南忧皱了皱眉,想起窦月珊同他说起的话,不免心惊起来。

“他怎会知晓窦寻恩并非死于盗匪之手?”宁南忧又问。

季先之道,“此事说来也巧,程越言当年对窦寻恩下手的那一群人中,他亦在场。”

宁南忧即刻停下脚步,面色惊疑的看向季先之,奇道,“程越亦在场?”

第六十一章 细细询问

“是。”季先之点点头。

“那么他死活不肯言明的又是什么?”

“在我继续询问当年为何窦氏中人要对窦寻恩痛下杀手时,程越却止了声,后来我无论如何动刑,他也不肯再说一句。程越此人最是懦弱无骨,若不是有人拿住了他的把柄,他不会如此宁死不言。我于临沅四处打听,虽知此人风评极差,却待妻儿十分之好,也是个顾家之人人。想是他背后之人,将他妻儿拿捏于手,他才不肯说。”

“季叔,我想,这程越并非不肯说,而是的确不知。你细细一想,可觉得窦氏一族会将除去窦寻恩的理由告诉一个经不住严刑拷打,品行脾气奸诈狡猾,欺软怕硬,又并非窦氏族亲之人?就算程越爱护妻儿,可生死关头,窦氏也不敢保证他能够为他妻儿挺下去。”宁南忧发问,眉头紧凝。

季先之面色凝重,细想一番,只觉的确是这个道理。

“主公言之有理,这样一说来,程越对后来的事...的确一无所知了...”季先之沉吟片刻,满面愁容道,“如此...线索便又一次断了。”

“当年窦寻恩遇害之事另有蹊跷,我们得知这一点,便已足够继续探查下去,季叔也不必忧心。”宁南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