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9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鸣军还能与匈奴抗衡。自从交至邓情之手...它变成了什么样,您不是不知?如此祸国殃民之人,您难道为了君侯...就要放弃将他判入牢狱了吗?”

萧飒听他的话,心里愈发迷糊,不解道:“窦小郎君,恕某...未能理解您的意思。难道...君侯将军功拱手让给邓情...就不会助长他的气焰么?若按某之法,虽然不能彻底令邓情革职入狱...但起码,可以让陛下问罪于他,削权夺兵,令他失去北地一般的势力与朝臣的支持。如此一来,至少今后,某能一力抗衡压制他,不让他继续在北地兴风作浪。”

窦月珊扬眉,口吻无奈,带着些低嘲:“削权夺兵?萧大人,您怕不是忘记了...太尉邓国忠?他能任由自己的孙儿被夺权么?当今陛下与淮王争权,还得依靠邓氏、付氏以及各顶级世家的势力。为了皇权,陛下不会真的严惩邓情的...顶多三两年,实在不济,四五年——邓情就能重新回到他原本的地位。萧大人,您背后虽然有曹家。但平定王府多年退避朝堂,如何能与邓氏这棵苍天大树相比?您顶多能压他一两年,时间长了,您还能将他压住吗?”

他将现实剖析的血肉模糊,双手奉上碰到萧飒面前,毫不客气的讽刺着。

萧飒一回味,便觉得是这个理,可怎奈他力量太小,无法与整个邓氏抗衡,只好苦笑道:“窦小郎君说得是...然,陛下倚重邓氏,我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小官即便对这些蛀虫恨之入骨...也无力相抗...只能尽力。”

窦月珊:“萧大人,您之用心,自是良苦。这也确实并非您能做到的事情。想让邓情倒台,他背后的邓氏必得连根拔起,方能彻底除去后患。否则便是扬汤止沸,不能釜底抽薪。”

萧飒长叹不止道:“釜底抽薪?永除后患?窦小郎君说得轻巧...可此事,谈何容易?”

窦月珊定定道:“萧大人也是心系天下之人。既如此...我不防明着同您说。邓氏一族近年来愈发嚣张,仗着陛下的依仗,胡作非为、耀武扬威,已令朝中诸多大臣心生不满。而当今陛下更是多疑多虑的性格,对这样的邓氏,也是忌惮颇多。自古以来,臣子居功自傲者,哪一个...有好下场?”

萧飒蹙眉不解道:“可您才说...邓氏乃是顶级世家。陛下如今与淮王争权,还没有什么起色。如今这个关头,即便邓氏嚣张...陛下不也只能忍着吗?”

“陛下是得忍着,但不代表,这样的忍耐没有下线,倘若危及边疆安宁以及国朝稳定,萧大人觉得,陛下还会继续忍下去吗?若邓氏一族的军功在大魏无人能及...那么即便势力再大,也会遭到众人的口诛笔伐。这些年的平定王府不就是如此。”窦月珊反问道,他话里话外皆有弦外之音,瞪着眼希望萧飒能听懂他的意思。

萧飒听他这样说,不由一怔,遂恍然大悟道:“窦小郎君的意思是...”

见他终于反应了过来,窦月珊这才点了点头道:“树大招风,自取灭亡。邓情再夺军功,对邓氏一族并非好事。”

萧飒低眸一转,细细思虑此事,又从中提出疑问道:“倘若...君侯拱让军功,事后邓情反咬一口,牵出了平定王府...我等该如何是好?”

窦月珊却自信的摇了摇头道:“萧大人,您放心,邓情绝没有这个胆子做这样冒险的事情。倘若他扯出平定王府,那便是欺君罔上之罪,陛下岂会容忍?

【三百一十六回】万事俱备欠东风

如今,边疆不稳,急需各地将领镇守。陛下绝不会在此时因邓情一面之词而轻易相信。一旦廷尉府官吏抵达边城,细察此案,您觉得他贪功冒进、挑起战火的事情还能瞒得住吗?北地乃是防守匈奴的要塞,就算陛下为了自己,想要力保邓氏,也需考虑天下人的想法。

所以,为了保命,邓情绝不会在事后反咬曹氏,令曹贺领军退敌的真相曝露。”

萧飒回想此事,觉得他说得颇有些道理,方才的一腔恐慌此刻渐渐平息,心中那杆秤逐渐偏向窦月珊的办法。他垂下眼帘,又将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直到确认此法不仅对曹家有利,更对日后的雍州有利,这才抬起眸来,与窦月珊对视,暗暗点头道:“既如此,某...自然再无顾虑,一切凭小郎君一手安排。”

萧飒并非愚笨之人,心里也知晓,宁南忧此番突然奔赴北地,定有不可言说的谋划。或许,恰好与邓氏一族有关。然而他入仕半生,只是个雍州刺史,与平定王一样离朝多年不归,早就与洛阳那些权势脱离,皇权纷争、阴谋诡计,这些他不想参与,更无力去管。他瞧着,无论是淮阴侯还是坐在眼前的这位长安窦氏小郎君都是一副心有成算的模样,便知接下来的事情无需他过多操心,只要安静等待结果即可。

窦月珊劝下萧飒,心中松了口气。这雍州只要有萧飒做宁南忧的后盾,就不怕真相揭露的那一天。

云收雾辟,万里碧空。

窦月珊与季先之将萧飒送出梨园后,天已大亮。

二人一夜未眠,满脸倦容。然而,时间紧迫,根本不容他们有片刻休憩。

萧飒离开太守府后,窦月珊便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关押黎乐的院落。

静候一夜,黎乐已将这些年替邓情做过的脏事吐得干干净净,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窦月珊在院中凉亭等了片刻,吕寻与一干精督卫人等才从屋中走出来,手中拿着厚厚一叠文书朝他走了过来。

“小三郎。这婢女已将该说的都说了。各类文书上也按上了他的手印。单单只靠这女子一人的口供...便足以让邓情将廷尉府的牢底坐穿了。”吕寻掂量着手中的文书,唏嘘感叹着:“若再加上君侯这些年搜集的证据以及萧刺史手中掌握的线索,恐怕...邓情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他简直恶贯满盈,所作所为令人神共愤。”

窦月珊接过他递来的文书,匆匆翻阅了一遍,便越过这个话题,挑着眉问道:“黎乐精神怎样?”

吕寻苦涩道:“熬了一晚上,也让她说了一晚上,她仍是精神百倍。兄弟们倒是撑不住了。”

窦月珊冷哼一声:“她如此痴心...倒是个钟情人。邓情有这样的爱慕者,倒让我刮目相看。对他来说也是一桩幸事。”

这飘然的语调满是讽刺与讥笑。

吕寻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有这样偏激的爱慕者跟随...邓情恐怕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能算是幸事呢?”

窦月珊笑而不语,重新将文书交还给吕寻,从凉亭的石座上起身,又继续问:“董道夫如何?救回来了吗?”

提及此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