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3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前来...为女君医治的?”

宁南忧不语,目光压在秦冶身上,逼迫他主动上前,为江呈佳把脉。

秦冶闷声不吭,跪在床榻边,双指放于江呈佳的手腕处,细细摸着她的脉搏。

三人一动不动的紧盯着他,只见其人之脸色从青转白,从白转暗,千变万化,明暗难辨。

宁南忧在旁,见他神情转变之快,心中不由惊颤。

稍些半晌,秦冶才悄声开口道:“夫人她...旧疾新伤...累累病气,已难以治愈。如今...只能由我替她施针,震住她体内之血气,方有退烧苏醒之可能...另外...夫人之伤势,需要几味难寻的草药,才能阻止其恶化。”

千珊紧跟其后询问道:“她需要什么草药?”

秦冶一一列举:“虫齐、归参、蚕蜍干。”

千珊听其之语,眉心不由紧锁:“这边城之中,要去何处寻这三味草药?他们...皆如龙斛一般珍贵...那龙斛,还是姑娘费尽心思从邓情那处得来的。秦冶,龙斛对姑娘的伤势可有用处?”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两眼发亮的冲着秦冶问道。

这身形瘦小的郎君摇了摇头:“龙斛属寒。夫人体内已渗入足量的寒气,若以龙斛入药,会直接使其体内隐毒复发...立刻身亡。”

千珊面色愁重,一脸阴郁道:“秦冶,你不是不知,这三味药有多么难寻!你莫非根本不想救姑娘?”

秦冶冷眼瞥她,轻蔑不屑:“我既然肯来此地,便不会行这种卑鄙之策。若无这三位草药,恐怕大罗神仙也难以救回夫人。”

千珊吃了闭门羹,神色恹恹。

宁南忧不想多费口舌,在旁问道:“这三味药草...需从何处采摘?”

秦冶遂即答道:“虫齐与归参藏于火脉,而这蚕蜍干则生长在断崖高壁之上,只生长在会稽山的毒峰上,状似蟾蜍,根身如蚕蛹。”

这两处地界,皆非常人能登。若无经年的采药之经验,恐怕皆有去无回。

千珊气急败坏道:“秦冶,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

秦冶冷笑:“任你如何说。我问心无愧。”

宁南忧不如千珊那般狂躁,而是逐渐冷静了下来:“倘若她无这三味草药...还能活多久?”

秦冶:“若我日日施针...能维持半月。”

此言一出,令三人皆颤,屋内陷入一阵寂寥。

宁南忧自榻边起身,拖着病痛的双脚,默默朝房舍外行去。

吕寻焦虑不安的跟着,小心翼翼试探道:“主公...您又要去哪里?”

只见郎君倚在门框边,沉寂片刻道:“吕寻...我记得,淮国王府之中...有这三位草药存放。”

吕寻吃惊:“主公...您...您想从王府拿这三味药?”

宁南忧闭上眼,硬着头皮说道:“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你去安排人手,快马加鞭赶回淮国,定要在十日之内取来三味草药。”

从淮王府取药这样的决定,让吕寻面如土灰,他企图劝阻:“主公...若这样,您的行踪定会暴露!”

宁南忧双眸紧闭,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的话:“不必劝了。我意已决,你照做就是。”

吕寻仍不死心:“主公!一定还有别的方法!您何必行此险路!?”

吕寻的劝声,令宁南忧不耐烦。他抬脚准备离开,生怕自己再听吕寻之劝,会心生犹豫。

秦冶于屋中默默听着这主仆二人的对话,扭头朝昏睡的女郎望了一眼,微微弯起了嘴角。他竟不知...宁二郎钟情于一人,竟能为其做到如此地步。

【两百九十六回】质问秦冶何叛之

他转了转黑澄澄的眸,冷笑一声,轻嗤道:“何须如此麻烦?你们边城之中,有一人便能轻松解决夫人用药的问题...”

宁南忧倚靠在门框上,抬起的脚因他这句话顿住,神情逐渐凝肃。

吕寻闻言,扭头朝里面那人望去,心急火燎的问道:“边城之中哪有这样的人?”

秦冶抿唇,慢悠悠说道:“我听闻那都护将军邓情,酷爱收集各类名贵药草。这虫齐、归参与蚕蜍虽极为珍贵,采摘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但凭邓氏一族的实力...要想为那邓将军寻到也并非难事。纵然匈奴攻城前,都护府便被大火烧尽,但以邓情的个性,应该不会把这些罕见珍贵的草药藏在都护府中,这边城之内,定有另一座府宅,专门存放这些草药。”

众人只顾着关心江呈佳之病势,倒是忘了,这边城之中还有一个都护将军邓情存在。吕寻一拍脑门,喃喃自语道:“怎么将他忘记了?”

他当即转身,面向宁南忧,眼神充满期盼:“主公...此人说得有理。说不定那都护将军手中...恰好有这味草药。”

秦冶推测的十分准确。邓情确实没有将稀世名贵的草药藏在都护府中。在李简放火刺杀邓情之前,都护府中的所有珍玩古董、稀奇珠宝以及军需军械都被吕寻带着人搬了个空,如今全都存放于太守府的库房之中,并没有归还。这些物资珍宝中,的确没有任何一株稀世名药。

那脸色铁青、隐忍痛意的郎君却闷声不吭。吕寻只好又唤了一声,却仍然没有得到回音。

跪于床榻边的秦冶见状,不免冷哼,讥讽一声:“我还以为...淮阴侯对您的夫人有多么情深呢?原来不过嘴上说说罢了。怎么...听闻要去求那邓情...心中犹豫了?”

吕寻听此人张口便称呼宁南忧为淮阴侯,登时睁大了眼,面露惊恐之状,不明白此人怎么知晓宁南忧的真实身份。他在脑中迅速分析了一下,便排除了是周源末将曹贺即是淮阴侯告诉此人的可能。宁南忧入边城化身曹贺,是临时想出的点子。就算周源末再怎样聪慧,恐怕也料不到此事,绝无可能事先告之此人。

那么此人究竟是如何知晓的?吕寻蹙眉,遂想起方才他们入内时,千珊称呼宁南忧的那一声君侯,倏然青了脸色,难道是因此暴露的?这种想法兜兜转转一圈,令他十分不安,于是下意识的抬头望向门前的郎君,却未曾从他脸上得来一丝惊讶。宁南忧...仿佛对此事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吕寻再往屋中看了一圈,只见千珊亦是平静镇定,毫无波澜。他十分诧异,心中纳闷:难道就他一人觉得...怪异吗?不知秦冶真实身份的他,自对眼前之状况感到一头雾水。

他还未想通此事,便听宁南忧响起如临寒渊般的回答:“我是否犹豫,同汝无关。我如何取得这三味药材,也不必汝来干涉。你只需听好,倘若我将药取来,你无法救治我的夫人,那么...太守府牢中关押的周祺与黑衣客们,便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听闻此言,吕寻忽觉背后一凉,抬头朝门前望去,便见那郎君抚着石墙与门框,一瘸一拐的往廊下走去。他着急忙慌的追上去,不敢有一丝懈怠。

宁南忧与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