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2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君眸光一怔,放开怀中抱着的软枕,便伸出手打算将她抱过去安慰。谁知她脾气上来,啪的一声,狠狠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恶狠狠道:“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还想用美色勾我?然后将这事糊弄过去吗?”

他吃痛地捂住手臂,哭笑不得喊道:“我哪里想要糊弄你了?我是想要安慰你!”

江呈佳不领他的情,冷着脸道:“快坐好!我替你上药。”

宁南忧见她神色淡淡,眉间有愠怒之意,便颇为无奈的坐了起来,乖乖地转过身,将伤口对着她。

她跪在斜榻旁,用丝帕和方巾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发炎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挪动,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他伤口的炎症已有些厉害,敷上金创药粉时,便感觉到强烈的刺痛。

江呈佳见他,明明已经痛到难以忍受,却还是咬牙硬撑,即便疼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仍然不吭一声,甚至还能挺直身躯,一动不动。

她眼眶中才散去的雾气,又重新聚了起来。

这些伤,对于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宁南忧早已习以为常。他脸色苍白,仍死死磕着下唇,咬出了血也不觉得。

直到他听见耳边传来小声的啜泣声,才恍然收神,目愣三分,心颤肩抖的朝榻边看去。

江呈佳强忍着泪光,双手微抖,正为他的伤口缠绕纱布。

宁南忧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隐隐疼了起来,比他伤口处的火辣还要痛上三分。

他慌张的俯下身,伸出手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摸了摸,温柔哄道:“怎么哭了?你莫担心,这些伤无大碍的。我一点也不觉得痛。”

听他浅淡、不在意的语气,她便再也忍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宁南忧吓了一跳,脸色比方才还白了几分,着急忙慌的下榻,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抱在腿上,哄孩子般低低柔柔道:“我...我不疼。我真的不疼。你哭什么?”

江呈佳哭得停不下来,埋在他肩窝处,眼泪顺着他的肩胛骨滑下来,浸湿了他胸前的纱布。

郎君手足无措,抱着她,修长玉指在她背后轻轻拨弹拍慰,哄道:“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了。阿萝...你别哭。”

他最不会哄人了,言语干涩得很,没有任何技巧。

可江呈佳听到他这句承诺,却缓缓停止了哭泣,倚在他肩头轻轻抽噎着,更咽道:“你说真的?”

宁南忧怕她继续哭,连连应承道:“真的,真的,都是真的。我再也不这样了。以后绝对先将自己的身体安康作为第一考虑。”

女郎哭红了鼻尖,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低哼了一声道:“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郎君砰砰直跳的心这才缓了下来:“我记住了。我答应你。”

她在他颈窝中磨蹭,含糊不清地说道:“以后,你不可以在我面前逞强。你方才明明已经疼得发抖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你这般模样,更让我痛苦。”

她口齿不清,但说的是什么意思,郎君却听明白了。

【两百回】夫妻互通多默契

宁南忧轻声“嗯”了一句,抱着她,心中又暖又涩。

看着窗外深黑一片,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他略略蹙起了额心。

“夜深了。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宁南忧低声哄着怀中的小娘子。

只听见她像小猫一样嗯了一声,身体却未见分毫移动。

宁南忧甚是无奈,只能一手轻轻托着她的 臀 部,另一只手护着她的脑袋,从斜榻上将她抱了起来,长腿微微跨了两步,移到了双摇床板上。

江呈佳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整个人缩在他怀中,嘟囔道:“我今夜要抱着你睡。”

郎君略一怔,眸色略沉,似有些不愿意。

他刚准备开口哄她睡到里面去,就听见小娘子板硬地说道:“你别想偷偷溜出去与吕寻、钱晖见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算盘。想等我睡着了以后,悄悄溜走,没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今天说什么也得好好休息一晚。”

这番话使得宁南忧心中咯噔了一下,登时啼笑皆非道:“好。我听你的,好好休息,绝不会溜出去。阿萝,你听话,松开我睡觉好吗?我身上有伤,抱着你睡不舒服。”

江呈佳闭着眼,哼哼两句道:“你哪里是抱着我不舒服,你分明还想再逃。二郎,别与我说谎。你骗不过我的。”

她说得不容反驳,带着些刚强霸道,宁南忧甚至怀疑她是他肚里的蛔虫,怎么再想什么,她都能立马知道?

郎君被她缠得难以脱身,只好乖乖的躺在床上,无可奈何地说道:“机灵鬼,什么都瞒不过你。好好好,我便听你的,好好休息。”

江呈佳又朝他怀中拱了拱,顺势将他的腰搂住,颀长秀腿架在了他的腿上,牢牢将他锁住,分明是还在害怕他逃跑。

宁南忧既无奈又心暖,暂时将北地的事情抛诸脑后,打算听从怀中小娘子的话,充分休息一晚,以待明日之事。

二人互相依偎着睡了过去。

这一夜,算是一行人快马疾鞭行至北地的这段时日里,最安宁的一夜。

宁南忧在这一晚中,睡得极为安稳。

翌日睁眼,太阳已高挂天际。烛台上的白烛已燃尽。

宁南忧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舒爽,迷糊之际,伸手朝身边探去,却摸了个空。

他蹙起远峰眉,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朝旁边看去。被褥中还留有余温,人却不见了。

宁南忧扶额,仍觉得困意连连。这些天他睡在邓情的都护府上,成夜无法安眠。昨夜总算睡了个好觉,今日起来,仍觉得睡不够。

他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将身子翻了过去,又滚到了角落里,继续睡去,没去管江呈佳到底去了哪里。觉得她总归会回来的。

只是这一睡,直到晌午,都没有人来唤他。

长达六个时辰的睡眠,没有丝毫梦魇,他睡得舒爽,以至于惊醒时看见窗外有些刺眼的太阳,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江呈佳就悄悄坐在屏风旁,随意翻着水亭里摆置的古籍,静静地等他醒过来。

宁南忧捏住发酸的鼻梁,声音沙哑地问道:“阿萝...现在几时了?”

那沉静的美人撑着头,嘴角含笑,温柔说道:“已是晌午之后了。”

郎君心口一跳,全身颤栗道:“这么晚了?”

他急匆匆跳下床,赤裸着身子,拿起江呈佳为他准备的长衫便往身上套,边穿衣边哑着嗓子对她说道:“你怎么不唤我起来?这么晚了,恐怕周源末已带着女刺客的头颅出了城。我还没有嘱咐钱晖与吕寻做准备呢。”

江呈佳却不慌,淡定自若的坐在案桌前,继续坑着头阅览手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