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我绝对不会看错!”
钱晖气急败坏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就凭你印象里的一双眼睛就想污蔑邵小郎君么?董道夫!你未免太过可笑了!”
董道夫与钱晖争论不休。
清庐居的前庭堂前,却再没有别人的声音。
邵雁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个结果。
无论邓情还是邵谦,似乎都不发一言。任凭这二人争执。
董道夫坚持自己的看法,始终认定邵谦便是那刺客。
钱晖费尽心力为他辩驳,但仍然无法塞住董道夫那张咄咄逼人的嘴。
邵雁快要急得吐血,在回廊外面焦躁的来回踱步。
阿萧看不下去,只能上前继续劝慰道:“邵雁姑娘莫急。我相信你兄长定是清白的。将军也并非不讲理的人,定会还邵小郎君一个公道。”
邵雁却听不进去,她勉强冲着阿萧一笑,担惊受怕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有她心中清楚,董道夫所说的一切皆是真的。
即便钱晖与董道夫各执一词。但以邓情的性格,定会对邵谦起疑心。即便此事有幸避过去,恐怕也没有办法再打消邓情心中的疑虑了。
董道夫似乎厌烦了继续和钱晖争执,停下来歇息了一阵,突然对邓情说道:“将军,这柄刀刃以及刺客的眼睛,的确只是属下的一面之词。无法证明邵小郎君就是那名刺客。但属下手中有一铁证!可以证实邵小郎君图谋不轨。”
钱晖却冷笑道:“董道夫?你眼看着不能将那夜袭清庐居的罪名栽赃给邵郎君,现在退而求其次了吗?”
董道夫不耐烦的盯着他,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闭嘴!”
钱晖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瞪着他道:“你让老子闭嘴?姓董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好歹是长鸣军一营主将,手下统领六名大将,十名前锋,上阵杀敌,浴血奋战。而你不过是躲在这北城中,依靠将军赏识苟活的小人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让我闭嘴?”
董道夫冷眼看他,不屑道:“即便你是主将又如何?我乃将军手边得力之人,将军既然要我守卫城防安全,我自然不能让贼人混入城中!钱晖,你这么维护邵谦,难道你和他是一伙的?”
钱晖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要不要脸?这守卫城防的活,什么时候是你来做的了?董道夫!你可真会抢别人的功劳,你可曾把百统领放在眼里?”
董道夫还欲继续驳斥他。
邓情却用一声咳,制止了他。
董道夫看向他,立刻停止了讽骂,低首等他回话。
邓情颇为厌烦的瞪着眼前二人,扫视一番后,冷冷的说道:“董道夫,你手里究竟有什么其他证据,证明邵郎君图谋不轨?”
董道夫立时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小纸帛,递给了邓情:“将军请看!”
邓情从他手中接过那帛纸,阅览起来。
董道夫在一旁解释道:“昨夜...属下前往西南院巡查时,故意在邵郎君面前透露了一个消息。属下说,将军您派遣到江南调查的探子已归府呈书,言说邵氏兄妹身份并不寻常,恐是怀有不轨之意,才会混入都护府中。没想到,邵郎君真的心怀不轨,竟轻易听信了我的话,以为真的有探子从江南查出了些什么,递呈给了将军您,戳穿了他的阴谋。”
【一百九十一回】转机修道有谋略
邓情的脸色微变,董道夫便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继续说道:“邵郎君在今日一大早便偷偷去了信铺,他的传信对象,竟是匈奴达喇部落的首领。将军!这封书信在此,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钱晖脸色惊变,目光讶然,直勾勾的盯着邓情手里的那份纸帛,惧意四起,满是不安的看向跪在一旁默默不语的邵谦。
邓情用力攥着那张书信,眸中燎起熊熊怒火。
他放下双手,紧紧扣住书案,盯着堂下神色虚弱的素袍郎君看,冷冰冰问了一句:“邵小郎君,证据在此。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邵谦神情自若,并没有因为董道夫拿出的证据而害怕,相反他嗤笑道:“都护将军就这么想至在下于死地是吗?长凌巷前,您已经作了一番大局来试探在下。事后,在下听亲妹所述,已是万般心寒。
本以为,这一次将军邀在下入府,真的是改变了主意,诚心实意地想要与在下做生意,却未料到,您还是想将在下逼入绝境。怎么?难道将军是想等我死后,不费半分钱资,白拿我手中的那批甲胄原料么?
将军的心,真是狠啊。在下实在是佩服。”
他话锋一转,颠倒黑白,一脸嘲讽的盯着邓情看。
这挑衅的语气令邓情心中升起浓浓怒火。他冷低着眸,恶狠狠的剜着眼前这个青年郎君,咬牙切齿。
邵谦的话,有一半是实话。
邓情确实不放心邵氏兄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待秋日宴后,从邵谦手里拿到那批甲胄原料,便找个借口将此人处理掉。他的确不愿与邵谦做这笔生意,企图不费半分钱两,得到此人手中的重要军资物料。
只是,他这个想法,连董道夫都没有说过,只是暗暗存于心中,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一举将邵谦拿下。如今,这个想法却突然被此人当众揭破,邓情一时间不知是羞耻还是恼怒。
董道夫并不知邓情早就对邵谦起了杀意,已有了自己的一番谋划。他一直以为邓情顾及着邵雁的情面,不肯对此祸患下手,所以才会谋定今日之局,想为邓情除掉邵谦这个隐患。
眼下,听邵谦如此“污蔑”自家主公,董道夫很不乐意:“邵郎君,事到临头,你竟还想将脏水反扣在都护将军的身上吗?你若是老老实实与将军做这笔生意,不自露马脚。我们将军用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于你?”
邵谦冷笑道:“将军想不想杀我,那只有将军清楚。董大人,你在这里同我较什么劲?”
董道夫咬咬牙,立刻扭头朝邓情请旨道:“将军,快些将这小人处置了吧。留下来终是一个祸患。”
邓情刚准备开口下达处置的命令。
邵谦先他一步,堵住了他的嘴:“都护将军,恐怕你还没有那个权力随意处置一个良民吧?”
邓情冷哼道:“笑话,我手中有你通敌叛国的罪证。有了你写的这封信,难道我堂堂一个北地都护将军,还不能将你处置了?”
邵谦嘲讽道:“那也得是实证才行。敢问将军有何证据证明这封信是我所写?”
邓情见他想从这里找空隙脱身,目色微瞠,挖苦奚落道:“邵谦,你这是自掘坟墓。董道夫既然拿着你写的书信前来举发你,必然是有足够的人证物证的。”
邵谦目光淡定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