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0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日一直心疑子曰与曹夫人之间的关系。今日,我唤你前来,除了要解开子曰的身世之谜,更是要让你知晓昭远的身世。”

“君侯的身世?”江呈佳瞪大双眼,听她提及此事,只隐隐觉得心中的猜测愈发清晰准确了。

窦太君略颔首,正欲交代什么,便听见屋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祖母...您可在?孙儿前来请午安了。”那是窦寻奋的声音。

江呈佳心中一跳,屏息朝门前望去。

窦太君却十分坦然,让她坐到榻上去,又以帘帐罩之,叫她躲在角落里莫要出声。

她把江呈佳藏好后,才向门前应了一声道:“门未上栓,进来吧。”

窦太君于案前跽坐而下,神色平静。

窦寻奋入内,瞧见老媪面露威严,正坐于案前,待他一进来便朝他投来了目光。

这个身穿浅色便服,头戴玉冠的中年男子微微屈膝,在窦太君面前一拜,跪下磕头道:“孙儿来晚了,还请祖母恕罪。”

窦寻奋行了拜礼才起身,其人虽以至中年,英眉双鬓却仍旧能瞧出当年的风采,有一种硬朗的潇洒之息。

窦太君漫不经心的端起案上茶盏抿了一小口,遂说道:“这如今,老身是不敢同尹生说话了。只恐尹生因老身的一句话,便要费尽心思做局来杀老身啊。”

窦寻奋,字尹生。

这个中年男人听她此语,脸色立即变了一变,遂大拜俯身道:“祖母说得这是什么话,孙儿岂敢对祖母起歹心。这是大不孝之事,您就算是给孙儿一万个胆子,孙儿也不敢呐!”

他之语气中充满惶恐之意。

窦太君冷哼一声道:“你是不敢杀我,可你却敢对宁昭远动杀心!”

窦寻奋浑身一颤,面色更差了几分道:“祖母,您知晓了?”

他顿了顿,转眸一想,遂苦涩道:“定是子曰那孩子查到了什么,让祖母您操心了。”

窦太君恨恨道:“若不是子曰同昭儿那孩子关系不错,怎能得知你对他起了杀心?”

中年男子身形微颤,低头不语。

半晌,窦太君长叹一声道:“尹生,老身晓得你查到了什么。只是当年事过去了那么久,你又何必此刻纠结于那孩子的身世,对他下手?他亦是无辜,本未曾有错,只因父母之恩怨,而一直深陷痛苦之中。他所承受的是子曰那孩子的双倍,你竟也忍心伤他?”

窦寻奋俯身低头,轻声询问道:“这么说...祖母如今算是承认了当年之事?”

窦太君蹙紧了眉峰,声色虽显苍老,却铿锵有力:“你将从前曹氏同岑生那些往事查得清清楚楚,就算老身如今否认,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吗?”

他不说话了,低着头有些沮丧。

窦太君叹:“老身知道,你心中有陈氏。乍然得知子曰并非你二人亲生,心里唯一的寄托也没了,自然难过,可...昭儿同子曰一样,何其无辜?”

窦寻奋再俯身拜道:“孙儿知错,日后定将昭儿当作亲子相待,绝不会再起杀心。”

【五十回】迷雾终散引旧事

窦太君顿了顿,又问:“当年之事...你究竟是如何发现端倪的?”

堂下的中年男子微怔道:“父亲病重,孙儿随侍一旁时,听其喃喃之语,这才起了疑心。”

窦太君握着双手,闭上双眼,露出哀容道:“你父亲一生悔恨。当年他不顾我的阻拦,偏偏要相信淮王宁铮的话,害死岑生。旦凭这一点,我便是归了天,也绝不会原谅他。”

窦寻奋垂头丧气道:“父亲这么多年,已然知晓错了,也住在长安旧宅中多年。嘴中时常念叨的便是姑母与三弟...还有...您。祖母,若是有机会,您还是归长安瞧一瞧他吧?”

“免了!我这老身骨可受不了路途上的颠簸。且让他住在长安老宅里好好休养吧。”窦太君面露悲愤与气愤。

堂下之人沉默下去。面前的老媪也不说话了。

祖孙二人默默无语,相互对望。

半晌之后,窦太君无奈的哀叹一声道:“罢了,这次同你归左冯翊时,路过老宅 ,便去瞧他一眼。只是,尹生,你要发誓,日后绝不会再对昭远起杀心。更要想护着子曰那般,护着他。如今子曰已查清了当年之事的真相,同曹氏亦相认了。但昭远却不知这些。他自小生于长于淮王府,若让他知晓这些往事之密。只恐令他崩溃难以自持,做出傻事来。”

窦寻奋怔了怔,想起当年曹氏阴差阳错嫁入淮王府一事,也同他脱不了干系,心中便觉愧对窦寻恩,也为半年前,他对宁南忧起过的杀心而感到后悔。

他举起手,并指发誓道:“孙儿发誓,会将此秘密烂在肚子中,永不开口言说。”

躲在屏风后帘帐中的江呈佳听着外头传来的对话声,心中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此事她虽早有猜测,可如今被人证实,心中却仍旧惊异难平。

窦太君又与窦寻奋交代了几句,江呈佳便听见外头传来门房被打开的声音,似乎是安平侯离开了。

紧接着屏风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细微的拐杖落地声。

窦太君站在了床榻前。

江呈佳慢慢从床角爬出来,掀开了帘帐,脸色略有些苍白。

这个面容华贵,身着锦衣的老妇人面露威严,盯着她看道:“阿萝,你这样聪明,想必那日从老身同子曰的对话中便猜到了什么,如今...听见老身与尹生的对话,可明白了老身要隐瞒的真相?”

江呈佳不敢有所隐瞒,见她神色凝重,便点了点头道:“曾孙媳多少猜到了一些....君侯他并非淮代王殿下的亲子,而是窦三叔与曹夫人的亲子?可是如此?”

窦太君默默地望着她,沉重而又正式的点了点头道:“你的确聪慧,正如你所想。昭远乃是岑生之子。”

窦寻恩,字岑生。

曹氏从前最喜欢唤他岑郎。本是两情相悦,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只是天公不作美,拆散了这段姻缘,使得两人阴差阳错的错过了此生,再无缘分。

元初八年,年满二十的窦寻恩胸怀大志,满心抱负。当时他虽年纪轻轻,可满腹才华已使他名满长安,成为长安当之无愧的第一才子。

恰如乐府台戏中所写诗曲那般巧合,同样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曹秀正离家云游,来到长安。

曹秀乃为平定王曹勇之亲妹,乃是当之无愧的翁主,随着武将之门曹氏坐镇西疆。十三岁时,曾随父兄一同披袍征战沙场。其惊人之姿,堪比在世西施,飒飒之态令无数军将沉沦,因而绝代风姿名扬天下,同美名盛传于世的江梦萝二人并成为双绝。

然则,曹秀自小饱读诗书,精通礼乐医书、琴棋书画,可却因长相实在太过倾国倾城,而被世人忽略了她的一身才气。曹氏以美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