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2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之仿写天下一绝,只怕如今陈旭能够活过来,站在堂前,瞧一瞧这些信件,也会被迷惑。

范离接过了宁南忧双手奉上的信件,递给了宁铮。

他匆匆瞥了几眼,便确定,这的确是陈旭亲笔所写。

宁铮心底已将宁南忧的话信了一半,可却还是保持质疑之态道:“既如此...你告诉寡人,陈旭在何处?寡人亲去审问。”

宁南忧浑身一颤,垂着头,脸色发白,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宁铮沉着一张脸,冷哼道:“怎么?让你去唤陈旭过来,也做不到了?”

堂下的青年摇摇头道:“并非如此...只是...只是,儿子在调查清楚后,便立即将陈旭压入了精督卫。打算年后便将他压入京城,向父亲说明一切,可...却没想到,就在今日,陈旭竟意外从精督卫的看押中逃了出去。父亲抵达府邸前,儿子以派吕寻去追,此刻他还未归。”

宁南清,瞧着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仿佛信了宁南忧的话,冷漠充满怒气的神情似乎有了一丝动摇,心中便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立即开口问道:“凭精督卫之实力,怎会让陈旭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士人逃走?二弟莫不是在开玩笑?又或是管制不严,这才放走了那罪魁祸首?”

这话一方面是提醒宁铮,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另方面也借着此事讽刺宁南忧办事不利、管制无能。他总想从宁南忧的精督卫捞到一些好处,甚至想要从他身上夺走其精督卫的授印,这些年才不断的在宁南忧身边安插探子、死士。

宁南忧漆黑的眸子朝前头端坐着的那名青年望去,嘴角微微勾起,答道:“即便是精督卫...也斗不过陈旭那般的谋士。兄长也莫要不相信。皇爷爷将精督卫交至弟手中,弟却管理不善,致使精督卫间时常内斗...说来惭愧,弟这般无能,算是辜负了皇爷爷一番期盼。只是,精督卫得了皇爷爷的诏令,此一生只听命于弟一人。即便这授印被旁人躲了去。精督卫也只认人不认印。”

他说着自己的无能,也暗中提醒宁南清,若想要从他手中夺走精督卫,绝不可能。

宁铮眯眼盯着堂下跪着的宁南忧,竟出乎意料地说道:“既如此,寡人便信你一回。”

宁南忧吃惊的朝他投去了目光问道:“父亲难道不等吕寻将陈旭带回来...审讯一番后再做定论?”

宁铮面无表情的说道:“想来也不必再等了,陈旭此时怕已摔得粉身碎骨了。”

堂下的年轻人故作惊恐的说道:“父亲这话是何意?吕寻此时并未归,怎能此刻便说陈旭...他?”

宁铮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真的仿若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便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再试探着问了一句:“吕寻追陈旭,出临贺,朝得是那一条路?”

宁南忧一怔,迟疑道:“这...儿子并不知,陈旭自精督卫而逃,吕寻带着临贺的人马四处去追,并没有特定的方向。临贺城中也派了人细细搜寻,生怕错过了抓捕陈旭的机会。”

【四十四回】淮王起疑生杀意

宁铮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什么。

宁南忧表现自然,仿佛当真不知吕寻往那个方向去了,更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宁铮沉默了片刻,安静下来。

堂下跪着的青年略显恐慌,静静等着宁铮发话。

“此事有待查证,但无论如何,你既然没有事先察觉陈旭欲背叛淮王府,背叛于你,以至于如今临贺、乌浒闹成了这番模样,连带着你的三弟也遭受了牵连,这便是你的过错。”

半晌,宁铮突然开口说道。

宁南忧垂下眸子,双手作礼,紧绷着不敢动弹。

“既然犯了错,便应该受罚。”宁铮又说道,“寡人以家法处置,你可有异议?”

堂下青年挺直身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儿子任凭父亲处置。”

“范离!取家法!”宁铮便当着指挥府厅堂前八九个仆役小厮的面,命人取来了两张一米多长的木板。

贴身跟在宁铮左右的两名护卫,齐云、齐虎二人接过范离从外头候着的侍卫手中拿过来的木板,一人站在一边,对着宁南忧的后背狠狠的打了过去。

坚硬的木板拍在宁南忧的背部,留下的力度逐渐转成剧痛,在他背脊上下蔓延开来。

他晓得,宁铮抵达临贺,不论有没有查清事情的真相,都会以家法处置于他,这顿毒打他逃不过,也懒得逃。从小到大,他受过的家法责罚,不在其数,也不在乎再多一次。只是他担心江呈佳瞧见这样的场景,又会食不下咽,心疼难过,于是晨时寻了个理由,将她和千珊赶到了临贺西边的市集上去了。

这一顿板子下去,宁南忧被打趴在堂前,尤为狼狈,发髻散乱,玄黑色的蟒纹长袍撕裂了好几处口子,里头渗出血色的白色中衣隐隐露了出来

他有些艰难的依靠着双臂支撑着自己,想要站起来,可背脊后刀绞般的剧痛压迫着他,使他无法站起来。

没过片刻,他的额上已出满了细细的凉汗。

宁南忧咬着发白的唇,颤着声道:“父亲...可消气了?”

他朝堂前仍旧端直跽坐在主座,风度翩翩的父子俩,眼中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

宁南清幸灾乐祸的瞧着他受罚,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

宁铮见他背后的衣裳皆被木板周围的木刺划烂了,心中也不由自主的沉了一下,铁着一张脸,冷冷道:“临贺的帐,岂是这么容易便算清的?昭远,你应该知晓,为父策划此事有多久,那蒋公一族对为父将来的大业,又有多少阻碍!可你却还是将此事办砸了!”

宁南忧晓得他没有那么容易消气,默默不吭声,任凭宁铮继续责骂。

只是前厅的氛围再一次冷却,不知宁铮在想些什么,双眸有些阴鸷的盯着趴在地上喘息忍痛的青年,周身愈发阴森起来。

“寡人听闻,江女有孕了?”他沉寂良久,终于开了口。

宁南忧听他此话,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原本无畏的心中登时生出了一丝惧怕。

“禀父亲...江女的确已有孕。”他说这话时,底气略略弱了几分,但很快又强撑了起来。

宁铮上下扫视了他几眼,冷道:“陈旭跟了寡人多年,寡人对他有救命之恩,即便你三弟与他结仇,在大是大非上,他当不会如此不知分寸,背叛淮王府。”

宁南忧垂头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宁铮端起面前的茶盏小心抿了一口,遂慢悠悠放下,敛起双眸道:“这半年,寡人可没少听说...你与江氏有多么恩爱的消息。你心底可清楚那江女究竟是什么身份?”

宁南忧仍旧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