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4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击杀窦寻恩的内幕便有关于皇室斗争了。记录于千机处卷宗中的寥寥线索,也让江呈轶更加确定,窦寻恩的身世之谜同当年常猛军血案也脱不了干系。

当年被吵架灭门的卢氏、越氏、慕容氏以及吕氏四门,皆是明帝时期同窦寻恩交好的士族。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巧合,只不过众多因果重合在了一起罢了。

沐云见江呈轶陷入思考,眉头却渐渐展开,便知他定是推断出了什么结论,于是放下手中卷籍,从地上堆积成山的案卷旁绕了过去,凑在江呈轶身边问道:“你推测出了什么?”

江呈轶回了神,见沐云挨在自己身边,便将心中猜测同她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这猜测令沐云心悸惊异。

就在江呈轶同沐云在思音坊逐渐掀开了遮掩着真相的幕布一角时,邓氏宅邸的氛围也因得到秦冶于会稽失去踪迹的消息后而变得阴气沉沉。

林木命人将秦冶的消息送至邓府上时,天已大亮。

邓元坐于堂下,面色青白,隐隐带着愤怒,咬牙切齿道:“好一个东府司主司!竟设了这么大的局,等着我往里头跳!他当我是什么?!祖父!孙儿定然查清真相,向陛下告发江呈轶与秦冶!”

邓国忠跽坐在上座,闭目养神,听着邓元骂骂咧咧,便忍不住皱住眉头道:“恐怕,如今我们即使有证据能证明你府上爆炸一案与秦冶有关,同江呈轶脱不了干系,也无法毫无顾忌的向陛下告发他主仆二人了。此局,早已成了僵局。自我着急将你救出,推汪鹤前往东府司投案自首,便已深陷其中。汪鹤已定罪,春后即刻腰斩。若此时,你我二人再告之陛下,腊八爆炸一案乃为秦冶所为...只会令陛下对邓氏一族更加疑心。”

“可...祖父,难道就您就忍心让孙儿这般眼睁睁瞧着陷害孙儿的人逃脱罪责?令他这般欺辱孙儿吗?”邓元难忍心中怒火,一想起前些日子在东府司诏狱中受得那些屈辱,他便恨不得冲入东府司,将江呈轶与秦冶碎尸万段。

邓国忠恼火起来,双眸朝邓元飞去一记凌厉寒光,冷着声道:“你近日是怎么了?做事如此鲁莽不知所以?越来越不如当年刚入仕途时那般,心有定数,沉稳行事了!

【三十八回】并地案东窗事发

“若非你太过信任秦冶,邓氏一族也不至于被江梦直那样的卑贱庶民摆了一道。如今,陛下已然对邓氏起了疑心,认为我二人同淮王宁铮有着什么勾连,才会急着将施安囚禁于私府地牢之中。

施安中毒身亡一事,仍是无解...虽有汪鹤出来顶罪,可他终究也是从邓府出去的。陛下自是不信此事同邓氏一族毫无干系。这样的重要关头,你若在这般只会叫嚣愤怒。依我看,年节过后,你也不必再任尚书左丞一职了。正好,你那私府也炸了个干净,你便搬回府居住。我也好管管你!”

邓元乃是邓陵之子,而邓陵又是邓氏一族中最为出色的子弟,颇受圣宠。因其父亲的斐然才文,邓国忠对于这个孙子,也极其的溺爱。邓元酷爱园林,成人礼后便想从府宅之中搬出去另立府邸,重新购置宅院以供居住。这本是很没有规矩,且有些出格的行为。但因邓国忠偏宠,便允他分府别住。如今邓元私府宅邸因爆炸一案成了废墟。邓国忠自然勒令其归府居住,不允他再购置私宅,出府别住。

邓国忠认为,如今之所以会闹出爆炸案这样的塌天大祸,便是因他从前太过放纵邓元,才导致其心骄气傲,做事不计后果,且轻易相信旁人,致使祸难的发生。

邓元受训后,消了一大半的火气,老老实实坐在堂前再不敢说些什么。

邓国忠细想着汪鹤入东府司投案自首后,街上闹出的民乱,越发觉得这背后不止江呈轶一个人在操控。

他当时确实是在街巷中传出了风声,令不知情的民众认定汪鹤是罪魁祸首,并欲利用此事逼江呈轶将邓元从东府司释放,却未曾聊到,这风声便如乘着风的火星,一下子点燃了京城的民舆民论,只是除夕前一日,长街小巷挤满了议论此事的百姓。

邓国忠十分确定,他只是命人将汪鹤投案自首,东府司迟迟未曾结案上报的消息在茶楼酒肆、东西市集上传扬了一圈,根本不曾去寻因腊八爆炸一案被牵连的那些受害者亲属。他晓得这些直接受到爆炸危害的民众若收到罪魁投案的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前往东府司大闹,若火候掌握的不好,便容易出现似长街爆发民乱般的后果。

他只是想利用满城流传的谣言逼迫东府司尽快下决断,递送奏疏,请求陛下定夺,将邓元从东府司牢中救出,却未料到,只是一夜的功夫,此事便闹得满城风雨。

定是有人在背后添油加醋,令此传言更为迅速的传遍了整座洛城。

消息传播的如此之快,不仅仅令窦月阑、常玉以及景汀觉得爆炸一案定然同他邓氏一族脱不了干系,连陛下亦是这样认为。

除夕之夜,他进宫拜贺,天子还曾刻意打探询问,认为是他欲救邓元出东府司,才着急推出汪鹤顶罪。天子就差直接质问于他:若心中无愧,为何要行这般掩耳盗铃之事?

邓国忠已从此事中察觉,有人想借着腊八爆炸一案令他邓氏一族与天子生出嫌隙,以此离间君臣关系。

且此事绝非江呈轶一人设局,他背后定还有其他人操控。

正当邓国忠细想此事时,任太尉辞曹吏一职的宁柏开顶着冬日骄阳,匆匆驾着马朝邓府赶来。

宁柏开下了马便急匆匆往邓家大宅里冲,门房拦得措不及防,慌张失措道:“宁大人?何事这样着急?”

宁柏开是个粉面白净的小生。此刻梳着高冠,穿着官服,配着绶带,蹬着官靴,那套宽大的玄黑官服套在他身上总有一种不搭调的样子,瘦小的身子被摆裙的肥大与宽袖完完全全遮住。

此刻他眉峰紧紧堆住,神色焦灼,嘴里急急含着:“我需见太尉大人。还请先生莫要阻拦。”

他着急忙慌,一股脑的往邓府里头扎。

邓宅的焦管事见状,迎上来道:“宁大人?太尉大人正于府中同家眷用膳,恐是不变在此刻见大人。”

宁柏开满头凉汗,心急道:“麻烦先生前去通报一声,下官即便是在偏厅等候,也要见太尉一面!”

管事的立即知晓,定是朝堂或是官府出了事情。于是向宁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