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0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有两任王妃,长子宁南清的母亲崔氏虽并非什么士族大户,却也是极具风雅的书香门第出生,只是不幸的是,崔氏在生育宁南清时难产血崩而亡,没能享受如今这般的荣华。

第二任王妃,是世代手握重兵、且世家士族之力遍布大魏各郡县的琅邪王氏之嫡女——王月仙。

琅邪王氏虽并没有多少子弟入朝为官,却是百年声誉。曾在王莽掌权时期,忠心维护宁姓皇室血脉,若非王氏一族相护并给予大力支持,当年的世祖或许并没有机会带领宁氏一族再开大魏疆土,坐拥九州。

王氏只需在宁铮耳边吹吹枕边风,多叨扰几句。宁南昆即便有天大的过错,有一位身为摄政王臣、又是大魏唯一一位代王的父亲维护,也能从北境的苦寒之地返回洛阳,归京城与母亲团聚,向天子拜贺。

因常山侯入京,身为常山国相的沈攸之也自然随同主家一同入了京...

正旦大典上,常玉瞧见了跟随在宁南昆身侧的沈攸之,心中很是惊讶。年前他才听说沈攸之与宁南昆在北境流放的苦寒之地起了龃龉,君臣二人大吵了一架,差一点分道扬镳,却未想,今日他还肯陪着常山侯入京拜贺。

正坐于宁南昆斜对面的江呈轶瞧见此景,亦有些惊讶,同陪侍一旁的薛青对望一眼,各自沉默着想心思去了。

文武百官皆朝贺过后,天子方悉坐就赐,重开酒宴,并引乐府戏班歌姬舞姬以及伶人于大殿之上,作九宾彻乐,舍利兽从西方来,戏于庭极,乃毕入殿前,激水化为比目鱼,跳嗽水,作雾翳日。毕,化成黄龙,长八丈,出水遨戏于庭,炫日光于长极两柱,方戏毕。

众百戏与宴饮结束后,谒者方才引公卿及羣臣以位次高低拜别天子,诸王侯公卿这才微行出宫。

然,一众礼节依照次序轮下,本就负了伤的江呈轶更是面色颓白。出宫时,浑身瘫软,靠在前来搀扶的小黄门身上,始终无法站直身躯。

沐云作为东府司主司女眷,自是应赴后宫皇后所举之宴。

【三十五回】欲疑欲奇窦寻恩

江呈轶等在牛车上许久,几乎快要昏睡过去时,才等到侍者将沐云从皇后的长秋宫引了出来。

她一入车厢,便瞧见,江呈轶耷拉着脑袋趴在车中矮榻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毛毯,深深蹙着眉头。

瞧见车帘被掀开,他动了动,抬起头朝入内的沐云望了一眼,虚弱道:“阿依...你可算是来了。”

沐云瞧见他这般病弱单薄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道:“你瞧瞧你...今日虽是元旦,可陛下都已经下了旨,允你于家中休养,无需入宫参正旦大典,偏偏你要逞强!”

江呈轶捂着耳朵,无奈道:“阿依...这话你已经念叨了许多遍,如今我已然从宫内参加完庆典出来了...你就莫要再说了。”

沐云觉得生气,可瞧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忍了。

等她坐稳,薛青才驱着牛车往江府赶去。

江呈轶趴在车中小榻上一动不动。

沐云小心掀开他的衣袍,为他检查伤势。一瞧见他满背血肉模糊的伤口,她便忍住湿了眼眶,更咽着说道:“江梦直...你这是为什么呀?明明可以躲开这一顿板子。却非要上去凑热闹。”

江呈轶枕在她的腿上,有气无力的笑了一声道:“当时那情形,也并非我能推脱的了的。”

沐云不做声了,拿着薛青在车上备下的金疮药替他擦起伤口。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江呈轶有些不习惯,想同沐云多说几句,见她一言不发,便忍不住抬头朝她望去。这一看,才发现沐云两眼泪汪汪的盯着他的伤口。

江呈轶登时心慌起来,两瓣惨白干涸的唇动了动,却不晓得如何开口安慰,半晌才道一句:“阿依,让你担忧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沐云忍着心头涌上来的难过,呜咽的点了点头,声色颤抖的应了一声,“嗯。江梦直,你最好说话算数。若是以后,再让我瞧见你受了伤,我便不管你了。”

她直呼他的全名,恨恨的说道。

江呈轶拖着身子,再朝前挪了一挪,彻底倚在她的身上,贪恋着说道:“好,我答应你。”

他闭着双眼,微微扬着嘴角,心满意足的休憩着。

沐云本不舍得打扰他,只是事情太急,她不得不说,于是轻声附在他耳旁道:“有件事,我需同你说。”

江呈轶睁开一只眼朝她望去,声音微哑道:“何事?”

沐云道:“这几日,你不是让黎鹰带话给房四叔与闫姬,叫他们盯紧邓府的动静么?昨日除夕,日中时,他曾来府中寻过你,只是你伤势严重,我没允他见你。”

江呈轶低声嗯了一声,没作过多的反应。

沐云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提起心悬,小心道:“黎鹰昨日带来消息...说,这几日东府司虽然因为汪鹤自首一事闹得厉害,邓国忠却并未因形势所迫而放弃调查真相,他推汪鹤出来顶罪是一回事,可自始自终也觉得就这么将罪责担下,心有不甘。他已察觉秦冶上月频繁入邓元府中的异常...”

江呈轶终于动了一动,双眼眯成一条线,询问道:“之后?”

沐云接着话道:“秦冶虽是抱着归乡替族人诊治的理由拜别陛下,由此出了宫。可邓国忠却不信,前日,你入宫受训,邓国忠便已经派人去查秦冶所乘坐的船只。据闫姬安插在太尉府中的探子来报,邓国忠已派心腹周木快马赶去会稽探听秦冶行踪。”

江呈轶定了定神,淡淡道:“这样说...他还未查出什么?”

沐云点点头答道:“的确,千机处与闫姬的风月楼相互配合,再加上有房四叔安排的商队掩护尚武行的兄弟们押送秦冶离开,一路上做得悄无声息。邓国忠想查,只恐也无处可查。”

江呈轶挑挑眉,悬着的心定下来道:“那便是了,我们安心坐于京城,这些事,房四叔与闫姬自会处理。”

沐云却质疑忧心道:“可...邓国忠的心腹周木并非是个善茬。此人行事向来狠辣,从前亦是东府司卫兵出生。我只怕...他会查出什么来。”

江呈轶微微侧过身,仰着面,同她对望,从她眸中读出深深的忧虑,心下便疼惜起来:“阿依...”

他唤了一声。

沐云正思索着,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心思却不在这里。

江呈轶牵住她的手,愧疚道:“至今...我向你许诺的一样也未曾兑现,反倒让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多苦,叫你不断替我的事操心忧虑。”

沐云一怔,低着头看向他,遂温柔道:“我又不怪你。你我既是夫妻,本该同甘苦共患难。你的事也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