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结巴巴反抗道:“可是...我这一身是才换好的。”
他弯唇一笑,深邃的眸子仿佛有着无穷吸引力,不知不觉魅惑了她的心。
江呈佳忽然觉得舌头打成了结,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他慢慢从她的脸颊一路吻过去,轻啃着她的唇,舌尖在她唇间小心舔舐着。
一股酥麻般的醉感从她的唇间滑至心底。
帐中双影促动,两人沉浸在火热痴恋中,深深而不可自制。
然则,做到最后一步,宁南忧却缓慢的停了下来,赤裸的胸膛上挂着因迷热而渗出的汗珠,跟随着他低沉粗喘来回起伏着。他平躺了下来,靠在高玉长枕上满头是汗。
江呈佳被他的吻勾住了魂,此刻昏昏沉沉,颠倒痴迷。
宁南忧抚着额头,眉宇蹙成一条沟壑,努力克制心中冲动,骨子里燃起的那股烈火却难消,只觉得万分煎熬。
江呈佳微微喘息了两声,眼前的迷离逐渐缓和。她略侧过了身子,朝身边的青年望去,见他双目紧紧闭住,咬牙抑制着自己,便有些心疼。
她晓得宁南忧忍得很辛苦,于是红着脸,朝他靠过去,纤细小手慢慢攀下去,低声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
这个男人惊讶的转过来,面对着她,瞧着羞得已经不敢看自己,便觉有些好笑,抓住了她向下乱动的小手,隐忍道:“无妨,我自己来便好。”
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温柔的哄道:“今日这样,便已足够了。”
宁南忧起身,瞧着榻上,江呈佳身上那套已被他二人压出无数条褶皱的绯衣广袖裙,有些无奈道:“只是...阿萝需要再换一套衣服了...”
江呈佳也低头瞧了瞧,被她压在身下的留仙裙,眼瞧着上头押出了一条又一条的折痕,也有些哭笑不得。
宁南忧披着一层薄纱,屈腿从榻上跨了下去,直接奔向了就在卧房隔壁的浴房之中。
江呈佳赤红着脸,倚靠在床边歇了好久,才拾了衣服重新坐到了铜镜前。此刻的她,精心画成的妆容已被汗水淋的有些晕开,梳好的发髻也凌乱不堪,里衣与中衣偏被扯出了个口子,也许重新换。
她心中不知是笑还是哭,只能一步步重来,眼看着外头的天色愈来愈暗,她也有些着急起来。于是,对着铜镜迅速重新打理了起来。
这厢,宁南忧刚入浴房,便从一旁放置的水缸中盛出了三四桶水倒入了浴桶之中,遂脱了身上的纱衣,入了冰凉寒冷的水中。
这寒气逼人的凉水逼得他浑身的火热迅速消退下去。
他蹙着眉头,闭着眼,忍受着下腹难以忍受的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只是这一泡,寒凉之意渗入了他的膝盖,隐隐的又觉得腿膝处酸涩疼痛了起来。
宁南忧忍着不适,裹上丝巾,随意擦了两下,站起身,跨出了浴桶。
外头的江呈佳已收拾完毕,眼瞧着去了浴房的宁南忧此刻还未出来,心中便有些担忧,于是悄悄从小门入了屋中,从遮住的薄纱珠帘上瞧见了他正抱着双膝屈身蹲在浴桶旁的场景,立即紧张起来,小步奔过去,蹲在他身边道:“怎么了?腿疾发作了?”
宁南忧低着头,勉强着自己扶着浴桶站起来,冲着她露出一个笑容道:“只是隐隐有些痛罢了。倒也无妨。”
江呈佳奇怪道:“你这些日子...腿疾一直未曾发作,怎得今日突然发作了?”
她小心搀扶着宁南忧站起来,无意间瞧见一旁的浴桶里盛满的水。这才注意到浴房中并不似往常一般雾气缭绕,于斯伸手触了触桶里的水温,被它冰冷的寒意惊道:“呀!水这样凉?这大冬日的...虽说临贺并不如洛阳那般寒冷,可夜时终归还是冷的,你用这样的凉水沐浴,膝盖受了寒,自然是要疼的!”
【三十回】除夕年夜双迷簧
宁南忧在一旁穿着中衣,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轻声安慰道:“阿萝调制的药膏已让我的腿疾痊愈了不少,如今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江呈佳朝他望过去,见他一人微微屈着膝,穿衣仿佛有些困难,便窜到他的面前,从他手中夺过了外袍内袍与腰带,站在他身旁,为他更衣。
宁南忧瞧见了她脸上埋怨责怪的小表情,心中一软,便笑着由她替自己换衣了。
她将方才穿的那套绯色广袖裙换了下来,如今穿着一套黛紫色的素净直裾裙,显出了一股娇贵之气,又与方才那般完全不一样。
江呈佳低着头替他系着衣绳,又抱住他的腰身,系上冠珠玉的腰带,遂即为他整理衣襟,十分认真,于是根本未曾注意到他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他乖巧的站在原地任由她摆弄,一声不吭的忍着腿膝处传来的灼烈疼痛。
待她替他将衣饰穿戴完毕后,才抬起头朝他望去,只见他脸色比方才更惨白了一些,便忧心道:“腿膝这样疼吗?”
宁南忧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冲着她摇摇头道:“不疼,时辰不早了。窦太君与母亲怕是已经去了前厅,若我二人让长辈候着总是不好的。”
江呈佳亦转头望了一眼窗外,便觉不妥,于是点点头答道:“走吧。”
两人一同朝正厅去了。
红枫庄的前厅此刻比往常不知热闹了几倍。千珊按照江呈佳的命令,唤来了所有在庄子里服侍浆洗的婢子与仆役,外头站岗不得离位的精督卫除外,这庄子的仆婢少说也有五六十口人。
宁南忧带着江呈佳从前厅后门入时,瞧见厅前院子里坐了这么些人,登时也有些吃惊,转身朝江呈佳问道:“院子里的人都在这里了?”
江呈佳点点头道:“他们在这里,一年到头的照料着园子,有些因着我们的原因,不得同外头的家人联系。除夕之夜既然不能与家人团圆,索性...便让他们同我们一起用膳。”
他瞧见了她眼中的一抹温柔,也瞧见了她待那些婢子仆役的不同。
寻常富户人家,对待仆役便犹如草芥,他们的死活,主人家根本不会在意。或者说,主人家只是将仆役婢子当作一种富庶的必须与象征罢了,根本没把他们当作人看,只当作能够贱卖贱买的东西罢了。
江呈佳却不同,平日总会多顾及一些他们的想法。因而红枫庄内的仆役婢子们都对她这位侯夫人敬重爱戴的很。这便是她将宁南忧牢牢吸引住的原因。
宁南忧,自小看惯了王府贵公之间打骂虐杀仆婢的场面,心上对这些已有些麻木,潜意识中,他或许也并没有在意这些小仆役的喜怒哀乐,认为他们不过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