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5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这场戏,不得不当作没有瞧见。

她转过头偷偷去瞧小七的神色,只见这丫头几乎下瘫在石砖地上,六神无主战战兢兢道:“千...千珊姐姐...可需要我去禀告主公?”

千珊不应,这丫头的脸色便更加苍白了几分。

孙齐替江呈佳细细诊脉,良久,面色十分沉重的说道:“女君方才所服之药添入了与原本药材相克之物,且计量十足。此刻女君已隐隐有了中毒之相。”

千珊面色骇然,追问道:“敢问医令...如今该如何是好?”

孙齐紧紧蹙眉叹息道:“这药性来得极其凶猛....”

他沉吟片刻,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掏出一根细银针,小心翼翼扎在了江呈佳右手无名指指腹之上,才接着对千珊说道:“下官只能先吊住女君的精神气。还要烦劳千珊姑娘取库房人参根须两根,熬成汤,给女君灌下去。”

千珊急匆匆点了点头,拉着一旁早已泣不成声的小翠,奔了出去。

小翠不明所以,被千珊拉着离开卧房,冲至北院照壁外,便大声哭泣起来。

“千珊姐姐....你将我拉出来作甚?女君...女君她?”小翠又要冲回去。

千珊却将她按住,无可奈何的说了实话,先安抚住了小翠,这才松了口气。

小翠惊道:“方才竟然是女君与孙大人做的一场戏么?”

千珊点点头道:“如今我们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去做。”

小翠追问:“什么事?”

千珊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需要你...去西院,同现在还伺候在北院的四个婢子告知女君昏迷一事,还需你...前去南院将此事告知曹夫人。”

小翠不解道:“为何要那四个婢子?又为何要告诉曹夫人此事?如此一来...我们不是恰好打草惊蛇了么?只怕这个关头...那幕后主使之人更不愿露出马脚了。”

千珊波澜不惊,沉稳道:“女君之意。你去照办便好。”

小翠眉头紧皱,虽并不明白这其中的转折,却还是相信江呈佳,于是点点头,便照着千珊的话奔去了西院。

千珊站在西院门前,眸子里藏了深深担忧。

宁南忧今日晨起,便驾着快马出了城,季先之未说他前往何处,只说他临行前带了数十位精督卫。

千珊猜想,他是带着精督卫赶往了蒋公与顾安、佟武所藏之处,想必是要商议如何将宋宗于广州一党彻底剿除,顺藤摸瓜找出孟灾与其私下构建经营的走私之路,将他们一网打尽之事了。如此一来,想必宁南忧三日之内无法归城回府。

李氏当真会挑时机,竟趁着此时,将她家姑娘除去,再设计栽赃道她的头上。

千珊回忆着方才小七的反应,已经确定她对此事完全不知。

如此一来,这下毒手之人,便只有北院剩余伺候的那四个居于西院,并不贴身服侍的婢子了。

昨日,那四个婢子被季先之调去前厅做了些杂事,于是今日便未曾前来北院将洗打扫。如今想是正领了月例钱,回西院休憩去了。

偌大北院,今日伺候姑娘的便只有她与小翠,这药既然出了问题,那么他们二人必是脱不了罪责,便是连无意间前往东厨相助小翠的小七亦有可能受到牵连。

三日内,主公不归,曹夫人日前又一直病着,混混沌沌起不来身,清醒的日子少之又少,这满府上下,便只有李氏能够做主寻查真相。

如此一来...若江呈佳体内毒性大发,李氏便能轻而易举的将江呈佳的三个算是心腹的婢子全部清理干净。若江呈佳侥幸未死,那么醒来,身边也再无可靠之人。

如此非死即伤、阴毒算计人的法子,叫千珊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层冷汗。

李氏倒是想得全面,只可惜,今日季雀闻出汤药不对之处,致使此局未成。

千珊立在院前想了许久,紧紧蹙起的眉头终是散开。她转了转眸子,决定寻到季先之告知此事。

日前,江呈佳刚说北院细作一事,想来,季先之应该知晓这其中曲折,或许能够帮上一些忙。

第两百一十二章 听闻急归

想定这些,千珊便即刻朝前厅而去,今日府内前宅修葺,季先之已在那里监工半日,现下应该还未歇下来。

江呈佳一直假装晕厥靠在榻上,后来不知怎得便开始昏昏沉沉,有些困倦起来,她半响未等到千珊与小翠前来,索性放松了精神,睡了过去。

等到夜时再次醒来,睁眼一瞧,便见季先之、千珊、小翠等一行人都守在江呈佳身侧候着。

她皱皱眉,迷糊中突然反应过来,略带些疲惫的睁开眼唤了一句:“千珊...”

千珊听这唤声,便急忙扭头看向她,紧紧抓住她的手颤抖道:“姑娘...你,总算醒了...姑娘可吓死我了。”

江呈佳听着话中语气,不像是在同她演戏,反倒是真的被她吓到了一般。她醒了醒神,朝千珊望去,见她神色惶惶,着急又伤心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

“我...这是怎么了?”江呈佳揉了揉额头,虚弱的说道。她知这场戏还需继续做下去。

“怎么了?”此时屋外突然冒出了一声恼怒的男音。

这声音低沉沙哑,话音间微微发力,让江呈佳心中猛地一跳。

千珊与季先之从床榻两边让开了一条路。

青年身着与往日不同的靛荷绿卷纹曲裾袍,慢慢朝她榻边靠了过来。

“千珊与小翠办事不力,竟让有心之人动了你的汤药,你说怎么了?”青年语气间十分的不适,定定的站在她的床头,弯下腰轻轻用手掌抵着她的额头,确认她不再发烧,这才松了口气。

“你....?怎得回来了?”江呈佳吃了一惊,“你不是...要外出三日方能归?”

青年瞧着她煞白煞白的小脸,方才还臭着的脸此刻换上温柔的神色,将她缓缓抱起,让江呈佳能够舒服的窝在他怀中,这才开口柔声细语道:“千珊去找季叔商议,季叔便当机立断让人悄悄从小门出去,追报于我。我心内焦急,自然要回来。”

候在榻边的季先之与千珊瞧见眼前这景象,便知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于是都纷纷自觉的推出了卧房,又随手带上了门,守在了外头。

屋子里只剩下这对小夫妻。

江呈佳望着宁南忧愣愣道:“你...出去是办正事的...怎得?就回来了?”

青年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无奈叹道:“再大的事...终敌不过你的命。你若是不在了...我上哪再去找这样好的夫人?”

她眨巴着漂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千珊说你是装晕,没想到你后来却真的晕了,阿萝...你可是吓死我了...”青年略作惩罚似的挂了挂她的鼻子,责怪道:“你身子这样不好,日后家里的琐碎杂事,所有账簿册子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