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3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筹备的便是这些,就算宁铮再怎么不信任他,不喜他,也不得不承认宁南忧是他亲子,两年前,夜箜阁服于淮王一脉,宁南忧功劳不小,虽然她已猜到宁九就是宁南忧,但宁铮却不知,因此自然对宁南忧另眼相看几分。夜箜阁于广州边境与州内都有商贩专运之路。若宁铮想要行更安全的走私贩卖之路,很有可能利用夜箜阁的商运陆路与水路。这样一来,宁南忧便可在暗中收集更多的证据,扳倒宋宗。

这些皆是她的猜测,但,或许宁南忧准备的不止这些,或许宋宗私下犯下的罪,在他手中有更多的证据,宁南忧如今才会设下如此一计乱局,困住宋宗与孟灾。

可为了这些,他便不喜利用临贺这一郡城百姓,牺牲他们的安危与性命,也是令她强烈不安与害怕的。

生怕他再多添一则罪孽,被天命书记载,反给予其更严厉惧骇的惩治。

此刻的江呈佳已从最初在曹氏屋中提及这满城无辜百姓时,心里升起的那些悲凉怨愤与责怪之情转成了惧怕。

宁南忧听她所说,面色略略一僵道:“我知...以此一城百姓的安危性命去换广州走私之路的剿除、宋宗的判罪,是属不公之事。但...若不设此法,或许广州与荆州边境会有更多家户饱受家破人亡之苦。这些年宋宗与孟灾不但私自贩卖军火、盐铁及茶,更是买卖私贩男女孩童为仆。多少农户家人因此饱受母子父子离别之苦?”

江呈佳沉默下去。

这些,她并非不知。

但前年,她与江呈轶已经筹备了此事,收集了不少宋宗贩卖人口的证据,并已拼尽了千机处与尚武行的人力物力,协助顾安追回了多宗拐卖儿童妇女案中的受害者,令他们同亲者团圆。只是,宋宗私下贩卖人口的人脉网与商路复杂广多,所记录于案卷中的多多少少也有所遗漏,不能全部追查。因而,江呈轶将千机处在宋宗那处好不容易探查得来的证据与帐册汇编成册,打算等记录在卷册之上的最后一宗人口案彻查清楚后,便与城将军一同上奏魏帝。给予宋宗致命一击。

贩卖妇女儿童乃是大魏大忌,自大魏初建时便已明令禁止,尤其贩卖良民,更是罪上加罪。

大魏,开国皇帝乃是前朝高祖皇帝,宁曳。此人乃是千古难遇之明君。虽为贵族出身,却从小便知平民之苦。大燕王朝亡国皇帝司马徽暴 政,天下堪苦,民不聊生。

宁曳举族之旗,起义造反,带领农民布衣破了大燕王朝,将司马徽斩于麾下。

待他改元称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禁止酷刑之治、殉葬之制,除了大奸恶极之人外,寻常罪犯不可用禁刑。并立下三十二训,明令后人不可破此训,遵循祖宗规矩,以民为天。

其中值得一谈有两则训诫,第一则便是大魏皇室子弟之姓之名,平民无需避讳,无需特地改姓换名,避讳如斯的训诫。这一则训诫的来源便是因前朝大燕史上一则轰动九洲、震惊九洲的惊天血案,那桩血案所牵扯诛杀之人竟至数万余名无辜学士甚至平民,而血案的起因便是这皇帝之姓避讳之说。司马族仅仅因为维护皇族颜面,天子威严,皇权之圣不可侵犯,而坑杀那么多学士与平民,可谓残忍无道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这第二则便是上面所说,禁止贵族私下贩卖妇女儿童,尤其已有良民户籍却被强行改成贱籍的行为当五马分尸处以酷刑。在宁曳心中,贩卖良民之人,便是罪大恶极之人,若不以禁刑处置,难以泄愤。

第一百八十八章 解释清楚

因此,此罪在大魏便属十恶不赦,而对于继承君位的每一任皇帝来说,守好祖宗家法便是最极其重要之事。

但这世上总有为取暴利,铤而走险的人。大魏存在的这数百年里,不知有多少贪心之人因此被凌迟处死。

可这么多血淋淋的例子,也阻挡不了人的贪欲。

应了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但纵然宋宗罪大恶极,却也并不能成为宁南忧拿这一城之人的性命去拼的理由。

更何况,她与江呈轶已有筹备。就算他不设此计,宋宗也绝活不过秋末。

只是...她所认为的,却并非宁南忧所想。

她心中有所不满,正欲说出口,但转念仔细一想,却又不知该同他说些什么,劝些什么。

似乎他所做的这一切,也并没有不对的地方。

这一次,他好似并没有伤及无辜。

说到底,她为这一城百姓担忧,只是害怕他们因这场战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实际上这里的人却并没有受到伤害。虽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少了寻常时的生意买卖,使得临贺瞬间成为了空城,可她却未曾听说有人饿死、或是被乌浒军士欺辱、虐杀或是死于战乱之中。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宁南忧见她垂下眸子不言不语,心中那点不安虽难以启齿,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你是不是...认为我这样做,不管不顾,不去计较这郡城之中上万人的性命,任由孟灾那样的残暴之人带兵围困临贺...使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成天提心吊胆...觉得我...过于无情无义?”

江呈佳望着他,见他小心翼翼探问的模样,心酸起来:“是,我不喜你如此孤注一掷,将全郡之人的性命赌上。但...事实上,至今为止...我并未瞧见孟灾与乌浒兵对临贺百姓动手...也未曾听闻哪处死了人,哪处军卫霸抢民田,强抢民女之事。想必...是你精督卫护城的功劳。”

她克制住心中的慌乱惧怕,终于理性的说出这番话。

江呈佳深呼了一口气,握住手掌,自嘲起来。她的年纪倒是越活越大,可不知怎得心智却越来越幼稚,越来越武断了。从前她想问题也不像如今这般毫无理智,只会狭隘思考。

事情总有两面性,可她却总是忽略好的一面,只在乎那坏的一面。看到的全是阴暗与灰沉。

江呈佳难过起来,从什么时候她变成了这样?

大概是在三十年前,千珊不忍瞧她成日堕落,孤身一人返还故都,求长老为她寻找覆泱的踪迹,最终得知覆泱入了大魏,成为权臣奸佞之子后。有一日,她在前往仙境寻找江呈轶时,偶尔间在路上听见两个小仙娥谈论起她与覆泱之事。得知一条惊天之闻。

天帝怅尧在覆泱身上注下的诅咒,以两千年为期。期满魂散,诅咒自动解除,而覆泱也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