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让孟灾知晓。这种焦灼之势容不得我浪费分秒。”

季先之垂目仔细听着话,知道劝不了他的倔脾气,便干脆闭上了嘴,不继续劝。

车篷中安静了下来,宁南忧昏昏沉沉的睡着,在有些颠簸的路程中,始终紧锁着那对英气的眉,仿佛时刻警惕着什么。

马车行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的路,摇摇晃晃间慢慢停了下来,驾车的吕寻拉着缰绳“吁”了一声,待到马车停稳,他才一跃而下,掀开车帘朝里面喊了一声:“主公,到了。”

车里头,宁南忧睡得有些迷糊,听到吕寻这么大嗓门一声喊,猛的一下惊醒,眼神有些迷惘的看向车外,在季先之的搀扶下挣扎着坐了起来:“这么快就到了?”

吕寻冲他点了点头,替他挽起车帘。

宁南忧起身,钻出马车,跳了下来,转过身便瞧见这一片荒地之上有上百个黄土墓冢竖着,每一个土堆前都有一块木制的墓碑插着,端正写了几个字,名字、属地皆不同。

这上百个黄土包的外围,被两圈木栅栏牢牢围住,正有木工做活,替一些还没来得及安葬的人们制作墓碑。

宁南忧凝着眸望着这篇墓地,心情沉重,面上露出肃穆神情。

吕寻与季先之站在他的身后,面色亦是十分哀沉。

气氛就这样沉寂了许久。三人便如立军姿般站在这些黄土坟包面前足足默哀了两炷香的时间。

郑重默哀后,宁南忧才开口道:“所有的弟兄们都在这里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也通红着。

就连吕寻这样的铁骨大汉,此刻也红了双眼,有些低沉的点点头道:“都在这了。”

“跟随蒋禅出战而死去的那些军士...你们可有好好掩埋?”

“都已就地寻了地掩埋了...”吕寻答道。

“姓名、住址都记详细了?”宁南忧继续问道。

“一一在册,皆按照主公的意思,送去了抚恤钱两。”

...

这一阵对话后,主仆三人又是一段沉默。

不知站了多久,宁南忧郑重的抬起手,双臂成礼,朝这篇黄土坟包地恭敬一拜道:“诸君皆勇,尔等恩情,吾牢记于心,一路行好!”

身后的吕寻与季先之也紧跟他的动作,朝这些坟包之下陷入长眠的精督卫充满敬意的行了拜礼。

待此事行罢,宁南忧才缓缓起身叹了一句道:“回去吧。”

吕寻点了头,转身同看顾这篇墓地的精督卫吩咐了几句,然后驾了马车,缓缓行至宁南忧面前。

主仆三人这才正式赶往临贺治所。

等到归了指挥府,已快要入夜。

三人还没从马车上下来,便见曹氏身边的碧芸姑姑匆匆从院内奔了出来,像是正在等着他们归来。

宁南忧听到碧芸的唤声,急忙下了车,见她一脸焦急,心中便有些不安道:“可是母亲又犯病了?”

碧芸听他问,却摇了摇头,而后不知怎得又点了点头。

宁南忧深锁眉头道:“到底怎么了?”

碧芸支支吾吾,最终咬牙答道:“君侯离开这两日...女君与湘夫人起了矛盾,二人争吵不休,将夫人气晕了过去。”

“什么?”宁南忧顿时大惊,也不等碧芸说完话,便大步冲入府中,朝南院疾奔而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同时病倒

一行人匆匆来到曹氏院外。宁南忧推门而入,从屏风外朝内卧冲去,却见曹氏此刻正靠在榻上由婢子侍候着喂药,脸色虽差了些,但看上去并无大碍。

宁南忧悬在心头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昭儿回来了?”曹氏瞧见他疾色匆匆的冲入房内,便循例问了一句,并不关心他从何处归来,又是否舟车劳顿,神情淡淡的望着他。

宁南忧早已习惯母亲这样的态度,于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这么匆忙到我屋里来作甚?可是碧芸同你说了什么?”曹氏低着头喝着婢子喂的药,随口问了一句。

宁南忧上前两步,蹲在曹氏床头,接过那婢子手中的药碗,拿着调羹小心翼翼的盛了一勺黑乎乎的药汤,一边向曹氏嘴边喂去,一边说道:“碧芸姑姑告知母亲晕倒之事,孩儿实在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

曹氏见他亲自喂药,面色无所波动,甚至推开了他送到嘴边的调羹,不顾那药汁是否泼泼撒撒的溅到他的身上,转过头,拉着被褥缓缓躺了下去。

宁南忧端着药碗僵在那里,脸色青白,他愣愣的保持着喂药的姿势,沉寂良久,心中苦涩的开口道:“母亲还是将药喝了吧?”

“药凉了,让碧芸热一热再喝吧...”曹氏侧过身,倚靠在角落里,背对着宁南忧冷淡的说道。

宁南忧摸着手中依然滚烫的药碗,垂下黑眸,强忍着心中酸楚与失落道:“母亲若是要休息了...孩儿便告退了。”

他缓缓站起来,将药碗重新递给一旁候着的婢子,便预备离开。

曹氏在他转身向外走去时,突然开口说道:“你与君儿究竟是什么关系,母亲管不着,但是昭儿,你始终要记清楚,江氏女才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

宁南忧定住脚步,眸中黯淡了几分,低声回答道:“母亲交代的是...孩儿知道了。”

答毕,他抬脚离开了内屋,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站在廊下叹了口气。沉定了片刻,转身便要离开南院,却瞧见碧芸仍旧一脸紧张的望着他,似乎有难言之隐。

宁南忧面露疑惑道:“母亲醒了,姑姑为何还这般坐立不安的样子?可是有其他事没说?”

碧芸点了点头,面露无奈道:“方才在府门前,君侯太过着急,急不可待的冲向了南院,其实奴婢还有其他事情要禀报君侯。”

宁南忧道:“什么事令姑姑满脸愁色?”

“女君与湘夫人起了冲突后,虽将夫人气得晕厥了过去。但她二人在夫人昏迷这段时间不辞辛苦的陪着。女君因此感染了背部的伤口,现下也昏了过去。而湘夫人许是前几日因城内战乱受到的惊吓,彻夜未眠后,眼下也病倒在了床上。”

碧芸神情凝重的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宁南忧目光一滞,下意识地向碧芸问道:“女君如何?可有大碍?”

听他急促的询问声,碧芸也微有些发愣,她本以为君侯会更关心湘夫人一些,却没料到在君侯心中,那江氏女才更为重要。

碧芸缓了缓道:“女君眼下醒过来了...千珊在一旁伺候着,奴婢又派了五六人轮流侍疾,眼下并无大碍。湘夫人的状况更为严重些...孙医令说她前些日子因受到惊吓,又着了风寒,身体本就有些不妥了,现如今又不顾体虚,两夜未眠,因此病气齐发,至今未醒。”

宁南忧的表情略有些沉闷,听到李湘君至今未醒的消息不仅没有半分忧虑之色,而且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