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迷惑道:“将孟灾控在手中...怎么就成了送人头?那中朝细作统领与顾安不是也被我们控在手中?”
宁南忧道:“我将那中朝的细作首领控在手中,是因为今夜他带来广信城的中朝人只是情报网中的一小部分,且广信城全城被锁,这个消息不会被传出去,也就不必担忧其他散落在广州各处的中朝细作会知道统领被抓之事,方便我们用他们领头的口吻来行事。而我将那顾安控在手中,是因为他带来的援兵,广信精督卫完全可以监控。”
吕寻还是没能理解:“可是...顾安的援兵...数量其实也不小于乌浒军,我们也只是控制住了他们的七位军领以及顾安...”
“顾安是什么样的人,孟灾又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宁南忧停下脚步,漆黑发亮的眸子盯着吕寻问道。
“这和他们二人...是什么样的人有关系么?”吕寻被他盯得心头发麻,声音不知不觉的变小了些。
“吕承中,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当年才名辉盛的吕大人之子?难道那些史籍名卷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宁南忧被他气的啼笑皆非。
“主公...你知道的,属下自小就不爱读书...”吕寻挠着头狡辩起来。
“....”宁南忧实在懒得同他继续说下去,索性解释起来:“顾安与孟灾不同。多年前,在顾安还未自请旨意前来临贺当太守时,那临贺郡都尉佟武就已经在这里了,他在军中威望很高,且性情高傲,除了关内侯蒋善之外,从不听旁人命令,之前的临贺太守同他闹过很多矛盾。
但自从顾安来后没多久,这个佟武便对他心服口服,从此之后他便只听蒋善与顾安的号令。不仅仅是他,临贺郡防军、郡统军众多兵将对于顾安这个人,也是拥护得很。顾安会令人如此信服,不单单是因为他的才情,更是因为他为人正直爽快,有一说一,又会体恤下属。你去打听打听,同他关系要好的这几个县城下的县防军、县统军都对他赞不绝口...这样的人被我们抓在手中,才算抓住了要害。一个受人爱戴的人,他的下属才会真正在意他的死活。
可孟灾残暴无章,周源丞派去乌浒境内的人之所以那么顺利的助黄蛮谋反成功,有一半的缘由就是因他民心尽失。这样的人即使手下有心腹死侍,也只是个别,这八千乌浒兵在真正关头也不会任由异族之人操控他们。乌浒一族荣誉感极强,你们当着他们的面将孟灾控住...若再用他的性命做要挟,命令他们做些什么,到时候他们若是不愿因孟灾一人之命而被异族所控,在紧要关头反咬我们一口...只怕我们哭都来不及。”
他废了大半天口舌同吕寻说明此事,转过头瞧见吕寻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主公思虑周全,是属下考虑不周。”吕寻躬身作揖,晃眼的火光也没遮住他慢慢涨红的脸色。
“打住,别拍马屁。”宁南忧懒得同他继续说,迈开停住的脚步,继续加快速度往山上行去。
“主公...若是依您的意思...我们到山上就要将那孟灾放出来?”吕寻跟着他屁股后面继续问道。
“嗯。”宁南忧低低应道。
“可...这孟灾被我们所控,当时狼狈的很...如此一来,恐怕不愿再与我们合作。”吕寻再追问。
“放心...他会愿意的。”宁南忧似乎将这些都想好了,早有成算。
“可是...”
“你怎么有那么多可是?”宁南忧有些不耐的打断了他,回头瞪了吕寻一眼无奈道,“你不嫌烦吗?”
“属下...属下笨嘛...夫子不是也说过...不懂就要虚心求教么?”吕寻被他这么一冲,怂兮兮的缩了缩头,有些变扭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正式商议
宁南忧蹙了蹙眉,目露奇怪的眼神,扫了吕寻一眼,转过身就再没理过他。
这是一种极度嫌弃的目光。
吕寻感觉自己深深受到了打击。
他乖乖闭上了嘴,跟在自家主公身后一脸垂头丧气。
一行人走了大概三盏茶的时间,才抵达山腰精督卫与乌浒军扎营的地方。
数百个精督卫如雕塑般立在在一处营帐前,将孟灾被控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对面是气势汹汹,却不敢乱动的乌浒军。
精督卫后,扮成陈旭的周源末徒弟月牙瞧见吕将军带着主公前来,立刻欣喜的迎了上去。
宁南忧在吕寻的护佑下入了营帐,月牙也紧跟其上。
灯火通明的帐内,孟灾被两个精督卫刀架着脖子,满脸铁青的坐在那里。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宁南忧将手负在身后,慢慢走了进来。
孟灾瞧见站在营帐前的玄衣男子,心口憋着的一腔怒火立即涌了上来。他拍案而起,骂道:“宁南忧!孤果真是看走了眼!还真是小看了你!你到底要将孤关在这里多久!?”
见他如此发怒,宁南忧也不急,反而慢悠悠的朝他走去,面上表情淡淡,一声不吭的往主座上的蒲团一坐,从案几上放置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饮尽。
孟灾气的头晕眼花,刚刚想要冲上去质问,用刀架着他脖子的两个精督卫趁时说了一句:“乌浒王小心些,刀剑无眼,莫要伤了自己。”
孟灾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凉意,万般无奈的压下怒火,往后退了两步又坐回了原地,面色气的青紫。
少顷。
宁南忧解决了口渴才开口说道:“大王,你我二人如今变成这样的局面,全凭您一手好计策...既然您对本侯丝毫不留情面,本侯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孟灾听着话头,咬牙切齿道:“是!确实是孤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但你如今又是何意?难不成想要放弃这场交易不做了么?你若如此,你父亲知晓了定不饶你!陈师公,我说的是也不是!?”
他朝站在营帘前的月牙看去,一双犀利的眼刺在他身上,差点让他稳不住。
宁南忧也顺着孟灾的目光朝月牙看去。
只见这个顶着陈旭苍老的面皮,套着陈旭那一身靛蓝色絮袍长袖衣,身形与周源末、陈旭一般无二的男子并没有露出惊慌,反而镇定向前一步走,朝孟灾拜道:“大王,小人之前就说过了,我家代王与您建立联系,达成这场交易的基础就是保证我家君侯的安全,而今若不是我家代王有所防范,只怕现在还不知是怎样的混乱局面...您如此背弃信义,还要反咬我们一口...实在令人难以信任。”
“你!”孟灾见陈旭站在宁南忧这边,一时间被堵住了话语。
不过,陈旭站在宁南忧这边也在孟灾意料之中,虽说淮王宁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