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他这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正是江梦萝为这次能够联合城阁崖与曹勇设下的另一条路。若青巷之行不通,江呈轶也可凭自己说服曹勇前去救援阴平。
次日,曹勇随江呈轶领五万曹家军快马加鞭向阴平赶去。
彼时,城阁崖已带领大魏军队留守于阴平关的五千人马死守城门整整三日三夜,大魏损失惨重,护城河已成血池,到处都是鲜血与残肢,黄沙白骨卷起凄声厉喝,入眼尽是这座城关的千疮百孔。
江呈轶与曹勇及时赶到,自东西两面悄然夹击中朝军队,又与城阁崖里应外合,打了一天一夜,才击退中朝。中朝多日以来的消耗,也不能支撑他们继续作战下去,只能落荒而逃,至此阴平关才从危机之中解除。后。
此迅迅速上达京城,朝野上下皆欣喜不已。没过多久,西疆便接连传来捷报,洛阳城上下百姓雀跃欢呼,天子大赦天下之罪以此庆贺。与此同时,江呈轶之名也随着他为城阁崖帐下军师,为其与曹勇出谋划策,又同之一起征战沙场,拿回失守城池,守住大魏边疆而名扬天下。
一切尽在江梦萝的计划中,水阁算是趁此机会为魏帝狠狠的扳回了一局。
睿王宁南忧因先后失兵符与军粮被宁铮斥责禁锢,一连十几日,宁铮几乎日日都要上班来睿王府寻他的麻烦。
更令宁铮恼火的是,阴平捷报传来不久,那枚遗失的曹氏兵符又不知被赵琪用什么方式寻回,交还于宁南忧手中。这不禁让宁铮开始怀疑此事之中有没有睿王的参与。否则,赵琪不会这么巧合的在曹勇与城阁崖联手后恰好将兵符追回。
于是乎,在京城接连一月的满城庆贺与欢喜中,睿王府的压抑沉寂,府内人心惶惶,胆战心惊之态与府外之景形成鲜明对比对比。
此时此刻,宁南忧跽坐于书房内,手拿一卷兵书正凝望出神,他脸色苍白透青,额角有一处殷红伤处一直延伸至眉下正滴着血,令人看得触目惊心,惹人心疼。片刻之前宁铮才从睿王府离去,他盯着竹卷上所刻之字的,只觉得额角伤处火辣辣的疼。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愈发恼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死死的握住竹简,漆黑的眸中隐忍,怒意,心冷,伤怀,疲惫各种情绪溶杂在一起,令他更显惨白。
书房寂静片刻,帘前便传来季先之的声音,“主公,宫中之事已经完备,那魏帝果真对水阁有疑,只是.....”
三千世界繁华尽 第九章 班师回朝
帘外的声音略显迟疑停顿。
宁南忧闭上眼,手指缓缓松开了竹简,慢慢吐出几个字道,“继续说。”
这沙哑疲惫的声音使得季先之为之一颤,不由垂眸一叹道,“水阁那位事先已修书一封说明兵符之事,魏帝虽有疑,却并未多说,已信了水阁那位。”
宁南忧知晓是这样的结果,寒眸徒然睁开,冷面言道,“知道了,下去吧。”
季先之站在帘外,知晓此时无论劝慰宁南忧什么,他都无法听入耳中,便只有听命退下。
宁南忧曾在江小将兵符还于他后,立即命季先之联系宫中之人于魏帝面前故意提及此事,只说江氏虽替魏帝于西疆挣回了颜面,使帝大胜一局,却未曾将兵符上呈魏帝,甚至未曾言明一句便给赵琪行了方便,让他将兵符还与了宁南忧,可见其有异心,不诚于帝。魏帝生性十分多疑,这种小事反而能被挑起疑心。宁南忧也确实在魏帝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只是他并未想到水阁江氏动作何其之快,竟早早备好手信,在阴平关大获全胜后即刻上呈天子言明魏帝身边有细作告密,又以一番诚恳之语将归还兵符之缘由详细的告知天子,后亲自入宫面见天子,平息了魏帝之疑。
水阁江氏女城府之深,谋略之多已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宁南忧深觉日后对付此人会十分棘手,不由蹙额烦忧。而此时此刻与他同样烦忧的还有一人。
江宅,江梦萝宴请水阁诸位舵主,又论功行赏,安抚人心,府内上下一团和气,这样的欢愉之景,江小似乎并不该烦恼什么,她的确是高兴的,可酒宴过后,这片欢愉也随客人的离去而冷却,江宅又恢复一片凄清。江梦萝立于卧房前的庭院中,盯着满院光秃秃的海棠枝,心事重重。千珊为她披上绒毛斗篷,又送上了手炉,轻声责怪道,“姑娘方才酒席上本已吃了那么多冷酒,怎么如今还这样站在廊下受冻?”
江梦萝捂着唇轻咳几声,脸色有些发白,冲着千珊俏皮的笑道,“这不是等着你给我的将披风和手炉拿来么?千珊,离了你,我可当真不行。”
千珊哭笑不得起来,陪同她一同立于廊下,盯着我她眉下散不去的忧愁片刻后无奈道,“姑娘在担忧什么?”
“没什么。”江梦萝整个人缩在斗篷里,紧紧抱着手炉,哈出一口热气。
千珊又道,“姑娘是在未睿王担忧么?”
江梦萝眸中一怔,遂而苦笑道,“我前日听闻,宁铮日日前往睿王府,想是又对他发作了1,看着他难受,我也难受,千珊,你说我是不是自找麻烦?”
千珊看着她担忧的神情,不由叹道,“姑娘,有些事,本来就是我们不能控制的。”
江梦萝闪了闪眸,盯着那蔚蓝的天空道,“冬至了,表兄也该自西疆而归了,吩咐下去吧,该为自己表兄接风洗尘了。”
千珊立于她身后,温声应答道,“诺。”
时转飞逝,只是几月时日,已有风云俱变之势。
腊冬,洛阳城内下起鹅毛大雪,远在西疆的镇远大将军城阁崖、平定王曹勇、骠骑将军刘平以及江呈轶历经三月的浴血奋战,终于可以击败中朝大军,大魏获胜,将中朝军兵赶回了疆线之外,守住了边关城池,平息了历时三年的边境之战。
建康十七年初春,边疆局势稳定,魏军随城阁崖班师回朝,与其同行者自有军师江呈轶。
熬过三个月的寒冬,江梦萝病弱的身体稍稍有所好转,但初春依然天寒,千珊不准她出门,江梦萝只得窝在屋中,百无聊赖。
这天,千珊做了热食于后厅摆席,江梦萝想热闹一番,便让人请来了烛影与拂风,正当三人对酒畅谈时,门庭侯着的小厮却急匆匆跑了进来。
“阁主!公子于府外落马停车了!”这小厮面上欣喜至极,江梦萝蹭的从座上站了起来,似乎并未料到江呈轶会这么早归。
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小女儿姿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