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股娇媚之意。
“君姐教训的是。”他的眉梢染上一些淡淡的无奈,还有一抹江呈佳从未见过的暖笑与开心。
“怎么?我端着食盒...你是一点也不愿意让我进去坐坐?”李湘君举着食盒,挑眉看向他,语气有些调皮。
宁南忧低笑一声,垂头将衣带系好,又转身随手拿了一件披风系上,这才推开门道:“母亲叫君姐过来,我怎敢违抗?”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屋,完全忘了同样站在门外的江梦萝。
廊下的小姑娘也倔强的不肯进去,愣是等着李湘君反应过来唤她:“弟妹?怎么不进来?”
江呈佳娇小的身影映在月光中,显得有些落寞,让人忍不住心疼。
宁南忧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带笑温柔道:“阿萝,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作甚?”
她怔怔的瞧着里头坐于窗边,慵懒肆意,优雅饮着杯中茶的公子,鼻间涌起一股酸涩。
“阿萝见二郎同君姐聊的热...自然不忍心打扰。”她低声软糯糯的说着。
李湘君听出她语气里的酸意,唇边笑意慢慢淡下去,有些尴尬道:“弟妹莫要介意。我同昭弟许久未见...一时忘了形...竟没顾及道你的情绪。”
宁南忧弯弯嘴角,冲江梦萝招了招手。
门前的小姑娘这才跨过门槛走进屋中来。
李湘君却起身向宁南忧一拜,客气道:“我也不便继续在此,姑母那处还需要我。昭弟要听姑母的话,乖乖用膳。我便先走了。”
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宁南忧敛眸,冲着李湘君点了点头,温和道:“君姐与母亲要早些休息。”
李湘君听了他话头没有挽留之意,也缓缓起身,雍荣闲雅的欠了欠身,便踱步离去。
江呈佳站在一旁,听见木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门内的气氛忽而冷下来。
她皱皱眉,有些忐忑的站在门口,望着静静靠在矮榻上读书的宁南忧不知开口说些什么。
“阿萝若是饿了,便来用些膳。”
屋内冷了少时,宁南忧忽而出声道:“别傻站在那里。”
他语气平平,听不出半分情绪。
江呈佳低下头,面色僵硬道:“二郎吃些吧。我不饿,我有些乏了先睡了。”
她径直走向墙边狭窄的床榻,扯过被褥缩到角落里睡了过去。
宁南忧瞥了她一眼,继续靠在软榻上读着书卷。
江呈佳起先生气,一股闷闷的酸意盘旋心头不去,在榻上等了半日也不曾见宁南忧过来安慰自己。
若是换作平日,他早就来榻上哄她了。
她心中郁闷,肯定了之前那种古怪的感觉。她头风那日,宁南忧前来探望,举止便有些疏离。今日对她也是忽冷忽热,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若他不愿同自己多语,自己又何必去讨那个不快。
于是干脆闭上眼,强迫自己入梦,不去理会矮榻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
许是今日劳累过度,她的病还未好全,没过一会儿,江呈佳便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觉察身边有一冰冰凉的人钻了被窝,轻轻挨着她躺在了榻上。
那人身上寒气重的很,手脚冰凉,惊醒了梦中的江呈佳。因到了盛夏,她全身不似五月那般寒冰如雪,睡了没一会儿,身上便已滚热。
大概是怕宁南忧再着了凉,有碍于伤,她便装作熟睡在床上打了个骨碌,翻身抱住了身边的人,滚烫的小脚伸到他脚掌边,替他捂着。
第九十九章 虎啸军 曾于
宁南忧忽地全身一僵,生怕弄醒了江呈佳,见她只是转了个身,依旧睡得很香,这才松了一口气,也闭过眼睡了过去。
夜,静悄悄的过去了。
一觉睡醒,天已大亮。江呈佳从噩梦中惊醒,挣扎着坐起,冷汗淋漓。她习惯性的摸向身边的被褥,身边一片絮垫早已冰凉,宁南忧早就起了身,此刻不知去了哪里。
江呈佳匆匆起身,唤了一身衣,命小翠拿去清洗,便出了院子朝前厅行去。
小廊下,她听见前厅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其中一个她听得出来,是宁南忧的声音。另一个却叫她有些迷糊,既不是季先之的声音也不是吕寻的声音。
她转了转眸,思量一番,便猜到了是谁,于是从前厅右侧穿行了过去。
前厅堂前,一位身着官袍,头束高冠,面相和善,眉眼生得十分清秀的年轻男子端坐在客席,正举杯朝正座上的宁南忧拜礼。
主座上,容貌俊逸的公子冷然客气道:“顾大人客气了。当是本侯麻烦你了。若非本侯受了伤,理应前往府衙拜礼的。”
“君侯客气了。君侯迁府,下官也应携礼前来拜访。更何况君侯此番被封临贺兵马指挥,应是下官前来向君侯述职禀告。”顾安正着身,礼数一应齐全,接着便说起正事来:“前两日,下官前来拜访君侯。难料君侯有疾于身,便不敢继续叨扰。此番前来,自是要将这半年来,临贺的数次动 乱卷宗悉数呈上。”
说罢,顾安便即刻冲着跟在身边书童打扮的小厮招了招手。
那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书童立即弯腰将背在身上一箩筐的卷宗取了下来,又垂着头小步奔向阶前。季先之接过箩筐,放在宁南忧脚边,替他取出数册卷宗,依着次序列在他的面前。
宁南忧随手抽出一卷,粗略的看了一几眼道:“这半年八次暴 乱中...抓捕的人可都在县衙大牢中关着?”
顾安点头答道:“八起暴 乱中,共抓获十三人,通通囚于牢中。只是也有些许暴徒未曾抓到,令他们逃了。”
宁南忧沉吟片刻又问:“顾大人可一一审问过了?”
“都审问了。这些暴徒所言也记载于卷宗内,皆呈于君侯了。只是...他们并未说什么有用的信息。下官四处查探,才得知...广州苍梧、郁林都出现了中朝人的密探,且这几月都往临贺而来。下官于东门、西门与北门皆设了关卡,但怎奈贼人狡诈多端。数日以来,并未得果。”顾安如实禀报。
“顾大人可有留意过广州乌浒人士?”
“乌浒部落?”
“中朝此次大败,那刘潜又痛失其三皇子,定然对我朝恨之入骨。但,我朝边防此次大战后更为坚固,敌国奸细若想踏上我朝疆土也并不容易。但广州乌浒部落一向不服我朝管制,先帝在时还曾掀起多场动 乱,其中多有中朝细作在内挑拨所致。幸有关内侯蒋太公携蒋氏全族领兵全力镇压,这才渐渐平息。但乌浒族心中一直有所怨怼,憎恶蒋氏一族。此次,想是这次是动用了潜伏于广州所有密探,要将临贺闹得天翻地覆。因此...暴乱之中所抓获之人,之所以未有大魏国籍,或许是因为他们是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