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速去支援。吾与王妃说几句,便立即赶过去。”
只听身后一群壮汉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声,便如利剑出鞘般,从小巷中狂奔了出去。
在如此昏暗的街角中,江呈佳与甄群面对面站着,气氛一时清冷起来。
“甄群,你老实告诉我。大王在太行山受困一事以及常山元氏县今夜的景象...到底是怎样的原委?”女郎紧紧盯着眼前的青年看,迫切的想要从他的表情中读取什么有用的信息。
甄群欲言又止,皱着眉头陷入沉默。
眼见他不愿回答,江呈佳深呼一口气道:“好。你不肯说,那么便由我来问。”
“大王他,之所以会知晓出征一事是皇帝与摄政王父子三人的阴谋,是因为这消息乃是德王宁南昆故意透露给他的,是也不是?”
甄群眸中露出讶异之色,目光闪烁两下,默默的向女郎点点头道:“是。”
江呈佳心房一颤,忍着满腹的荒芜与愧意,继续问道:“那么...大王会求助于城清潭的原因,难道也与宁南昆有关?”
甄群没有出声,而是再次颔首以答。
一时之间,女郎感受到了莫大的窒息,胸腹之间隐隐作痛起来,她大喘一口气,脚腕猛地酸软,朝后连连退了几步,险些没有站稳。
甄群急忙上前,伸出手来将她扶住。
江呈佳用力扣住他的盔甲,气息虚弱说道:“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告诉我...甄群!!”
青年凝望着她,终究还是没能抵住女郎的央求,闭上眼长叹一声,将事情的原委轻声说来:“德王欲借陛下以以及摄政王的谋算,将明王与殿下皆扼杀在这场出征讨贼的行军之程中。如此一来,他便能扫除所有障碍,得到淮国世子之位。为了计划顺利进行,德王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了殿下,想借着殿下之手反杀宁南清。
当日太行山之困...殿下几乎没命走出来。他不是不肯向京城江府或者水阁求助...而是有人告诉他,皇帝除了想要除掉他,还打算在太行山一事成功后,将江氏一网打尽。
透露消息的人告诉我们,只要殿下向江府求救,皇帝必会立即以通敌叛贼之罪处置江氏,您与江主司便必死无疑,还会牵连数百口于京城谋事的水阁之人。殿下害怕真的因为自己牵连了江氏,便不敢向王妃您报信。
如今太子监国,东宫执掌大权。殿下当时想,太子好歹都会看顾城氏一二,觉得应当不会有事,实在没了办法才会向清潭夫人求援。至于...至于清潭夫人后来为何会在山中受辱,殿下、殿下全然不知。
清潭夫人领兵赶到时,只一心护佑殿下离开,到了峡谷出口,她便与我们分道而行,领兵沿着来时路重新返程。那时,殿下与弟兄们都遍体鳞伤,根本无力再管清潭夫人如何离开太行山,我们匆匆躲入山下村庄内养伤,以此避开追兵,这才死里逃生、度过此劫。
我们逃出太行山没几日,殿下还曾特地遣人再入深山查探情况,想要确认清潭夫人是否已经离开了那里。后来,探山回来的兄弟们说...山中早已空无一人。我们便以为,清潭夫人已经顺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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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暴雨血夜
王妃,殿下真的、真的不知清潭夫人遭遇了那样的灾祸。这一切,都是德王设下的诡计!为了让殿下与城氏反目成仇,德王故意放出消息让殿下以为皇帝要对江氏不利,致使殿下不得已的求助了清潭夫人。
也是德王!故意引来一批鲜卑马匪,在殿下逃出生天后,将城氏军兵困在了太行山中。他们屠杀了所有城家兵,并且、并且...对清潭夫人...”
甄群的声音不自觉的哽咽起来,眼里皆是对宁南昆的憎恶与愤恨,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德王!策划了一盘死棋!为了顺利截杀殿下,他竟然在数月以前,便将鲜卑人引入了元氏县,用全城百姓的性命换取鲜卑与他合作。鲜卑兵马在这里烧杀抢掠,将所有财物归为己有、将城中女郎们都拉入了他们的军营之中做娼妓。”
江呈佳听他说完这番话,已是满脸惨白。她有气无力的靠在青砖墙上滑坐了下来,一双眼眸愣愣的盯着脚尖,一动不动的发着呆。
巷子外的厮杀声愈发激烈,甄群听着,心中焦急万分,便没了耐心继续同江呈佳解释。他收起情绪,急匆匆的说道:“王妃,属下不能久留,还请您珍重自身,千万莫要让自己受伤。”
眼见他要离开,江呈佳回过神来,连忙挣扎着起身,追着他问道:“你先告诉我,殿下今夜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城中鲜卑士兵不在少数,而他所带的人马还没有宁南昆麾下一半之多。城外戍守的兵士也是宁南昆安排的人,你们...要怎么取胜?”
“殿下察觉了德王的阴谋,所以今夜是故作假装中了他的陷阱。带兵围城之后,殿下已经事先让人策反了德王麾下的百余名兵士,又在元氏县附近埋伏了兵马等待今夜开战。
我们顺利入城后,殿下便带着兄弟们布置了机关,城中也有我们的应援。一旦殿下支应不住,郊外掩藏踪迹暗中待战的军队便会立即冲入城中解救,王妃您大可以放心。”
甄群匆匆解释一番,便迅速转身,离开了这条暗巷,投身入了战场。
江呈佳扶着青砖墙,捂着发闷的胸口微微喘气。身体的不适令她眼前一阵眩晕,她强行撑着自己,想要去往战场护在宁南忧身边。谁知还未走出暗巷,她便因耗尽体力而倒地不起,彻底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她被水阁安插在元氏县中的暗探所救,带到了一间远离县城主街、并不起眼的民宅之中。藏身于此地的人,乃是拂风亲自培养的弟子,因此知晓江呈佳真正的身份,见她晕倒在暗巷之中,便立即将她带回了水阁在此县城的据点之中。
江呈佳挣扎着坐起身来,望着周围的环境愣了片刻,看向床榻旁守着她的一名小婢,皱着眉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那留守在屋舍中的小婢,是个年岁不到十四的姑娘,畏畏缩缩的、说话并不利索:“回禀、回禀阁主...已过了子时。”
“子时?!”江呈佳揉着酸胀发痛的太阳穴惊呼了一声,随后立刻掀开身上的被褥,跳下了床榻。
小婢在她身前慌手慌脚的拦着,急急忙忙的说道:“阁主!您需得留在此处,不可离开!”
江呈佳见她一脸惊慌的模样,心中升起疑惑,紧锁着眉头问道:“外面...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婢面色苍白,使劲儿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