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与内脏之间联通的脉络,没让毒素侵体,逼着自己将那药水吐了出来。
然则,即便这样...她似乎遭受过非人的折磨,气息脉象乱险丛生,十分不佳。若不快些接出去好生医治,必会出大乱子。她从前的旧疾也已渐渐开始作祟猖狂...如此这般下去,恐怕会耗尽内元,命不久矣。”
小婢女们惊愕大呼道:“如此严重?”
唐曲沉重的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退到了城勉身边。
小婢女们死死的抱住江呈佳,犹豫迟疑一番,各自看了对方一眼,便异口同声、步伐一致的朝着城勉与唐曲的方向大拜行礼、磕了三个响头,哽咽哀求道:“盼城小郎君能救我们王妃一命,若能如愿,奴婢们愿做牛做马,赴汤蹈火报答您的大恩!”
唐曲急忙上前去扶,犹豫迟疑的说道:“二位姑娘不必行此大礼。只是...我们虽然今日能救你们出险境,却不太可能将王妃救出着淮王府去。这毕竟是你们淮国的家事。我和我家郎君...也不好插手。”
小婢女们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眼中闪着泪花,满心伤怀。
这时,城勉打断了唐曲的话道:“两位放心,在下必倾尽全力救出王妃,让她脱离苦海。”
唐曲迅速转头朝自家主子望去,皱着眉头喊道:“郎君!你说的容易?这是淮王府!我们如何能与淮代王以及王后作对?你要让将军与夫人如何是好?”
城勉却反驳道:“阿曲!今日你既然已经出手相救,我们便不能独善其身。你救了她们,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深陷泥潭么?我看,你师傅当初教你的话,你全都忘了!你心里可还有那句医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且看看如今的你!犹犹豫豫,哪里有半点救死扶伤、行医施善的医者模样?”
他严厉斥责着。唐曲从未见过自家郎君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当时便噤了声,不敢再多说。
城勉喘了口气,歇下来,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唐曲在旁看着,默默的低下了头。
城勉又接着道:“只是...两位姑娘。我的护卫说得也并无不对,要想将王妃从淮王府中救出,并非一件容易之事。需得从长计议。二位可愿意等一等,先护着王妃殿下,待到在下寻到时机,必然立刻将汝等救出?”
两个小婢女听到他愿意施以援手,已经感激涕零,至于到底如何救,她们自然都可以接受,只一心求着郎君能快些将王妃与她们带离淮王府。
“只要城小郎君能救王妃出去,我等悉听尊便。”说罢,她们又连着磕了两个响头。
便当两个小婢女与郎君们商议着到底如何才能救江呈佳出去时,那在树旁昏睡着的女郎稍稍醒了神,从浑沌的噩梦中苏醒过来,浅声细语的唤了一声:“华岁、华七...”
小婢女们当场惊了惊,转过头来看向女郎,拥了上去将她扶住,心慌意乱的询问道:“殿下!您醒了!”
江呈佳浑身上下皆是伤痕,靠在树上动弹不得,连双眼也微微发肿睁不开,于是只好有气无力、虚弱至极的说道:“你们怎么寻过来了?”
华岁与华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啜泣着说道:“奴婢们被关在小院中,哪里也去不了,听不到您的消息,心急如焚,便趁着今日府上操办宴席,悄悄的从小院里逃了出来。这才有机会能够见到王妃...王妃...您受苦了。是奴婢们没用,没能好好护着你...让你如此这般被人羞辱。”
江呈佳吊着一口气,明明精疲力竭,却为了安慰身边的两个小娘子,仍是硬生生扯出了一点笑容道:“实在对不住,让你们忧心了。”
她留着神,注意到对面的苍树下似乎还站着两名郎君,于是定睛一看,立即认出了他们,歇半口气说一句道:“没想到...竟又是城小郎君救了我。看来,我欠你的恩情,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城勉道:“江姑娘何须说这样客气的话?你我早已是旧识,我自视你为好友,如今见你落难,怎能袖手旁观?”
江呈佳勉强笑了笑,遂即道:“既然城小郎君视我为友...能否帮我一个忙?”
城勉道:“江姑娘但说无妨。”
江呈佳缓了一缓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因为我深陷生死两难的境地,被困在这淮王府中,遭受着比我还要严重百倍的折磨...盼着郎君能...能先将他救出去。”
城勉一怔,轻声询问道:“可是那位跟随江姑娘入淮王府的年谦医师?”
江呈佳无力的点点头:“正是他。”
城勉继续问:“他此刻身在何处?”
江呈佳撑着自己的身体,稍稍坐直了一些:“他被王氏拖去了淮王府的地牢之中。我曾被王氏带去看过...他在那里受尽鞭刑,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想要活命,恐怕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城勉神情严肃,紧握双拳,咬牙切齿道:“我实在没想到,淮王后王氏竟如此狠毒。她的阴辣手段比之宁铮实在过犹不及。”
江呈佳说了两句话,已累得不行,不断地倚着树干喘息,缓了许久才能继续说话:“请小郎君救命...将年谦先从牢中抢出...至于我,你们不必担忧,我自写了一封保命书,早已让人递出府去。眼下已过了十几日,水阁以及江府应当已经筹备完毕...再过一两日,自会有人打上门来...将我从这里就出去。”
城勉听着女郎细如蚊叫的声音,胸口一阵又一阵的疼,只觉得仿佛有人将他的心脏用力撕扯开来,狠狠的揉搓了一番。
【三百一十六】消失不见
他忍着浑身的冰凉,轻声道:“既如此,我便承了王妃的请求,必然将年医师从地牢中救出,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江呈佳耳闻他的回答,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城小郎君,说起来...若不是你我男女有别,我真当是视你为闺中知己才对...你竟这么快便猜出了我的心思。”
城勉问:“即便男女有别,你我之间难道就不可以做知己了么?”
女郎靠在树干上微微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气氛一时尴尬,引得华七华岁也朝男郎看去,眸中露出奇怪之色。
城勉有些窘迫的咳了咳嗓子,将话题遮掩过去道:“江姑娘且放心罢,我必然不会让淮王后继续拿年医师的命威胁于你。一旦救出年谦,我必会立刻向江府传信,告知他们可以动手了。”
华七与华岁这才明白,原来这半个月以来,淮王府外一直没有传来救援动静的缘由,是因为淮王后以年谦为要挟,让江呈佳与其背后水阁乃至江氏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江呈佳点点头,闭上双眼,终究还是支撑不住滑倒在华岁的怀里,再次昏睡了过去。
华七与华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