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答道:“王妃,您中毒了。”
江呈佳眸光一惊,捂着发痛的腹部,喘息道:“本宫中毒了?”
她缓了一缓,很快接受了此事,于是询问道:“本宫所中何毒?竟如此厉害?让本宫没有丝毫察觉?”
年谦答:“此乃一种江湖秘药,专门针对身怀内功之人。”
江呈佳变了变脸色,冷下眸光,捏了捏发酸的鼻梁道:“淮王后真是想尽办法对付我,眼瞧着她奈何不了我,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看来她当真是恨极了我。”
“本宫昏迷了多久?”
年谦:“约莫一天一夜,幸而,华岁及时将属下带来厢房,为您诊断出了此毒。否则若晚上一天,后果便不堪设想。”
江呈佳略略点了点头,赞声称道:“阿岁,你做的好。”
她又问:“既然查出本宫中毒,那么...中毒之人是否已经查出?”
华岁在旁小声哭泣着,听见女郎这么问,便立即答道:“已有些眉目了。奴婢几乎可以确定何人是凶手,只不过...那幕后主使之人...”
江呈佳微微扯动唇角,淡淡道:“毋庸置疑,不外乎就是淮王后以及与她同流合污的薛夫人。”
华岁低下眸应了一声:“是。”
“本宫本还想留一些余地,既然她们如此不留情面,那本宫也不必手下留情了。那下毒元凶,你们可有十成把握确定?”
华岁始终低着头,没敢看江呈佳,听着她的问话,只小心答道:“年谦医师已经证实,这毒就是奴婢口中之人所下。”
【三百一十一】诬陷栽赃
江呈佳见她垂头愧疚的模样,心里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于是压低声线道:“下毒之人,莫不是与你相识?”
华岁一时怔愣,目光滞在眼中,仿佛没料到女郎竟这么快便猜了出来。
江呈佳见她面露困惑之意,便直言说道:“不必觉得惊讶,你的维护之情太密,纵然已知晓元凶,却在提到此人之名时,仍做了一番掩饰。本宫便晓得,你其实不是很想将此人是谁告知于本宫。”
华岁一时窘迫,再次惭愧的低下了头。
“你若不愿意说,本宫绝不会多问。这点自由本宫愿意给你。”
江呈佳并不强求她说出实情,反而宽和以待,即便她看出一旁的年谦似乎知晓真相,也不加以询问。
华岁心生感动之意,伏下身子磕头叩拜道:“奴婢谢王妃大恩!”
江呈佳略略点了点沉重的脑袋,便又觉得一股困倦之意袭来,她朝年谦招了招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年谦,淮王后既然敢如此暗中下毒害本宫,自然还会寻找机会折磨本宫。尤其本宫病重的这两日,她会格外注意。院子里定会多上许多双眼睛监视着我们。你需小心防范。”
她声音极轻,若不是屋中安静至极,年谦都听不清她所说的话。女郎呜呜一阵,说完了话,便重重地叹了口气,靠在枕头上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过去。
华岁听着顶头旁的床榻上没了动静,忍不住心中一颤,抬起头来望去,便见女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顿时吓得蹿起来,大喊道:“王妃?王妃!您又怎么了?”
年谦赶忙站起身来拦住她,将她拉到身后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王妃只是太累,睡着了而已。我的药用下去,只要她能够苏醒,之后便会无恙。你放心,看王妃的样子,她体内的毒已然全解,只不过...是旧疾复发引起的嗜睡与昏迷罢了。待我调一副药剂到傍晚饭后,喂王妃喝下,想来也就无妨了。”
华岁心口的不安这才放了下来,此刻的她实在不想再看到江呈佳生死不明、昏迷不醒的模样了。
年谦道:“王妃既然已经醒过来,事不迟疑,你需赶紧拿着我交给你的这封敬告书去找淮王,让她允准你领着我们的人入住落庭轩。”
说罢,他便从怀中掏出一份用明黄绢布包裹着的帛书,递给了她。
华岁连连点头应道:“年医师放心,我定将此事办成。”
她转身急急忙忙的离去,出了屋门便迅速朝前厅的书厢奔去。
年谦守在屋中,望着榻上女郎苍白可怖的脸色,心底一阵难受。他静静地跽坐在旁,小心翼翼地看顾着,生怕江呈佳再出什么异常。
在他安静的守在屋中,等待着华岁带领华七一干人等入住厢房所在的小院时,淮王后与薛夫人一行,携带上百名仆婢气势汹汹的朝小厢所在之地赶了过来。
绕开照壁,一入院中,便有一名婆子大声嚷嚷起来,言语之间刻薄尖酸:“年谦?!哪个是年谦!还不快滚出来面见王后?”
屋中,年谦正原地打坐入定,闭目养神,听到屋外传来的吵闹声,便瞬即睁开了双眼,慢慢的蹙起了眉尖。他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院子里十分吵闹,似乎还有人唤他的名字。
于是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点缝隙,眯着眼睛朝外头瞄了一眼,这一看便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院内,淮王后一行几十人乌泱泱的凑在一起,各个乌眼鸡的盯着厢房看,仿佛这屋子里有什么罪行滔天的犯人一般,恨不得下一秒便冲进来,将房舍拆得一干二净。
年谦扶着窗框,瞳眸轻动,大脑急速运转着,仔细琢磨此事,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淮王后即便要下手,也应该继续暗中动手才是,这般大张旗鼓、大费周章的寻了这么多人赶过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想不到什么关键细节,只好应了声,双手作揖,弓背弯腰推开屋门,小步悄悄走了出去,行至众人面前,大拜行礼道:“小人参见王后娘娘。不知王后娘娘突然驾到,又唤小人之名所为何事?”
淮王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着一张脸,似若沾染冰霜,寒气逼人扑来,瞳眸之间黑沉一片,吓人的很。
她当着诸多夫人、女眷以及下仆的面,直接威声厉喝道:“来人,将这不法狂徒给本宫抓起来!就在庭院之中,杖责二十!”
年谦猛地抬起头,一脸茫然无措、惊讶至极,立刻跪地作揖道:“不知小人何时惹怒了王后,要让娘娘如此动怒...”
他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便被涌上来的吏役压在了地上。年谦被死死的按住了四肢与脑袋,只觉得身上百斤之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年谦努力吸气,从缝隙中挤出几个字来,艰难无比的问道:“敢问娘娘?小人究竟犯了什么错?”
淮王后冷笑一声道:“你不顾下仆之身份,擅自招惹睿王妃,与她二人眉目传情、互生情愫,如此淫荡,本宫岂能视而不见?!”
年谦吃了一惊,只觉得荒诞可笑,他用力挣扎了两下,咬牙切齿的说道:“王后娘娘!小人与睿王妃清清白白,从没有什么纠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