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7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再怎么不懂事,也不敢冒犯您啊。若薛夫人怪罪下来,只怕小人会被逐出淮王府,流落街头沦为乞儿。”

黛卿冷笑一声道:“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混球!且滚一边去!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同华岁姑娘说一说。”

殷平眼神微微一滞,转眼看了华岁一眼,慢了一拍才应道:“是、是是!小人这便滚到一边去,绝不打扰您与华岁姑娘说话。”

说罢,这佝偻着身体的小郎君,便灰溜溜的跑到了阶下,躲到院中的假山后,不敢出来。

黛卿走上前去,来到华岁面前,面含如春风沐阳般的笑容,亲切的拉住她的双手道:“阿岁,是我呀。我是黛卿,你这么快便不记得我了?”

华岁又愣了许久,才呆呆的唤道:“你是黛姐姐?”

黛卿颔首,温柔至极。

华岁问:“黛姐姐与年少时大不相同,阿岁竟没有认出来,实在失礼。”

黛卿一脸惆怅道:“也不能怪你,我们确实许久未曾相见。你认不出我长大后的样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华岁想起从前在淮王府时,她被淮王后的一众恶仆所欺辱,便是黛卿护在她身前,替她挡去了许多麻烦,于是心中便是悲喜交加:“没想到,当年匆匆一别,你我竟然今日才见。黛姐姐如今薛夫人手下当差?”

黛卿点头道:“是。当年殿下分封为郡王,搬出淮王府后,我便被指派到了王后身边。后来,薛夫人入府,王后便将我赏赐给了薛夫人为奴,听她调遣。”

薛夫人,薛怜。乃是淮王后王氏的远方表妹,原是王氏迎入府中分持其他夫人之宠爱的一枚棋子。谁料到,摄政淮王竟出奇的喜欢她,不仅请封她为侧妃,还特地向皇帝讨要了一个称号,唤作婉音夫人。

于是自此之后,摄政淮王府内,便是薛怜一家独大,逐渐夺去了其他夫人的大半宠爱,成为后院次于淮王后之下,最尊贵的女郎。

然则,薛怜虽然受宠,却不骄不躁,时刻守着规矩不敢轻易冒犯,对淮王后亦是毕恭毕敬,多有礼让。

故而,淮王后王氏对她亦是十分满意,从无打压或是嫉妒之心,乐享其成的看着薛怜受宠,以此来稳固自己王后的地位。黛卿身为薛怜的贴身女婢,自然比殷平这样的看门走狗要强上许多,信威颇旺。

华岁弯弯唇角道:“幸而,黛姐姐你跟了个受宠的主子,这些年应当没有被淮王后刁难...”

她像是再同黛卿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随着又说道:“不过,若是当年,睿王殿下也能将你带出府就好了。”

黛卿淡淡失笑,眼中透出一丝无奈道:“殿下在摄政淮王府内人微言轻,自然不能将我们都带走,权衡利弊之下,只能先保年纪小的你们。”

华岁沉默寂然,不知该说些什么,稍稍移动脚步朝女郎凑近了一些,便闻到她身上飘来一股奇特的香气,正觉得熟悉时,忽然发现华岁所穿之衣,与方才她在侧门时,那突然出声转移淮王后视线的女婢的衣饰一模一样。

于是,她惊呼一声,遂又压低嗓音道:“黛姐姐!刚刚在侧门!难道是你替我解的围?”

黛卿笑而不语的点点头。

华岁立刻惊喜道:“原是如此!我就说,到底是谁那么好心,竟然肯帮我解围...”

接着,她话锋一转问道:“不过...黛姐姐,那个时辰,淮王后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侧门?”

黛卿向她解释道:“侧门的那片桃林,是王后娘娘与薛夫人亲手栽植的,去年的春季花期,景色并不旺盛。今年春雨一过,桃林仍是一片荒芜,直到夏季才渐渐枝繁叶茂了起来。如今八月中旬,它们的花骨朵才将将盛开。王后娘娘与薛夫人想带着诸多夫人前来探景,才会路途特地绕去了那里。”

华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安心下来。

黛卿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道:“我今日是拖着薛夫人嘱咐我的事情,抽口来看你的,也只能与你说这会子话便该走了。阿岁,入了淮王府,你且万事小心,切莫中了旁人的奸计,护好你的主子。”

华岁用力颔首道:“我知道,请黛姐姐放心。”

说罢,阶上站着的这位女郎便向华岁辞了行,抬脚转身,默默离去。

华岁盯着黛卿的背影深深的看着,心中总有些惆怅,她发呆片刻,才重新站回了江呈佳的屋舍前。殷平瞧着黛卿走远,便默默的移回了脚步,却已然死性不改、阴阳怪气的说道:“没想到你与黛卿这么多年没有交集与联系,刚回王府,竟然便能搭上话。华岁,你当年的本事还真是一点未变啊?”

华岁白他一眼,实在懒得再搭理他,转过身去,侧着靠在门框旁,自己想自己的事情去了。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尔后的两日,淮王后又寻了其他理由,硬生生的把江呈佳与华岁扣在了落庭轩中,不让她们回到自己所住的小院子中。

于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晃眼之间,江呈佳住在落庭轩内已有小半月的时间。

这些天,一茬接着一茬的赏花会、品诗集与蹴鞠宴。江呈佳都被淮王后带在身边,四处应酬、各地敬酒。似乎是为了刁难她,淮王后甚至请来了各世家的贵公子与女眷,一同参宴。付氏的嫡子,付仲文也在其邀请之列。

且不知为何,淮王后王氏一直将付仲文往她身边引,仿佛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与计划。

于是,江呈佳刻意与那付氏嫡子保持距离,却每每都被王氏识破,重新安排让他们二人同席。

短短数十日,江呈佳便参加了不下五十场宴席,疲倦至极。

一天傍晚,她自落庭轩的凝辉厅中出来,端着步子往自己暂住的厢房里走时,忽然觉得胸口泛出一阵恶心,眼前瞬时之间晕天悬地起来。

江呈佳当时觉得不妙,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回到了房舍中,看见正在整理床铺的华岁,便喘着气唤道:“阿岁...”

华岁听见女郎的声音,本来很是高兴,转过头去却瞧见江呈佳一脸惨白的站在她身后,纤巧细白的手正死死的扣住屏风的木框,整个人颠来倒去的站不稳脚步。

华岁心中一慌,连忙走上前去,扶住了江呈佳,急切的问道:“王妃你怎么了?”

江呈佳忍着浑身的不适,额上冒着细细的冷汗,颤着声音说道:“我恐怕是太过劳累,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话说得极轻,甚至没有尾音,紧接着女郎便从屏风旁一头栽倒下去。

华岁眼疾手快,捞住了失去意识、突然昏厥的女郎,扶着她坐倒在地上,高声喊道:“王妃殿下!王妃?”

这惊叫声,引来了门前一众看守的兵卫,其中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