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7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事一向有分寸,你既自己心里有数,我便不再多问了。算着时辰,与你车队随行的那位医师应该已从伤兵营里出来了,不过片刻便会过来。

王弥他们不知我出来,更不知我悄悄来了你这里。若再晚一点,恐怕就该知道我不在营帐里了。我先走了。”

话音落罢,曹勇起了身,抬脚往帐外行去。

宁南忧向他作揖行礼,江呈佳亦连忙欠身。

曹勇才离开帐子没多久,年谦便被李跃带了进来。这青年入了帐子,向宁南忧缓步走去,行礼道:“见过君侯。”

宁南忧冲着他微微点头,向李跃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李跃观察了一眼男郎女郎,默默听令,一声不吭的退出了帐外。

江呈佳这才敢向年谦说道:“我与君侯等了你许久,总算将你等来了。”

年谦:“是属下的不是,自入了军营中后,便被驻地里的这些医师催去了伤兵营,一时困在那里,没能立刻出来。女君与君侯这般着急的找我过来,可是因为君侯的伤势有异?”

江呈佳摇摇头,遂即指了指床榻上的人:“是为了他。”

年谦顺着她指尖的方向望去,眼见榻上躺着一命貌美如花的女子,便惊异道:“君侯身边何时多出一位姑娘来了?”

江呈佳走过去,压着嗓子说道:“不是姑娘,是窦小三郎。为了掩人耳目,我将他易容了。他受了重伤,我虽然已经为他缝合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若再不挖去他身上的腐肉,恐怕要出大问题。你且快去看看吧。”

年谦恍然大悟,连忙上前,跽坐在床榻边,为窦月珊搭脉诊治。宁南忧守在一旁,一刻不离的盯着,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年谦摸着窦月珊的脉搏,又掀开床褥以及他的衣裳,查看他腰间的伤势,一时之间愁容满面:“幸而君侯让李跃将军去找了属下,若再晚一点,小三郎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

宁南忧肩头一震,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满眼的担忧与害怕:“不论如何...请年医师一定救救他。”

年谦颔首:“这个自然,属下定会尽心医治小三郎。看他的伤势,需要快些动刀剜去腐肉才行。”

宁南忧连连点头,疾步朝门口行去,掀起帘子,冲着外头守着的李跃道:“悄悄的,去准备热水与炉炭,以及一些生绢纱布。速度快一些。”

【两百六十二】暗中夜影

李跃按照吩咐去办,没过一会儿便将动刀所需的东西送了过来。

年谦火烤匕首的刀锋,小心翼翼的撕开窦月珊腹部的衣裳,在江呈佳的辅助下,沿着腐肉小心翼翼的割开。榻上这昏睡着的儿郎,被刺痛惊得浑身一颤,立即下意识得想要阻挡年谦的动作。宁南忧坐在他的枕边,适时的扼住了他乱动的双手。

刀割腐肉,剥离之痛,实非常人能忍受的。这剧烈的疼意硬生生的将窦月珊从梦中拉回了现实,他清醒过来,眼见自己的双手被人死死扣住,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再次感觉腹部传来撕裂之痛。

他倒吸一口凉气,引得宁南忧投来了目光。

“你醒了?”

窦月珊的额上已满是凉汗,面如死灰,唇间干涸而烈,涌着细细的血色,他强行忍耐着痛意,不让自己叫出声,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兄长...”

宁南忧捏紧了他的手腕,不敢放松,轻声安慰道:“我在。子曰,医师正在给你清除伤口处的焦腐之肉,别怕,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窦月珊从未受过这样的伤,此刻年谦下刀剜肉,他痛得牙根都发酸,死死咬住,再说不出声,生怕自己一开口,便忍不住叫喊出来。

宁南忧看他强忍的模样,便心如刀割,再次握紧了他的手腕,喃喃轻语道:“一会儿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可窦月珊越是乖巧听话、一声不吭的忍着,宁南忧心里便愈是难受,更多的是无止尽的愧疚。

“好了...腐肉总算剜去了。属下这就为小三郎缝合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年谦终于低语了一声,紧绷的神色也松弛下来,他手上拿着针线,照着烛光,对准伤口一点一点的缝合起来。

刀入皮肉的痛令窦月珊麻木。此时此刻,年谦再用细针穿插他的皮肉,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了。

不过一会儿,榻上躺着的青年,再次陷入了昏厥,闭上眼睛,满脸疲惫的睡了过去。

宁南忧眼见此状,不由慌神,急急忙忙朝年谦问道:“医师...子曰他?”

年谦只是轻轻瞥了一眼,神色平静道:“君侯放心,刀剜腐肉是场力气活,窦小三郎从小到大未受过此等重伤,身子不如习武之人,自然扛不住这等疼痛,眼下只是因为疲乏晕过去了,不碍事的。只要今夜...小三郎不发高烧、伤口不起腐气,熬过了明天,伤势便算稳定无碍了。”

“好,好。”宁南忧点点头,红着眼眶看着陷入深睡之中的青年,稍稍收拾了一番情绪,振作起来。

年谦收拾行刀的用具,又替窦月珊上了药,便写了一副药单抓在手心道:“小三郎的伤口已敷上了消炎的草药,但还需熬煮汤剂喂其服下...”

宁南忧应道:“这个自然,李跃就在外面,年医师若有什么叮嘱,尽管吩咐他去做就是。”

年谦颔首,遂即起身朝帐外行去。江呈佳移步过来,同宁南忧一样齐坐在床沿边上,看着受了大罪的窦月珊,心有不忍道:“这一次,倒是我们粗心大意了。子曰离开之前,应该在他身边留一名护卫贴身相护的。”

宁南忧吭声不语,静静的盯着榻上的郎君看。

江呈佳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不过,说来奇怪。按照沈夫子的说法,这驻地军营中,子曰与曹符演完那场戏后,应当便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消息刚刚到细作手里,还没传到京城让父亲知晓,怎么这些人立刻就对子曰动了杀心?”

宁南忧听着她的疑问,默默良久。

江呈佳低着头,盯着窦月珊腰腹上被遮起的伤口,心里有着万般疑惑:“而且,这人持刀伤人的方式,也极其古怪。我从未见过有人能以了被火灼过、烧得滚烫的刀剑为武器...此人到底什么来路,他会不会不是你父亲身边的人?”

她怀疑着,心里愈发的不敢确定,也生出一股冷寒之意。

宁南忧低着眸子,有些泄气,寂然了许久才道:“父亲身边,有一支听命于他的死士队伍,唤作肃龙营,广拢天下奇士毒者为其所用。这支队伍,甚少被人知晓,就连宁南清与宁南昆都不知道。

即便是我,也是因为父亲曾暗中遣派此营杀手前来抢夺我的精督卫授印,才察觉了这支队伍的存在。只怕,此次袭击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