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4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一稻草,将求援的手,伸到了淮王府中。

他晓得你与父亲的关系不佳,也清楚父亲对你时刻监视防备着。所以,他定会觉得,这是个求生的好机会。他手里持着你与曹氏密谋的消息,欲与父亲做交易。也正因此,父亲才会突然向陛下请旨,将你送往北地。”

她的话刚刚说完,郎君便睁开了眼,眸中含藏着千万种思绪,向女郎望去。他盯着她,瞧了许久,慢慢的弯起唇角,温柔笑道:“知我者,莫若阿萝。”

江呈佳低头莞尔。

宁南忧道:“邓情,并非无能之辈。若不是我们做足了准备,根本不可能扳倒他与邓国忠。而邓氏,即便崩毁潦倒,也定还有人脉为他们效力。邓情将月牙藏起来,或许原本是想对舅父一族不利。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回京述职后,会身陷囹圄,被我们彻底逼入绝境。陛下下旨,将他处死,我却将他救了出来。正如你所说,他定想一直活下去。倘若,他不揭穿月牙的身份,真的是因为发现了月牙与夜箜阁的联系,便必然会如你所猜测的那般,向我父亲求救。”

“只是,这不过是我的猜测。我奉旨随军出征,到了北地后,无暇顾及京师的状况。邓情那里,我一无所知...此事还需报信回京,细细查证一番。”

江呈佳皱着眉头道:“假若真如我们所想的这样...那么,二郎你的处境...恐怕会十分危险。父亲最忌讳你与曹氏来往过密。若眼下,他听信了邓情的话,真的认为你与曹氏私下谋划着什么,那...”

宁南忧却仿佛并不在意,神情平淡。

女郎观之,有些好奇道:“怎么?二郎难道已有应对之策。”

宁南忧伸手握住她的手,细声柔语道:“你要不要猜一猜,为何父亲会将我派到凉州,而不是诏我回京?”

江呈佳一怔,细细往其中想,便察觉了蹊跷,嘶了一声,疑道:“说的也是。依照父亲的个性,听闻此事,为何没有立刻诏你回京,而是要将你派去凉州边境?这倒是很奇怪,不像父亲一贯的作风。”

“我想,父亲是想试探一番,看看我与舅父,是否真的私下里有什么?凉州边境,除了萧飒领军驻守,更有陇西曹氏军奉命戍边。父亲把我派去那里,只是想确定邓情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同时,也是想给我一个警告。”

“真是奇了,父亲平日里,应当是彻底杜绝你与曹家舅舅相见的机会,把你方才眼皮子底下监视,这次怎么会直接让你去凉州,一旦抵达凉州边境。你与曹家舅舅、雍州刺史萧飒,便要并肩作战。且那里,基本都是曹家舅舅的人,你与他若真的谋划点什么,父亲也未必能探知...他怎么能放心让你去?”

“他当然不放心。只不过...我猜,把我派去凉州边境的想法,也不是他提出的。”

江呈佳惊讶道:“不是父亲的意思?那是...?”

宁南忧闭言,眼光幽幽的盯着她。

【两百三十】无比信赖

江呈佳定住,犹豫地问道:“难道你心里想的是?”

宁南忧不作声,算是默认,他慢慢垂下眸子,神色平静,仿若已经笃定了结果。

女郎细细追究了一番,总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质疑道:“可他为什么要向父亲进言,将你调去凉州边境?”

宁南忧轻声道:“因为这样,才能解除我与曹家舅舅串通密谋的嫌疑,使我转危为安。”

“解除嫌疑?这如何能解除?曹家舅舅必然是站在你这边的...父亲的探子从凉州得到的消息,基本都是曹家舅舅刻意加工过的,父亲真的会信你在凉州毫无动作么?”

“你说的对,即便我去凉州,与曹家舅舅从始至终都不见面,父亲也不见得会信我。”

宁南忧没有否认女郎的提问,但同时又调转话锋道:“只是...阿萝,你莫忘了,如今的沈夫子,代表的是三弟。他既然敢同父亲提出这样的建议,必是因为三弟在凉州有什么行动,且,是针对我的。我虽不知道他到底想了什么法子,但我有种隐隐的预感,此次前往凉州...一定能打消父亲对我的顾虑。”

他几乎没有犹豫,斩钉截铁的说着,仿佛已经算定了结局。

江呈佳默声不语,黑眸深深地盯着他,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他察觉到了她深切的目光,抬眸望去,与她对视,见她表情微沉,便眨了眨眼,轻声问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作甚?”

女郎歪着头,眸子里满是探究,似乎有诸多不解,她道:“郎君为何这般相信沈夫子?只因孙齐说他从未背叛过你...你便觉得他可信了么?...孙齐究竟是谁的人,我们并未核实,他到底是不是沈夫子安插到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的人,我们根本不清楚。甚至...郎君,你都没有审一审孙齐。如今竟然,笃定沈夫子能助你化解危局?”

她问:“你对沈夫子...真的这般信任么?”

宁南忧盯着她,干脆利落的答道:“是,我信他。从始至终,我都信他。甚至,哪怕他真的不站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怪他。当年,沈父子待我,犹如己出。他与卢夫子一样,是至情至性之人,不会被世间不堪污浊,若行事有悖往常,也定有自己的谋算与决定。因此,不论他通过谁,以什么样的方式告知我,他并未叛我,我都会立即相信。”

江呈佳听着,眉眼间点缀着温浅的柔意,心里的疑惑就此被他说服,她感叹道:“君侯与沈夫子的师生之情,当真叫人艳羡。在这污浊之世,君侯能有如此放之信任的人,实乃幸事。”

宁南忧见她眸中流出羡慕之色,便握紧她的手道:“我对你,亦是一样的。”

江呈佳默默凝望着他幽幽深邃的眸,瞳仁轻轻转动,听着他的承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心里,很不踏实,眼见宁南忧这样信任自己,便更加愧疚起来。

时势不同,自从知道自己的结局后,她心里总燃起一个念头,且这想法愈加强烈:她想将当年之事向宁南忧和盘托出,她总怕将来,若是郎君自己查到了真相,发现她竟然瞒了他那样久,会彻底对她失望。

她渐渐走神,思虑又渗到了旁处去。

宁南忧见她的表情凝重,心里生出一丝奇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这样说,你并不高兴么?”

江呈佳回过神,看他一眼,淡淡摇头道:“怎么会?我只是再想,沈夫子到底会如何解除父亲的顾虑?”

郎君握紧她的手掌道:“这只是我的一种推测罢了。一切,还需联系吕寻,探一探邓情被救出狱后,关押在京城西郊庄子里的举动,才能得知我的想法究竟对不对。你莫要想这样多...一切都还未定。”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问:“那么月牙呢?月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