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2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心中那口气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她只离开片刻,便险些出现大问题。平日里,有她陪在江呈佳身边,红茶与水河虽然并不清楚江呈佳真正的病况,但都是远远跟着伺候,不会离开。而她方才之所以会放心出府,便是知晓,不论如何,这两名女婢都会候在一旁,随时等待传唤,江呈佳也自有办法瞒着她们两人,不让她们发现自己眼睛的问题。

谁曾想,红茶与水河两人竟一声交待也没有,便离开了碧棠斋,烛影正是趁着这个空档溜了进来。

她又气又怕,心里拂过一万个场面,只觉得恐慌。倘若今日来的不是烛影,而是与江府敌对之人派来的杀手。江呈佳身边,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她实在不敢深想,会发生怎样可怕指使。

虽然凭着江府四处所设的防卫,以及烛影带领尚武行布下的暗哨,不可能让任何杀手靠近江府,接近碧棠斋。可她,还是没由来的激起了一阵忧虑。

沐云一顿火气发泄了出来,心里顿时平静了许多,再回头去看红茶与水河的脸色,便觉得自己或许把话说得重了些。她虽然确实有些不悦,但仔细想想,此事也怪不了她们。她应当提早防范,做好自己不在江呈佳身边的打算。

她心中之气渐渐平息,悄悄转了话锋,对两名女婢道:“若下次,即便有急事离开,也应当留下一人。我并无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如今,女君身侧不得再出现无人照看的情形。方才是我态度不好,二位切莫放在心上。”

她操之过急,态度过于严厉,此刻语气和缓下来,神情也稍稍变了变。红茶与水河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便听见女郎向她们致歉,于是连忙摆手道:“沐夫人方才说得对,是奴婢们没有考虑周全...”

沐云收起了脾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看向一旁的宋阳,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阿阳。我这里,有一桩事交给你去办。这是你家女君亲手写的书信,你且悄悄前往淮阴侯府,务必将此信交给淮阴侯。并告诉他,女君有急事相见,若应准,便深夜前来碧棠斋一句。记住,切勿让人发现你的踪迹。”

她一板一眼的说着,表情肃穆严正。

宋阳见状,心口扑通扑通跳了一阵,小心谨慎的接过书信,连连点头道:“属下遵命。”

“现在就去吧,莫要耽误时辰。”沐云催促道。

宋阳见她着急的表情,便立即应道:“喏。属下这便前往。沐夫人,先行告辞了!”

说罢,他迅速转身离开,没有半分犹豫的向碧棠斋外奔去。

红茶与水河挨在一旁,不知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总觉得今夜有什么大事发生。

宋阳的速度一向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书信便落到了宁南忧的手中。

彼时,他正巧从付沉处归来,吕寻便急匆匆的将他带去了侯府后巷,与宋阳会面。得知江呈佳相约的消息,他心有疑惑,在阅完那份手书后,更有些不解,于是压着满腹狐疑,向宋阳应承了下来。

夜半深寂。他料理完手头的事情,又安顿好李湘君,摆脱万难,趁着月色正浓,悄然翻上屋檐,离开了淮阴侯府。

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此刻的京城,万籁俱寂,巷落郭区空无一人,森森然吹来一阵凉风,冷得小道旁的两行柳树瑟瑟摇摆。

偶尔传来几声瓦砖噼啪的声音,那是玄衣青年踏屋飞行遗留下来的动静。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他顺利无阻的来到了江府后门。红茶与水河入了夜便在这里候着,好不容易看到郎君的身影,便急匆匆迎了上去,慌忙道:“君侯,您总算来了!”

宁南忧眼见她们焦灼的神情,当即提心吊胆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这样着急?”

【一百八十二】厅堂相认

他以为是江呈佳出了问题,脚步一个劲儿的往里冲,不等红茶与水河开口,他自己已经马不停蹄的奔到了碧棠斋中。彼时,庭院上下灯火通明,正厅内,隐隐约约摇摆着几个人影。

宁南忧定睛一看,便瞧见江呈佳正端然坐于主座上,样貌神情并无异状。他这才缓下心口的不安,慢下了脚步,负手上前,踏入了厅堂之中。

“阿萝,这么着急唤我前来,有何要紧之事?”他跨过门槛,便出声向厅里的几人唤道。

沐云朝他望去,只见这青年披着一层月霜,意气风发的行来,姣好清朗的面容透着些许温润,笑意柔和的看了过来。江呈佳虽瞧不见他的样子,脑海中却已浮出郎君的面容,于是开怀道:“你来了,我们等你多时了。”

郎君踱步来到她身边,俯下身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髻,温柔宠溺道:“究竟有何时告知,非要我趁夜而来?”

“我有一桩要紧事,要同你细说。”江呈佳收起表情,面露严肃道。

宁南忧鲜少见她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便也敛了神色,提着衣摆,双膝弯曲,跽坐在她身侧的软垫上,转眸盯着她的侧脸瞧,耐着性子听她说话。

江呈佳感受到了他投过来的目光,但却没有回头,而是朝着角落转去,开口道:“烛影,他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尽可说了。”

宁南忧倚在她身旁,微微一怔随着她的视线朝角落里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玄青色绵长衫的人从右侧的坐席上站了起来,走到他们面前,弯腰一拜道:“属下见过君侯。”

宁南忧皱起眉头,不明所以的看了江呈佳一眼:“尚武行舵主...要见我?”

身边的女郎点了点头道:“是。”

他毫无头绪的盯着面前的这位青年,满是不解。

烛影长臂挥起,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拜在宁南忧面前,声色铿锵的说道:“庶人卢世清,拜见淮阴侯。”

他再拜,便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宁南忧当即一怔,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呆呆的坐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什、什么?”他喃喃了一句。

烛影伏地跪着,低着头,闭紧双眼,心中一横,激昂有力道:“叛臣卢遇之子——卢世清,拜见君侯!”

宁南忧倏地拍案而起,猛然从女郎身边窜起,神情肃穆,又带着些许恼怒与沉郁,一字一顿道:“你在胡说什么?!”

他一时激动,脸色大变,眼见面前跪着的青年伏地不起,心中一颤,求证般的向江呈佳看去,声音发涩道:“阿萝...你该好好管管你的下属了,免得什么话他都敢说!”

他本想向江呈佳求得一个否定,可谁知,这女郎却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叹息道:“二郎,我从前同您说过,我已经找到卢遇——卢夫子当年遗留在民间的孩子。他,便是烛影。”

宁南忧吃了一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