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9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山。常猛军也因此被灌上了逆贼之名,被剿杀殆尽。

事情就是这样...其余的,便是你父亲动的手。卢氏、吕氏、慕容氏与常猛军串通的证据,也是你父亲一手捏造的。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满意了?!”

邓国忠转过身来,向宁南忧投去目光,满脸的颓废与悲凉。

门外的青年已是泪蒙双目,痛彻心扉。邓国忠所说,与他这些年来所调查到的,基本符合。他亲耳确认了当年逆案发生的过程,却更加痛苦起来。说到底,一切还是因为他,若不是他被父亲驱赶至边境大漠,卢夫子便不会落入邓国忠与父亲设下的陷阱。

邓国忠靠在栅栏门边,厌倦心烦道:“这件事,藏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此刻说出来,倒也畅快。只是,君侯应当明白另一件事。我并非...制造当年逆案的主谋,你的父亲才是策划这一切的真凶。你扳倒了邓氏,又有何用?

难道你可以大义灭亲,扳倒你的父亲、你的长兄幼弟么?”

宁南忧闭着眼,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痛楚,却被他这番话再次点燃了怒火:“你不是主谋?难道当年事,你没有参与过么?难道五侯事先备下兵马,不是你一手操控的么?!若非如此,当时的洛阳,怎么可能会聚集那么多军兵?你想凭着‘不是主谋’这几个字,就逃脱罪责么?!至于我父亲...他即是主谋,便逃不过因果报应!”

他的最后一句话,引得邓国忠睁大了双眼。

牢中的苍发老人,有些哆嗦,颤着声音问道:“你...你怎敢如此对待你的父亲?他造的罪孽,不比我少...你难道真的想弑父么?”

“他不会死。”宁南忧直截了当的硕大,目光却逐渐阴骘寒沉,“但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弑父这个罪名,我还不想担上。”眼前的这个青年郎君坚肯至极。

邓国忠观之,心中惶然至极。

宁南忧低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当年事,我既然已从你口中得知,便必然会履行方才的诺言。”

他说完此句,转身便要离开。邓国忠却在此时,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青年郎君站在阶台上,停下了脚步。

邓国忠双手抓着木栏,彷徨道:“不知淮阴侯可知你父亲当年为何要策划这桩惊天冤案?”

宁南忧皱着眉头,扭头朝他瞥了一眼,默然未语。

邓国忠从他的眸色中读出了一丝疑惑,便知这青年并不知当年实情。不知是出于什么情愫,他忽然对宁南忧产生了一抹怜悯之情,将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小心翼翼的扯出了个线头出来,轻声说道:“那...君侯可知你父亲与你母亲当年的往事?”

宁南忧更是奇怪,转身望向他,难以理解道:“什么意思?为何突然提及我父母的往事?”

邓国忠面露苦涩道:“我已罪孽深重。既然君侯肯给邓氏一条活路,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当年...你的母亲,平定王府小郡主——曹秀,并非是要嫁入淮王府的。”

宁南忧眼皮一跳,眉头紧紧蹙着,三两步重新冲回牢门前,追问道:“我母亲不是皇祖父赐婚的么?”

邓国忠垂下眸子道:“你父亲与她,确实是明帝定下的姻缘。然,她在嫁入王府之前,早已与旁人定下了终身。”

“是谁?”宁南忧不敢放松,继续问道。

邓国忠却在此时默了声。

宁南忧盯着他,有些迟疑、有些胆怯,犹豫着说道:“你口中所说的人...是不是窦氏三郎窦寻恩?”

邓国忠肩头猛然一震,慢慢沉下了脑袋。

宁南忧见他如此反应,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突然像是落了地一般,他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他与我母亲到底有什么交集...?邓国忠,你把话说清楚?!”

然而,邓国忠却在此时突然收了声,不肯再说下去,他挪到杂草堆上坐着,叹息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与其余的还是你亲自去调查吧。”

宁南忧不肯离开,晓得邓国忠一定知道当年事的内情,便不断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

他有些疯狂,声音也逐渐响亮了起来。

狱吏也在此时悄悄赶了过来。只听那人隔着两间牢房,站在不远处对宁南忧小声喊道:“君侯...还请快些。再过些时辰,恐怕巡查的禁军就要来了。”

宁南忧朝他瞥了一眼,扭头看向邓国忠,心中藏着满满不甘。他长呼一口气,咬咬牙,轻甩衣袖,跟着那狱吏离开了宫狱内牢。

【一百七十二】会见常玉

邓国忠扶着木栏站了起来,眼看那青年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倍感苍凉。他有种莫名的预感,宁南忧或许会成为重建大魏王朝的关键之人。或许在他百年之后,九州这片看上去旖旎风光,实际上却阴暗腐烂至极的土壤,会变成滋生光明、熙熙向阳的世界。

他心如死灰,缓缓将眼眸垂落,脸上写满了倦怠与疲惫,沿着牢门滑坐下来,单腿拱起,轻轻将手搭在膝盖上,呆在这阴冷潮湿、肮脏不堪的牢中,由着生命慢慢的消耗殆尽。

宁南忧随着领路的小狱吏,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宫狱内牢。一路上,他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方才邓国忠同他说的话:窦氏三郎——窦寻恩,原是母亲本来要嫁的人。那么后来,母亲到底为何会嫁入淮王府?

他满脑子萦绕着这个问题,思绪愈来愈凌乱。

他晓得,邓国忠方才说得那番话并不假。他的母亲,在发病疯癫,神志不清时,经常会提及某个名字——“岑生。”这恰好,就是窦寻恩的小字。

而且,在他从前做的几个古怪至极的梦中,也曾经看到过母亲与窦寻恩相恋的场景。虽然那梦境令他不明所以、毫无头绪,可他却有种无比坚定的信任,或许是因为当初有关于江呈佳的那几个梦,都成为了现实的缘故。故而,他觉得,在他梦中出现过的窦氏旧宅以及窦寻恩,可能都是过往出现过的真实画面。

邓国忠,究竟为何,要在此时突然提及他母亲与窦氏三郎的陈年旧事?至此,他联想起近两年来淮王府的所作所为,愈发觉得毛骨悚然。难道当年京郊窦寻恩之死真的与他父亲制造常猛军逆案的原因有关?

一直以来,他都有这样的猜测。可是线索总是断断续续,令他无法查出详实的情况。

如今,乍然从邓国忠口中听闻窦寻恩的名字,令他更加确定,当年的两桩惊天大案,都与他的父亲有相当密切的关系。他想:或许母亲与窦氏三郎的过往,会是他查清此案最关键的线索。

宁南忧沉思一路,跟着常玉安排的小内侍,来到了禁军大营之中。

入宫前,他便打扮成了禁军兵卫的模样,行走时,又刻意压低了脑袋和眼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