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7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阵狂跳。魏帝那冷淡如寒冰的目光,令景汀下意识的恐慌起来。

他收住声音,站在窦月阑身后不敢再多言。

大殿之上将将经历过一阵争吵,此刻静下来,便犹如陷入了冰窖。

这时,一直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江呈轶走了出来,向魏帝作揖行礼道:“陛下...臣实在惶恐,竟让邓太尉对臣有如此之深的偏见。臣所在的商帮水阁,虽是天下第一大帮,却也不可能随意摆布廷尉府所存收的证据。

况且,臣自踏上仕途,入朝为官后,便渐渐与水阁保持了距离,虽有些紧要之事仍需水阁相助,却不敢让其过多的涉入朝政。臣自认为,毫无造假之举,问心无愧,实在难当邓太尉如此狂言羞辱。”

他直言不讳,已完全不顾修饰,在大殿上彻底与邓国忠怼了起来。

邓国忠早就不想继续忍下去,当即嘲讽道:“江主司终于忍不下去了么?老夫便是这个性格,实在说不了那些中听的来刻意讨好旁人。”

他这话中之意,是在讽刺江呈轶平日里对旁人谦虚恭顺的态度。

南殿之上,凭谁都能听得出来他的刻意羞辱。

江呈轶并没有恼火,反而笑道:“太尉说得是。您这性子,若不是已经身为邓氏家主,手揽朝权,恐怕没几个人愿意同您多言。”

他的话,开始露骨,再无敬重之意。

邓国忠耳闻此言,神情微微一变,略有些不悦。

趁着他未开口驳斥,江呈轶抢先一步道:“陛下,既然邓太尉不信臣所查到的证据,那么便请四位大人莫要再拿臣带来的证词文书以及各类证物上堂说话了。这四日内,想必各位大人应当另有所查...必然还有旁的证据。不如就单拿出来论说,避免太尉大人再言不信。”

邓国忠不禁悄悄拢住了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常玉听见江呈轶所说,便立即挺身站出道:“回禀陛下...臣这里确实查到了一个铁证,且并非出自江主司之手。”

魏帝看向他道:“哦?既然有这样的证据,你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臣以为,光凭江主司所查实的证物证词,便能让邓太尉心服口服的相信邓情的所作所为。谁知...”常玉默默叹息一声道:“臣失职,望陛下治罪。”

“治罪倒不必,你且说说,是怎样的证据?”魏帝盯着他问道。

常玉这才细细说来:“回禀陛下。臣手里掌握的这个证据,来自一个人。此人曾听命于太常卿大人,是其形影不离的护卫。当日意外发生时,这名护卫侥幸躲在山野林间,逃过了一劫,没有因此丧命。故而存活下来,得以为此案作证。”

“太常卿的护卫?”魏帝眉头一凝,疑惑道。

“不错。”常玉微微弯下身子,拱手作揖,轻声回答道。

魏帝继续问:“此人叫什么?”

常玉答道:“此人名唤长谷。”

长谷?!听到这个名字,邓国忠下意识顿了顿。

【一百五十五】长谷入殿

魏帝将他这一举动收入眼底,眸光露出淡淡的寒意。

“哦?太常卿手底下的护卫,朕都曾见过几面。这个长谷,算是比较忠勇的一位。当日京郊意外发生的时候,他怎会不在邓陵身边保护,反而躲在山野林间?”魏帝轻声质疑道。

邓国忠听着,立即抓住他话中的字眼,走上前作揖道:“陛下说得对!长谷乃是老臣亲自为阿陵挑选的护卫,最是忠诚勇猛。若阿陵遇到危险,他绝不可能坐视不管!不知常大人所抓之人,究竟是不是长谷?这种事情,千万要慎重,莫要弄错了人才好...”

常玉冷笑道:“是不是太常卿的护卫长谷,邓太尉亲自瞧一瞧便当知晓?!”

邓国忠微微抿唇,眼底浮出一丝阴冷。

“陛下,人证已在殿外等候,望允准召唤!”常玉挺胸直背,郑重其事的说道。

魏帝沉眸想了想,颔首应道:“准了。”

常玉即刻转身朝崔迁望去,双手仍恭敬的揖着礼。

崔迁未抬头,却察觉到了他的这抹目光,于是朝着他的方向稍稍鞠躬行了一礼,便迈着小步伐快速朝殿外行去。

不过片刻,殿外便传来了一阵沉重拖沓的脚步的声音。

众臣回首望过去,只见一名青年大汉穿着干净整洁的麻布粗衣一瘸一拐的朝他们走来。此人浑身病气,神色萎靡,踉踉跄跄的往前几步,在崔迁的引领下来到了九阶之下。

他似乎很是虚弱,向魏帝行叩拜礼时,有气无力的伏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身。

常玉上前,亲自扶起他,嘲讽着看向邓国忠,刻意咳了咳嗓子,亮声问道:“邓太尉,既然长谷是您亲自为太常卿挑选的护卫。想必您应该对他很是熟悉了吧?这张脸、这个人,任凭我们殿上随意一人,都不可能假造伪装。如此,您还要质疑么?”

邓国忠挑眉,淡淡说道:“常将军恐怕不知。这世上有一种秘术,能以一张人 皮面具,点妆成世上任意一人。据我所知,江湖帮派之中,拥有如此巧妙高超之技的人不在少数。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长谷还不一定!常将军不如先证明了他的身份,再来问老夫吧?”

常玉几乎快要被他气笑,唇角抽搐着,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克制道:“邓太尉还真是什么都能强行辩解?堂上的这几人,除了江主司,谁与江湖帮派有所牵扯?您这话中之意,不就是摆明了在暗示陛下,殿中这名太常卿的护卫,极有可能被水阁之人易改了容貌,故意送到了我府上么?”

邓国忠哼笑着,淡淡道:“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常玉见他如此费力的垂死挣扎,便对身旁的长谷伸出了手,在此人脸上用力拧了一下。长谷惨叫一声,捂着被拧出淡淡青白色的脸颊,痛得无法自已,呜呜囔囔的对邓国忠喊道:“太尉大人。是我。我真的是长谷。”

邓国忠的瞳孔微微缩起,表面看上去仍然十分镇静,心底的情绪却逐渐有些端不住。

“邓太尉,您这下,可相信他就是太常卿的护卫长谷了?”常玉昂着下巴,对他冷冰冰的说道。

邓国忠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站在一侧,不再出言相对。

常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转头对魏帝说道:“陛下。长谷曾身负重伤,至今也未痊愈。因他伤及腿部,故此恐怕不能站立太久,不知...可否请陛下为他赐座?”

长谷立在常玉身旁,腿脚不断的发抖,若不是有人扶着,只怕他下一秒便会摔到地上。魏帝见他如此,便应了常玉的要求,低声答道:“也罢,就依你所说的办。崔迁,赐座。”

“喏。”

崔迁一声应答后,便招呼人在南殿右侧的角落里,置办了一座之席。长谷被两名内侍扶着坐到了那里。

魏帝这才开始问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