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5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变得简单些。”

柳景一脸灰暗,倚靠在牢门栏杆上,痛苦不堪道:“我的妻子被那恶人拿捏在手,而我的身边又处处都是细作,邓情严防死守,不给我一丝机会逃离,我...能怎么办?”

“我知你的不如意。”

江呈轶垂着眸子,不想继续与他多言,便将话题引到了正轨上:“既然你方才都那样说了,我自然也要给你点诚意。”

他默默从怀中掏出了柳景妻子的贴身之物,放到了柳景面前,低声说道:“这个物件,你应当很是眼熟吧?”

借着牢房中微弱的灯光,柳景朝他手中捏着的东西仔细看去,便隐隐瞧见一个铜制鱼符的轮廓。柳景有些吃惊,急忙伸出手,想要从牢门的缝隙中去抢那东西。谁知江呈轶手速极快,倏地一下收回,捏在了手心。

柳景心口咚咚直跳,伸长脖子道:“你怎会有那东西?!那分明...分明是..”

“不错,这确实是汝妻之物。”江呈轶点头承认道。

柳景吞咽着喉咙,干涩地问道:“难道说...水阁,已经找到她了么?”

江呈轶默默地望着他,没有回答,却直勾勾地望着他,炯炯有力的眼神已然透出了答案。

柳景欣喜若狂道:“您...您已将她救下!是也不是?江主司!江大人!还望您告知准确的消息!小人求您了!”

他扑通一声朝江呈轶跪了下来,双目泪光闪闪的凝视着他。

江呈轶再次伸出手,将掌心间握着的鱼符递了出去。

柳景颤抖着,接过那枚鱼符,牢牢的攥在手心,闷声呜咽起来。

江呈轶望着他佝偻着身体,双手紧握抱在胸口的模样,略有些怜悯起来,最终不忍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汝妻已得水阁相救,此刻已被安全护送进京。”

“她在洛阳?”柳景靠到牢门前,双手紧紧抓住木栏,惊颤至极。

江呈轶轻声道:“不错。我的人乃至水阁,都会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你可以完全放心。若之后有机会,我会让她与你见上一面。”

柳景欢欣鼓舞至极,满心感激。七尺男儿抽泣着,更咽着说道:“多谢江主司出手相助...如此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必将报之!”

他跪在牢房中,朝着江呈轶猛地磕了几个响头。

“你不必如此。”江呈轶从缝隙中伸出手,将柳景扶住,“你心底清楚我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只要你不再继续助纣为虐,便算真正助我一臂之力了。”

“冯又如在你被捕之前,曾给你写过一封信。我大约已经猜到其中内容,左不过是让你顶替弘农之乱的罪名。不过我想,邓氏想让你背的罪名恐怕不止这一桩吧?京郊邓陵意外身死之案...你可知晓一二?”

听着江呈轶的询问,柳景大惊失色的退后几步,随后强行压住眼中恐慌,攥紧拳头说道:“此案...此案,在下听过一二,并不了解真实情况。不知...不知江主司突然提及此事是何意?”

柳景一直被关在宫狱内牢中,全然不知外头的情况,更不晓得江呈轶早就在南殿内揭破了邓陵之死的真相。此刻的他,只以为江呈轶是为了弘农骚乱一案来寻的他,便遮遮掩掩不肯透露京郊一案的实情。

江呈轶平静幽深的瞥了他一眼道:“柳如玉,到了这个地步,你竟还想替他隐瞒么?南殿之上,我已向陛下禀明了邓陵之死并非意外,而是谋杀,主谋之人正是邓情。

约莫明日,窦廷尉便会奉陛下之意前来内牢,将你押去审问。我猜,邓情之所以将汝妻关押监禁,便是为了此事。弘农之乱,并不在他的计划中,他也想不到会有如今之麻烦。

故而他控制你的妻子,定是为了京郊之案。他要你替他掌控长鸣军,并在郊外布防,截杀邓陵。我说的...可对?”

他的语调平缓而温和,不带一丝波澜,却听得柳景心惊肉跳。

江呈轶又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我猜,当日截杀邓陵的行动,还有占婆兵的参与。京城之乱后,那群占婆余孽自城外而逃,并未成功离开,而是躲入了京城远郊的山林之中,并意外发现了你们三营兵将的踪迹。于是...他们的首领便想着与邓情合谋,并在长鸣军的帮助下,逃出洛阳,自弘农边境离开京畿之地。”

【一百四十六】说服柳景

“而邓情,一开始私自携带长鸣军三营兵将回京,其目的便是要你们佯装成京城周遭的盗贼与马匪,做一场天衣无缝、看似意外的截杀。但不论他如何安排,总会在京郊留下痕迹,怎么样都是不保险的。

但,倘若他能借占婆之手,除去邓陵,性质便不一样了。如此一来,他既可以遮掩长鸣军在京郊徘徊过的痕迹,又能将罪责推到我东府司身上,让陛下以为是我府无力处置乱局后事才导致邓陵意外身亡。

所以,当扰乱京城的那群占婆兵找到他时,他必然会答应他们的请求。”

江呈轶声色平淡的说出一切真相,表情没有半点起伏,却将牢内的柳景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柳景呓语几句,吃惊至极。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一点线索,深挖下去,总能找到真相。你也不必如此惊讶。”

柳景已是坐立不安,满头虚汗。京郊截杀邓陵之案,是他亲自带着手下兵将所为,邓情躲在暗处,甚至没有现身。那时,邓情告诉他,只要此事办成,他便能与妻子团圆。但同时也告诉他,若将来东窗事发,他必须承担此案罪名,否则将来邓氏一族会全力追杀,必不会让他与妻子有机会苟活于世。

因此,他将此事深藏于心,不敢有分毫懈怠,替邓情卖力处理京郊的痕迹,生怕有一丝疑漏。

明明郊外那桩事办得如此隐秘,几乎不留任何证据,可为何还是让江呈轶查了出来?

柳景心里晓得,弘农骚乱的罪名,虽然会由他替邓情顶下,但最终,也只不过是叛个流放黥刺之刑,不会严重到将他斩首示众。因为,追杀纪成导致都城大乱的根本起因出自邓情,是他私自调兵回京,又无能管束,才会令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况且,纪成一事,涉及当年谋反逆案,是魏帝的心结,更是大魏上下无人敢重新提起的过往秘事。魏帝就算想让柳景顶替邓氏所有的罪名,也要顾及臣民、顾及自己,众目睽睽之下,他绝不会重判长鸣军三营的各级兵将。

但邓陵意外身死京郊的案子却不同,无论如何,这其中都牵扯到了占婆。且,是他亲自护送占婆一行兵马离开了京畿地区。这便涉及到了与敌国串谋的罪行。

通敌叛国之罪,只要他承认下来,便必然是车裂于市、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