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她却从来不见他笑,这是什么时候的笑?因为什么?
萱妍很想跑出去问问他,可是,看到他纹丝不动的背影,萱妍心疼地收回脚步。
她把照片依旧放进衣服的兜里,这是他的小秘密。
“妍…好了吗?”客厅里传来陈高宇的催促声。
“哦,马上就好!”
玻璃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短信铃声,陈高宇目光一侧,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了“汪晓鸥”三个字。
犹豫再三,他按下查看按钮——有时间否?出来一见?
“呵…”他嗤笑一声,“汪晓鸥…汪晓鸥…”
电视里播报着华宇集团的新闻,陈高宇有些胀昏了头,他一手捂住太阳穴,一手按下了遥控器上的关机键。
电话又响起,是消失很久的李茂,陈高宇接起来就问,“李茂,你最近去哪里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总裁…兰湖岛的项目是不是被金泰虎搞垮的?华宇真的破产了?”李茂的声音很急促,带着些许怒气。
陈高宇已经很淡定了,“李茂,多谢你这么多年来的帮助,我很感谢你,华宇破产…这是事实,都是造化弄人。”
但是李茂却不这么认为,“总裁,这些都是被那个女人害的,是汪晓鸥!”
陈高宇一愣,李茂跟随他多年,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为谁动怒过,但自从安可的事情发生之后,李茂仿佛变了个人,不工作也没音讯。
“总裁,这个女人是祸根,她搞乱了你多少计划?!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我一定要为我表妹和华宇报仇!”
报仇?又是报仇!陈高宇对着电话大吼,“李茂,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总裁,我不甘心,为我表妹不甘心,为你不甘心。安可被关在精神病医院,整天捆绑着手脚动弹不得,而你,苦心经营的华宇居然在一夕之间没了,这都是被汪晓鸥害的。”李茂狠狠地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喂…喂…李茂!”不管陈高宇怎么喊,电话里也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萱妍听到他怒吼的声音出来问,“怎么了?李茂回来了?”
李茂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刻在陈高宇心上,他倏地站起来,拿起外套和车钥匙,“萱妍,你留在家里收拾东西,我出去一下。”
“诶,你去哪啊?下午四点的飞机,我们得去机场了~”
“好,如果来不及我们直接在机场见好了!”说完,他就朝大门奔去。
高速公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喂,晓鸥,你们在哪里?”
接到陈高宇的电话,晓鸥欣喜若狂,“我和泽旻在六星级酒店的工地上,浦东这边。”
“我马上过去,注意一下李茂,有话见面再说。”
“哦,好…”
那边的晓鸥放下电话,一听到陈高宇愿意见他们,她早就把李茂放到了一边,“泽旻,陈高宇说要过来见我们…”
泽旻正戴着安全帽,拿着施工图和几个负责人讨论,听到晓鸥的话,他无奈地一笑,“知道了,先工作好吧!”
晓鸥朝他敬了个礼,“遵命,总裁大人!”
“哈哈哈哈~”灰尘满地的工地上传来了一片笑声。
不远处走来一个男人,安全帽戴得很低,帽檐遮住了眼睛。
“嘿伙计,跟领班说一声,这里少一车水泥。”
“好…”李茂又拉了拉低安全帽,默默地朝里面走。
——
晓鸥在凉亭里坐下,这是工地上临时搭建的休息处。她摘下安全帽梳理着长发,风吹来,刘海在额前乱舞,她一捋夹在耳朵后面。
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泽旻,泽旻手指着蓝图,在工地上作着指挥。如今金城也处于低谷,他一切都亲力亲为。
一辆装载着水泥的火车缓缓地朝这边开来,晓鸥回头看了一眼,也没在意,工地上时常有货车开来开去。
李茂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怒视着坐在凉亭里的汪晓鸥,汗水从眼角边滑下,他丝毫不在意,执着地踩着油门。
晓鸥拿着手机对准认真工作着的丈夫,“咔嚓”一声拍下。她只觉得后边的货车声响越来越大,猛地回头…
“注意一下李茂。”——这时,她才想起陈高宇的提醒。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工地,陈高宇跳下车,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货车撞向凉亭,而晓鸥就在里面。
他奋进权利大喊,“不要~~”
可是,装载着水泥的货车已经冲进了凉亭,并且撞断了亭柱……
一声巨响引盖过了工地上所有的声音,也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泽旻呆住了,时间仿佛停止一般,手里的施工图不经意间随风飘落。
晓鸥…晓鸥…老婆!
凉亭倒塌了,一辆满载着水泥的火车横插进凉亭,凉亭的顶砸在货车上,挡风玻璃碎了一地,车头也凹陷了一个大洞。因为猛烈的撞击,货车上的水泥也因为惯性而泻撒下来,风吹来,扬起大片水泥灰土。
“哎呀,不好了,总裁夫人刚才不是在凉亭里吗?”旁边一个人提醒。
这一提醒,泽旻像出了闸的雄狮一样狂奔过去,不会的,晓鸥不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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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爆炸
尘土飞扬,像浓厚的烟雾一样挡住了视线,泽旻奋不顾身地冲进水泥灰堆,徒手搬着凌乱的砖块。他看不清一米范围之外的一切,更别说哪里有晓鸥。
水泥灰不像一般的尘埃,风一吹就跟着风走,而是凝聚成一片逗留在原地徘徊。
“晓鸥,晓鸥~~”他一边叫一边搬挖着,水泥飘进眼睛,刺痛得睁不开,水泥吸进呼吸道,咳嗽声连连,但是他始终没有停手。
陈高宇也一样,他是亲眼目睹货车冲撞进凉亭的,所以他知道晓鸥的大概位置。他听到金泽旻的叫喊,对着厚厚的水泥尘埃说,“金泽旻,挖货车的右边,晓鸥在右边。”
右边,右边…可是他连货车在哪里都不知道,水泥灰太厚了,才没多久,他的头发眉毛上就沾满了。他回头大喊,“赶紧叫救护车,先拿水桶洒水!”
工人们纷纷拿起工地上一切能盛水的家伙,奋力洒水。水泥灰不再肆意飞扬,坍塌的凉亭、破损的货车一一露出真貌。碎砖瓦夹杂着玻璃粒子,金泽旻和陈高宇挖得满手鲜血。
员工们也上来帮忙,搬的搬,挖的挖。
凉亭的横梁砸在货车的车头,里面的李茂不幸被砸个正着。鲜红色的血液从车门里流出来,一滴一滴直流。更加严重的,是货车的油箱正在漏油,周边的断墙残瓦上沾满了黑乎乎的汽油,而车头因为剧烈的撞击而冒起火来。
火苗一簇一簇的,很小,但势头很旺,连带站着汽油的墙瓦也燃烧起来。
火,火,火!泽旻炸红了眼,往燃烧着的汽油上洒水,会助长火势,他一声令下,“别洒水了,快报警!”
陈高宇站在车前,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李茂,他胸口一阵闷疼,可叹可惜可恶可恨!
泽旻不顾一切挖着,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