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抽奖(1 / 1)

炮灰女配的八十年代 於扶罗 2 万汉字|35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78章 抽奖

一直忙到上午十二点半,店里的客人才算是基本走光了。

店里的每个人都精疲力竭,坐在那里直喘气,程麦香笑着说:“大家伙辛苦了,我大姐给大家准备了午饭,大家先坐下来,吃完饭后,下午还有得忙呢。小燕,去把那些发传单的同学都找来,咱们一起吃。”

林清菀在一进院子里摆了两张桌子,把炒好的饭菜端上来桌,菜色齐全,有鱼有肉,很是丰盛。

天气太热,林清菀原本还打算预备稀饭,可程麦香却拒绝了,她事先买了二十几瓶饮料,放在桌子上。

果然,每个人累了一上午,根本就不想喝那些热稀饭,看见桌子上冰凉清爽的饮料,直接起开,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饭菜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做。”林清菀笑着问道。

“够了够了,这都吃不完呢。”众人都齐声说道。

吃完饭没多久,客人又源源不断地进店,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程麦香招手让房小燕离自己近一点,小声地说:“你把一等奖的奖券,悄悄塞进那个抽奖箱子里。”

上午程麦香根本就没把特等奖和一等奖放进去,就怕早上一开业,就被别人抽走了,活动要整整搞上一天,她还拿什么吸引人?

现在已经十中午了,如果抽中了,正好大肆宣传,搞一波噱头,吸引更多的客人。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客人抽中了收音机,偏偏那个客人只买了两件衣服,不过花了十几块钱,就白白得了个五十多块钱的收音机,一下子轰动了整条街上的人。

抽了一上午的奖,大多数人得到的都是三等奖四等奖,后来好不容易有几个抽中了二等奖的,可一等奖和特等奖始终都没见踪影,很多人都猜测,不过是拿来哄弄人的,根本就不会有人抽中。

可这一下,众人都相信了,既然一等奖都现身了,特等奖也是真的。

“快快快, 快去买衣服,买了衣服就能抽奖啊。”

“是啊,听说有人只花了十几块钱,就抽中了五十多块钱的收音机,这运气这真好。”

“那咱也进去试试,说不准就能有个好手气呢。正好夏天也到了,我也想买身裙子穿,就在这家店买吧。”

客人一波波地往店里涌,几个人几乎忙的脚不沾地,陆程程那边也是不停地收钱开单子。

“啊,我中奖了,我中奖了。”店外有个男人大呼小叫起来。

方才有人中了一等奖,此时听有人高兴地大叫,许多人心中一紧,都以为特等奖被人抽走了,纷纷涌出去,见那个男人正拿着一盒港城的莲蓉点心,兴奋地手舞足蹈。

尽管不是特等奖,可还是挺让他开心的,毕竟这些点心在市场上可是难得一见,能抽中了这个,回家老婆也是会好好奖赏他的。

众人这才放心地回到了店里,继续选购衣服。

过了没多久,房小燕突然跑了过来,“麦子姐,那条粉色连衣裙没有了。”

程麦香惊讶地问:“仓库那边看过了吗?”

“我跟林大姐看过了,仓库里确实没有了。”房小燕很担忧,她有些后悔,当初来省城,自己的东西应该少带点,多带些衣服,如今衣服都卖没了,客人一旦生气了,可怎么办。

可巧有个女生选了唯一的粉色裙子,正从试衣间走出来,程麦香拍拍手,指着那个女生身上的裙子大声说:“各位顾客,这条裙子我们店里已经没有存货了,这位同学身上的是最后一条,大家如果选中什么衣服就快点,否则很可能别的衣服也会卖光。”

程麦香这是故意在制造紧迫感,这是后世常用的饥饿营销,很多犹豫不决的人,一听自己看中的东西快没了,就会下定决心出手。

果然,那个女生一听这是最后一件,都没好好在穿衣镜前看看,直接穿着裙子就去付了钱,而其他的客人也生怕自己看中的衣服没了,急忙过去埋单。

一直忙到快下午四点,程麦香眼见一位买了一百多块钱的客人要去抽奖,这才悄悄把特等奖的奖券放了进去,果然,那位客人抽中了特等奖。

那个抽中特等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衣服是买来给正在上高中的女儿穿的,本来她就是纯粹来买衣服的,没想到自己竟然抽中了自行车,立时笑得合不拢嘴。

程麦香让房小燕把自行车推了过来,很多围观的客人都眼热心跳,程麦香笑着提议,“来,咱们给这位客人鼓鼓掌,祝贺她有这么大的运气。”

在场的人都啪啪啪地鼓掌。

那个女人笑得嘴都快裂到耳边了,对着众人团团鞠躬,“谢谢大家。”

说着,把纸袋夹在自行车后座上,骑上车子扬长而去。

特等奖已经被抽完了,许多冲着这个奖项来的客人没了指望,都纷纷离开服装店,店里顿时觉得冷清了不少。

不过,想要买衣服的人依然不少,几个人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半,店里才彻底清净下来。

几个人往沙发上一坐,累的瘫倒在沙发上,不愿说一句话。

程麦香看着服装店里许多衣架都空荡荡的,欣慰地笑了。

临时工也聚集在服装店,等着程麦香给她们结账。

原本阮佩玲在招人时,说好的一天五块钱,可今天生意的热火,远远超过了程麦香的想象,她又每人给多加了两块钱。

“感谢各位帮忙了,这两块钱,就算我请大家吃晚饭了。”程麦香笑着说。

几个临时工都大喜过望,连声道谢,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服装店。

阮佩玲好似一滩烂泥一样,嘴里却没停下,“麦子,快算算,今天挣了多少钱?”

陆程程是负责收银的,她方才就把这一天的收获算了一遍,此刻听阮佩玲这么问,立即就答道,“今天的营收大概是六百五十三块。”

“嚯!”阮佩玲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这么多,一天就六百多,这一个月下来,怕不是有两万块,一年二十多万,麦子,你发了。”

房小燕听到这么多钱,也是悚然一惊,她知道今天挣得多,可没想到会这么多。

程麦香笑了笑,“这不过是今天搞活动,才会吸引这么多人,等没了活动,每天的营收也就今天的三分之一多一些。”

“那也不错啊,将近三百块了。”阮佩玲掰着指头给她算账,“你看,这店是你自己家的,不用出房租,衣服直接从制衣厂拿,再加上人工,这销售额的百分之八十肯定是归你的。不行,不行,你能挣这么多钱,必须要请客。”

“好,我请客,今晚我也不做饭了,大家一起到饭店里好好吃一顿,就算是庆祝新店开张大吉。”

“好啊!”阮佩玲欢呼起来。

等到林嘉余从外头回来,于是一行五人一起来到省城的一家大饭店,阮佩玲也不客气,点了好多好吃的菜,狠狠地宰了程麦香一顿。

饭店鱼贯地端了上来,程麦香还特地开了一瓶啤酒,给每个人的酒杯都满上。

“今天高兴,大家都好好喝一杯,祝我的服装店越来越红火,佩玲能成为全国著名的记者,程程能成为全国著名的漫画家。”

程麦香兴高采烈地说着,见房小燕羡慕地看着每一个人,于是又说:“祝小燕成为服装连锁店的总经理。”

服装连锁店的总经理?房小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职位,可想来一定是很厉害的。

阮佩玲促狭地说:“麦子,说了一圈了,怎么没提提你老公,他将来会是什么样?”

程麦香看向林嘉余,明亮的灯光下, 他深邃的五官显得格外英俊。

“他,他当然是全国最大的集团老板了,生意遍布全国,成为物流业的No.1。”

林嘉余笑了起来。

他为小媳妇给他设立的远大目标吸引住了。

好,既然小媳妇都这么说了,那他无论如何都要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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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春去冬来,花开花谢,转瞬二十年过去了。

“打开心灵,剥去春的羞涩,舞步飞旋,踏破冬的沉默……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相约九八,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

道路两旁的音响里,大声地播放着这首今年大火的歌,路上一辆黑色的SUV里,卫滢滢不停地看着手表,焦急地问着司机,“师傅,上午十点前,能赶回双水村吗?”

司机无奈地笑笑,这问题,卫滢滢几乎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

“放心吧,卫小姐,咱们距离双水村还有不到一百里,现在才七点半,我们一定回准时赶回去的。”

荞麦拍拍她的肩膀,“滢滢啊,你别担心,老姑老姑夫早就说好了,就算你没法按时赶到,他们也会等着你这位大明星的。”

十年前,卫滢滢考上了全国闻名的京市戏剧学院,成了表演系的高材生,毕业后,就被慧眼识英才的导演请去演了几部戏,很快就在全国出了名,一年前,她主演的一部电影又在国际上获了奖,年纪轻轻就成了国际影后,名声威望更是直接上了一层楼。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荞麦随手拿起那款黑色的诺基亚6110,端起经纪人特有的甜美声音,“你好,我是卫滢滢小姐的经纪人,请问你是那位?”

滢滢立即紧张地问,“不会是老姑打来催我的吧,司机师傅,麻烦你快点。”

荞麦悄悄摆手,嘴里却热情地说道:“原来是章大导演啊,你打来是跟我核实我家滢滢的档期,不好意思啊,章导,我家滢滢下半年的行程已经排满了,实在没有时间去演您的大作。

是啊是啊,跟别人早就签约了,一旦反悔,可要赔付大笔的违约金呢。哎呀,没办法呀,章导,您看要不然等您下次有了合适的角色,再来跟我谈,到时我保管会第一时间跟您签约,您看怎么样,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拜拜。”

一挂下电话,荞麦就狠狠地哼了一声,“老色狼,想染指我们滢滢,做梦去吧。”

说起来,这个章导也算是个业界内的大导演,电影作品的水平在业内都是首屈一指的,可就是为人太过好色,凡是上他电影的女主角,无一例外都被他潜规则,这也是业界的公开秘密。

滢滢在这个行业内,早就见惯了,可见惯了不等于她也愿意服从,她始终自己的那条底线,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逾越。

“还好有你,荞麦,很多麻烦都是你替我挡下了,还不得罪人,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呢。”滢滢由衷地说。

荞麦性格爽朗,极善于跟人打交道,滢滢当演员没多久,就把她从林文县接到京市,当了经纪人,而荞麦也如鱼得水,没多久就彻底摸透了这个职业,帮滢滢谈合约,谈价钱。

她眼光不错,替滢滢拿下几个不错的大饼,连去年那部获奖的电影,也是她力排团队的众议,建议滢滢去演的。

本来,滢滢的团队还有人非议她是滢滢的关系户,以为她是农村出来的,对她有几分鄙视,可经过此一役,那几个人通通都闭上了嘴巴。

如今,程荞麦也是京市首屈一指的金牌经纪人,很多明星都想花重金把她挖过去,可荞麦从来都不理不睬。

开玩笑,她跟滢滢的革命友情可是从孩童时代开始的,她可不会背叛自己的好朋友呢。

“对了,我大哥前一阵子还问我,他给你的那个剧本看了吗,你愿意接这个剧本吗?”

程爱国念高中时,被程麦香夫妻接到了省城,高考时也报考了京市戏剧学院,不同的是,他报考的是编剧专业,他自幼就爱读书写文章,尤其是爱读戏剧,长大后也成为了编剧。

“那还用说嘛,爱国哥的剧本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硬,多少人想抢都抢不到,他主动给我递剧本,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演呢?”滢滢笑着说。

“嗯,”荞麦取出随身的笔记本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滢滢下半年的行程安排,她又在上头记录了一笔。

“我听我哥说了,这电影还在前期筹备阶段,要开机至少要等到明年三月,你那个时候还没有具体的安排,刘导的那部民国电视剧青色边城也未定,到时如果我哥那部电影如果跟电视剧冲突,我们就把电视剧推了吧。”

“好,你安排就是。”滢滢素来相信荞麦,对她安排的工作也没有异议,倒时一直低头看着手表,生怕不能按时赶到双水村。

车子风驰电掣,很快就来到了双水村。

滢滢的司机是她团队中的一员,跟着滢滢走南闯北,也算是很有见识的人了,可一到双水村,竟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这竟然是一个村?”

滢滢和荞麦两人相视一笑,心中说不出的自豪。

眼前的双水村,条条宽大的柏油马路横竖相交,道路两盘,一栋栋纯白色的二层别墅屹立着,透着欧式风情,路上不时有汽车开过去。

这哪是农村,就算是很多城市的建设都比不上这里。

这二十年来,林嘉余夫妻的事业版图越做越大,林嘉余创办了林氏集团,旗下的企业主营物流,这些年又跟卫凌诚合作,一起进军房地产业,早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程麦香的嘉香牌服装,也成功地成为了国内首屈一指的服装品牌,光在全国的连锁店就不计其数,还跟香港的秦氏集团合作,把服装成功地销售到了海外,又参加过几个国际服装节,在国际上也慢慢打出了名声。

但是两人无论怎么发展,都没有忘记最初的根,两人在双水村成立了双水集团,除了原本的双水村服装厂,两人还在村里设立了不少厂,把两人旗下业务的一部分生产任务,交给了双水村。

这几年,随着国内经济的飞速发展,双水集团也赚了很多钱,去年索性出钱,给全村人家家建了一栋别墅。

别墅分为上下两层,共有九个房间,足够一家三代人共同生活,别墅还带着一个小院子,如今村里人都有钱了,再也不种什么蔬菜水果,不知是谁先兴起的,在院子里种了鲜花,夏天一到,院子里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引得村里人纷纷效仿。

如今正是春夏交接的时候,走在村子里,见沿路两旁各式各样的花朵从墙里探出头来,溢彩缤纷,景色极佳。

车子开到了双水集团总部,一进雕花铁门,就见假山流水,花团锦簇,一条爬满青藤的长廊上,摆放着几条长凳,供企业里的人中午休息。

车子绕过假山,在一栋五层高的大楼前停了下来,滢滢和荞麦下了车,一起走进了大楼。

一楼大厅的北面是前台,两人走过去,还没说话,前台小姐就笑了起来,“卫滢滢小姐,程荞麦小姐,董事长早就等了你们好久了,快上五楼吧。”

前台主动领着两人来到电梯旁,用自己的卡刷了一下,电梯“叮“一声开了,两人道了声谢,走进了电梯,很快电梯门又关上了。

电梯上的数字一下下跳动,终于停在了“5”上,电梯门又打开了,正对着电梯门的就是一个大玻璃门,门上挂着“董事长办公室”六个大字。

两人推门进去,登时吓了一跳。

五十多平米的屋子,挤了满满当当的人,人人都笑容满面,欢声笑语不断。

两人从这群人身后绕过去,来到了办公桌前,见程麦青坐在办公桌后,正跟坐在沙发上的程麦香和林嘉余聊得热火朝天。

双水集团的董事长,原本是要让程母来担任,可程母毕竟上了年纪,精力跟不上了, 所以就推举了程麦青来担任,反正他是双水村村委书记,集团里都是妹妹妹夫的企业,他来管理最合适不过。

“表姐,滢滢姐,你们怎么才回来,我都想死你们了。”

人群里突然传出一个男孩的声音,滢滢和荞麦都笑了起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林嘉余和程麦香的儿子林一苇。

果然,林一苇从那边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两人身前,“两位老姐,将近三个月没见了,你俩都漂亮了,尤其是滢滢姐,比在电影上漂亮多了。”

两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就是嘴巴甜,也不知随了谁。

荞麦故意板着脸问,“你有没有欺负你妹妹亦非啊?”

林一苇随即喊了起来,“天地良心,都是我在学校里保护妹妹的,否则她都不知道被谁追走了。”

林一苇和林亦非是双胞胎,出生时间只相隔了不到半小时,两人都继承了爸妈的好相貌,再加上家境好,两人的气质独特,在校园里不知有多少人喜欢他们。

林亦非走过来,冲两人点点头,“滢滢姐,荞麦姐,你们回来了。”

滢滢和荞麦对视一眼,这兄妹俩明明是一母同胞,可性格相差得也太远了。

一苇性格外放,活泼好动,小时候不知被多少老师找上门,也被林嘉余揍过,程麦香教训过,可还是老性子不改。

而林亦非则是安静得很,喜欢独自一人看书练大字,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但是她的安静跟小时候的滢滢全然不同,她并不自卑,对万事万物,似乎天生就比别人通透些。

“你们可算回来了,还以为你们赶不回来呢。”林清菀笑着对她俩说,“还不过来跟长辈们打声招呼。”

滢滢和荞麦笑着走过去,先后跟程母、程麦香、林清菀、程二哥二嫂都打了招呼,又跟爱军爱民挥挥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程麦香悄悄问林嘉余,“大周和佩玲能赶过来吗?”

林嘉余看了看手表,“他们的飞机晚点,早上七点才到省城,路上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就快到了。”

阮佩玲大学毕业没多久,就跟周敏琦结了婚,周敏琦是个闲不下来的主,真巧阮佩玲是做记者的,也喜欢东奔西跑,两人索性辞去了国有企业的职位,一起创办了一家旅游公司。

刚开始,旅游公司只是面向省内市场,渐渐地市场越做越大,慢慢扩展到全国,几年前,又开辟了多条国际路线,而他们的旅游公司因为进入市场早,很快就发展成了国内最大的几家旅游公司之一。

去年,周敏琦成立了周氏集团,除了旅游市场,阮佩玲准备捡起自己的老本行,做关于文创行业,专攻广告和文学,周敏琦则盯着影视行业,准备投资做电视剧。

程麦香对此大为赞同,她是未来的人,知道不出几年,国内的影视和网络很快就崛起,发展得如火如荼,电影、电视剧和网文都会给投资者带来巨大的收益。

在大家还没意识到这是个机会的时候,提前布局,将来行业发展起来,才会吃到巨大的红利。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阮佩玲的大嗓门,“麦子,我来了!”

话音未落,阮佩玲砰一下打开了门,急吼吼地冲了进来,一下子就给了程麦香一个大大的拥抱。

周敏琦紧随其后,无奈的眼神中透露着说不出的宠溺。

程麦香哭笑不得地推开她,两人也都是四十岁的年纪了,她还是这副脾气不改。

“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俩不来了呢!”林嘉余开玩笑似的对两人说。

“我们当然要来了,今天可是双水村跟五个村子并村的大日子,我们怎么能不来庆贺呢?”阮佩玲快人快语地说。

因为双水村经济发展得极快,成了整个东省的模范村,上级特地下了命令,把周围的五个小村子一起并入双水村,希望双水村能带动这一片区域经济的发展。

双水村人的工资高,福利好,这在整个红星镇都是有口皆碑的,很多周围村子里的人都来双水村找工作,这次并村的消息一传出,周围五个村子的村民都乐疯了,村子里张灯结彩,鞭炮不断,就连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过。

跟了双水村,以后他们也能像双水村人一样,住大别墅,开着高工资,年终拿着巨额福利分红,光是想想,他们就觉得人生有盼头了。

至于镇上其他没并进双水村的,村民都极为不满,很多人到镇上投诉,搞得镇政府不胜其烦。

“对了,麦子,这次我跟大周去了一趟瑞士,在那里见到了程程,她和时萧远在那边生活得很好,她也很想你,本来这次要跟我一起过来的,可是出版社那边又催稿催的厉害,她没法子,只得打消了回来的念头。”

陆程程大学毕业后,考去瑞士苏黎世大学留学,正巧时萧远跟家人也生活在瑞士,两人相遇没多久就成了男女朋友,很快两人便结婚了,婚后就定居在瑞士。

“怎么样,你跟林子也好多年没一起出国去玩玩了,就当是个自己放个假,我和大周带着儿子,你和林子带着一苇和亦非,咱俩家人一起去瑞士玩一趟。”

阮佩玲拼命鼓动着程麦香,程麦香看向两个孩子,林一苇抱着她的胳膊,摇晃着说:“妈,妈,我跟妹妹还没去过瑞士呢,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这是程麦香挂在嘴头上的一句话,倒是被他学了来,当成了求她的理由。

程麦香又看向自己的女儿,见亦非虽然不作声,可双眼里透出了说不出的期待,心一下子就软了。

“你就别操心你公司里的事了,不是还有小燕吗?她肯定能把事情处理地妥妥当当的。”阮佩玲又劝说着。

程麦香看向坐在屋子中央的房小燕,一身Balmai

灰色职业套装,正在跟沈青云媳妇聊得热火朝天。

她跟着自己,从最底层的服装店店员做起,一路成长为店长,大区经理,后来又被程麦香调到自己身边,成了她公司的副总裁,如今的她,早就不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而是谈吐优雅自信的商界女精英。

她的弟弟房卫东,在大学毕业后,考入英国剑桥读了商科,毕业后进入了林氏集团,很快就进入了核心团队,如今是房地产板块的直接负责人。

只是让房父房母头痛的是,两个孩子似乎对结婚都不感兴趣,房卫东还好,不过三十出头,而房小燕差不多三十七岁了,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去年谈了个男朋友也吹了。

当年制衣坊成立时,跟随程麦香的那伙人年纪都大了,最年轻的沈青云媳妇也五十一了,去年刚刚退休,不过她们的退休金都很高,每月足足有八千多,以后随着时间推移,还会慢慢增长。

而她们的儿女,很多人都读了大学,进入嘉香公司或是林氏集团任职,也都有了不错的未来。

村里人都很感激程家人,他们给村里开办了幼儿园、小学和初中,凡是双水村的孩子,学杂费全部减免,而且花高价聘请外面优秀的老师来任教,所以学校的升学率远远超过了城里,很多林文县的人都不惜花高价来这边读书。

而双水村的孩子,如果能考上大学,都会一次性资助上万块的学费,如果能考上名牌大学,资助的费用会更高,要是孩子毕业后愿意进嘉香公司或林氏集团,孩子大学期间的费用,公司全部承包。

除了教育,村子的医疗养老也由双水集团一手包办,村里建起了敬老院,花高价聘请护理人员,照顾孤寡老人,敬老院的条件比省城的都好,一人住一室一厅一卫,家具配备齐全,有空调暖气,老人在里头住的舒服极了。

公共活动间有棋牌室、活动室、书报室,还聘请老师,开办了老年大学,讲授各种课程,很多老头老太太都赶时髦,学了门手艺,为此双水村集团还特意成立了个老年部,专门向外推销老人的插花和编织产品,一来二去,还有了稳定的客户。

老人们更加高兴,毕竟谁也不愿整天混吃等死地活着,见到自己还有价值,能为双水村贡献余热,更多的老年人都加入进来,以至于都没时间跟家里的儿子媳妇吵嘴,毕竟正事都忙不完,哪有那个闲工夫。

程麦香笑着看向屋子里的人,人人都是幸福满怀,不禁也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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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七月初,苏黎世。

已经是盛夏时节了,可今年的天气格外一反常态,淅淅沥沥的小雨整日下个没完没了,足足有一个月没见到太阳了。

陆程程从画稿中抬起头来,深深呼了口气,把身上的衣服又裹得紧了些,转头望着窗外。

窗外细如牛毛的小雨刷刷直响,在天地间织了一幅硕大无比的雨帘,把整个旧城牢牢地笼在其中,连不远处宽阔平缓的利马德河也有了云山雾罩地不真切感。

桌子上放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苏盈盈拿起来一看,是时萧远发来的信息,要她在咖啡屋再等她一阵子,他看完病人就来接她了。

苏盈盈放下手机,又使劲搓了搓手,太冷了,简直是太冷了。

“欢迎光临!”

门口的服务生用德语说了一句,果然咖啡屋的门被推开,两个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四下一看,选了个离陆程程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那位身上穿着黑色马夹的服务生走到她面前,客客气气地说:“小姐,这杯咖啡凉了,我去给你热热吧。”

陆程程点点头,没一会,一杯热气腾腾的卡布奇诺放在了她面前。她在双手中呵了口热气,端起那杯咖啡,轻轻饮了下去。

“Hello,盈盈,我来了!”

咖啡屋的门刷地一下大开,穿着米色风衣,黑色长裤的时萧远双手插在风衣里,微笑着走到她面前。

陆程程笑着收拾起画稿,放进手袋里,在桌子上留下了咖啡钱还有给服务员的小费,挎着时萧远的胳膊出了咖啡厅。

“这次好像画了不少。”

“嗯,咖啡厅是个很有情调的地方,我觉着在这里思路打开地特别快,画得特别顺畅。”

瑞士国内的常用语言有四种,他们生活的地区是德语区,两人跟外人说话时用的是德语,可自己说话都是使用中文,包括孩子也是,从一开始学说话,两人就坚持教她说中文,就是不想让她忘掉自己的根。

时萧远微笑着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咱们赶紧回去做饭吧,你昨晚不是答应我今天多做几道好菜吗?”

“好。”

在苏黎世,班霍夫大街是地价最昂贵的区域,不光如此,这条大街还是地球上与法国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美国纽约第五大道齐名的最富有的大街。

她至今还记得,十六年前,她初来苏黎世留学,被当地的浓厚的文艺气息所吸引,没多久就爱上了这个安宁美丽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里,让她的漫画创作开始喷薄而发。

她在读书之余,不停地给国内外多家报社和出版社投稿,起初她的稿子基本上只有半数被录用,另外半数是被退稿,可到了后来,她的稿子不光不被退,还有许多大型出版社跟她约稿,她的漫画也越来越受读者欢迎。

陆程程坐在有轨电车上,看着窗外班霍夫大街两旁那一栋栋楼房,听时萧远讲过,这些房子都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所以房子几乎没有超过五层的,价格也极为昂贵,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瑞士非富即贵的人。

巧的是,时家就在这个地区有一套房子,如今他的父母更喜欢住在乡间的别墅里,跟大自然亲近,而不愿到城市来感受喧嚣,所以索性就把房子留给了他们夫妻,方便生活。

有轨电车在班霍夫大街上停了下来,陆程程和时萧远两人提着走下车,来到了一栋小楼前,摁响了门铃。

保姆给两人开了门,一见陆程程,就微笑着说,“夫人,您远在中国的朋友来拜访您了。”

陆程程愣了一下,赶紧三步并两步穿过小院,进了大厅。

原本正坐在沙发上跟陆承义聊天的四个人全站了起来,程麦香和阮佩玲笑着说,“程程,好久不见。”

陆程程欢呼一声,扑上来便抱住了她俩,开心地流着眼泪,“麦子,佩玲,真的好想你们啊。”

程麦香和阮佩玲笑着,替她拭去脸上的泪花,三人都有些感慨,她们三人少年时成了好朋友,十六年来虽然各分东西,可情谊却从没变过半分。

如今,人到中年,又在异国他乡相聚。

时萧远一步跨了进来,笑着说,“这些年来,一直念叨你俩,整天都盼着能跟你们见面叙叙呢。”

陆承义笑着说:“大老远的,难得来一次,一定要多住些日子再走。”

陆程程笑着猛点头,“我爸说得对,这次不住够三个月不许走。”

阮佩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程程,你高兴糊涂了,我们可跟你爸爸不一样,你爸爸被你从国内接出来,如今已经拿到了瑞士的长期居留证,可我们的签证只有十五天,等到了十五天还不走,就成了非法移民,要被驱逐出境的。”

陆程程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才十五天,如今我回国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居留期,有时想想,真的不知道拿瑞士的国籍,到底是对还是错。”

程麦香和阮佩玲对视一眼,两人都笑着说,“程程,你的家人如今都在瑞士,你国内早就没有亲人了,只有家人在的地方,那才是家,就算是为了时萧远,你拿这个国籍都是应该的。”

陆程程看向时萧远,见他微笑着望着自己,眼神里都是遮掩不住的宠爱,顿时也释然了。

麦子说得对,有亲人在的地方才是家,如今她的家就在这里,她也只能留在这里了。

程麦香拉着陆程程的手,“走,咱们今天吃中国菜,都去做饭,我跟佩玲还饿着呢。”

陆程程点点头,一边带她们去厨房,一边笑着说:“我们家这么多年,都在吃中国菜,在瑞士这么多年,我唯一没习惯的就是面包奶酪。”

三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做了满满一桌子喷香可口的饭菜,众人围坐在桌旁,天南海北地聊着,三家人的四个孩子凑在一处,除了林亦非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其他三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没了。

陆承义早就从机关退下来了,也被陆程程接来瑞士住了好几年,可还是很关心国内的发展,听林嘉余和周敏琦说起国内经济的飞速发展,高兴地连连说好。

“我们在国外,也希望自己的母国能发展得越来越好,也常给国内的慈善联合总会捐款,程程的稿费,有两成都是固定每年捐给国内的。”时萧远微笑着说。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陆承义叹了口气。

程麦香轻轻笑了。

或许这就是文化的力量,让国人无论走到世界的哪个地方,都忘不掉自己的祖国,忘不掉自己的文化,纵使能成功融入当地的社会,心中还是永远保留着对家乡的眷恋和思念。

因为程麦香和阮佩玲只有十五天的签证,所以陆程程索性也彻底抛弃了她的漫画,开始领着她们两家人在瑞士逛,原本时萧远也想跟他们一道去,却被婉言谢绝了,毕竟他的私人诊所,预约多的不得了,总不能把所有病人都推掉。

程麦香还邀请陆承义一起去,可陆承义却说,这些年来,瑞士他都逛遍了,早就没什么兴趣了,所以他就留在家里看着就行。

短短的两个星期,陆程程带着他们逛遍了少女峰、卡佩尔廊桥、瑞吉山、卢塞恩湖、希尔特峰、米伦小镇、西庸城堡,众人玩得都很尽兴,可分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哇,这米伦小镇,确实风情跟咱们国内大不相同,如果我能在这么幽静的镇子上,有套房子住,那也是很满足的事了。”阮佩玲感叹着,“程程,难怪你婆婆会愿意住在乡下,不肯到城里去呢。”

“瑞士地广人稀,所以才能有这样的环境,如果也有咱们国内那个人口密度,尤其是东部的人口密度,估计还没咱国内强呢。”陆程程笑着说。

说得没错。

众人在米伦小镇拍完了照,又买了许多东西,这才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从苏黎世到米伦小镇,大约一百多公里,陆程程驾驶着一辆SUV,行驶在乡间小路上。

“明天我们就不出远门了,就在苏黎世附近转转,也好好休息一天,晚上就该上飞机了。”程麦香笑着说,

整整两个星期,都是陆程程开车带着她们在瑞士境内到处逛,把瑞士好好玩了个遍。

前世程麦香也曾到过瑞士,不过因为当时时间紧,她只去了少女峰和西庸城堡,还真没像这次游览了这么多地方,顿时觉得把前世的缺憾都弥补了。

“时间真快,一眨眼,两个星期就过去了,也不知道下次咱们三个再聚,是什么时候了。”陆程程一想到好朋友明天就要离开,离别的悲伤立时涌上了心头。

“别难过啊,程程,你看佩玲是做旅游的,她和大周不时就能出国一趟,至于我和林子,等孩子放寒暑假,我们就带孩子到你们这边来,到时只怕你还烦了呢。”

“不烦不烦,程阿姨,我可喜欢一苇哥哥和亦非姐姐了,我巴不得他们天天住在我家里,才不会烦他们来呢。”陆程程的女儿时萌萌忍不住说。

大人们都笑了起来。

“对了,你们是要从瑞士直接回国吗?”陆程程问道。

“我和大周是买了回国的机票,不过麦子他们一家还要在欧洲逛一逛,他们要去意大利罗马。”

阮佩玲瘫倒在座椅上,懒洋洋地说,这几天她可真是累坏了,今晚她要睡个饱。

“麦子,你们要去意大利?”陆程程奇怪地问。

“嗯,孩子的爷爷要过七十岁大寿,我们带孩子过去给他祝寿。”

十年前,秦母得了重病,必须马上住院开刀,可她就是迟迟不肯答应,非要在上手术台前见林嘉余一面,说怕手术一旦失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此时的林嘉余已为人父,尝到了做父母的心情,再加上年过而立,很多事也能用更加平和的心态来看待,年少时的种种愤恨早就被时光消磨殆尽,接到秦欣然打来的电话,二话不说便带着程麦香和两个孩子南下港城。

或许是秦母见到了他,心情大好,原本被医生认为是极为凶险的手术,竟然有惊无险,秦母好好地下了手术台,身体越来越好。

从此以后,林嘉余与父母彻底和解,两家人开始频繁走动。

一行人回到苏黎世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陆程程停好了车,刚进门,就见保姆慌慌张张地从屋里跑出来,“夫人,您可回来了,有一位女士来到家里,自称是您父亲的妻子,正跟您父亲吵得不可开交呢。”

陆程程脸色倏然变了。

蓝丽丽,怎么她也来了。

她抛下众人,疾步冲进屋里,果然,蓝丽丽叉着腰,指着陆承义大骂。

“陆承义,你可真行啊,躲在瑞士享清福,你亲生的儿子女儿你管不管,我就问你管不管?”

陆承义头疼得厉害,连连摆手,“丽丽,十年前,咱俩就离婚了,当初耿耿的案子,我就说过,我无能为力,他做错了事,应该受法律制裁,我也没法,你就算再闹,他也要坐够十年的牢。”

“你怎么无能为力了?”蓝丽丽一听这话就来火,“你不是跟司法线上的老袁很熟吗,托他找找关系,就算不能给耿耿免了刑,判个缓刑,让他别进大狱也成啊,你倒好,学包青天,大义灭亲,竟然不管不顾,任由着儿子女儿下了大狱。天底下,有你这么狠心的爹吗?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啊,老了老了,连儿女都保不住啊,我蓝丽丽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陆承义都被她的话气笑了,“丽丽,你知不知道耿耿犯得是什么事,他故意伤人,差点把人打死,我把半辈子的积蓄都赔给了那个年轻人,任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凭什么耿耿就高人一等,还缓刑,这要不是我给他赔了那么多钱,他能只被判了十年?

还有芳芳,遇事不劝着弟弟也就算了,竟然还帮着他一起把人打伤了,这俩孩子平时都被你惯坏了,如今真的应了小程当年劝我的话,父母不管教,等到孩子闯出了大祸来,父母想管教,已经轮不到了。”

蓝丽丽还想再闹,陆程程黑着脸说:“蓝女士,这是我和我丈夫的家,没经过我的允许,你没资格踏入这里,现在,请你立即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蓝丽丽恶狠狠地盯着她,都是这个小妖精,哄得陆承义整天把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却不理睬耿耿和芳芳,连两个孩子被捕入狱,他也不肯施以援手。

她这大半生,都活在小妖精妈妈的阴影里,好不容易让陆承义忘了她,她女儿又成了气候,她就不该嫁给陆承义,去给人家当续弦,给人家养育孩子。

陆程程无畏地回视着她,这么多年,蓝丽丽带给她的伤害早已抹平,她也不再惧怕这个女人。

“我再说一次,马上离开,在瑞士,私闯别人住宅是很严重的事,你如果不想被驱逐出境,就别逼我报警。”

陆程程义正言辞地说。

蓝丽丽是好不容易才申请到签证来瑞士的,自然不想这么快就被赶出去,她悻悻地往外走去,到了门口,扭过头,泪眼汪汪地说:“老陆,你就这么狠心,我好不容易来瑞士一趟,你就让你女儿把我赶走?”

陆承义看也不看她,“我说过,咱俩已经离婚了,你要去哪,你要做什么,跟我没有半分关系,还有,这房子是我女婿的,他不同意,我没有权力留下你.

芳芳应该快从牢里出来了吧,等她出来后,我会回国看看她,也顺便劝劝她,让她好好生活,别再不可一世地做些没脑子的蠢事,出了事没人能保护她的。”

蓝丽丽见他确实没有留下她的意思,怒气冲冲地正要出门,陆程程冷着脸说:“蓝女士,这次你不经我和我丈夫的同意,就私自闯进我家,我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可是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我会嘱咐保姆,一旦你再出现在我家,就让她报警,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蓝丽丽大怒,原本还想撒泼,见那个金发碧眼的保姆拦在她面前,警惕地望着她,她狠狠地哼了一声,扭头就向外走去。

院子里站了许多人,程麦香和阮佩玲两家人听到屋里的动静,怕贸然进去,会搞得陆程程父女尴尬,于是站在院子里,观赏着院子里盛开的鲜花。

过了好久,陆程程才走了出来,不好意思地对院子里的众人说:“让你们看笑话了。”

程麦香笑笑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说了,咱们是好朋友,有什么好笑话的?”

“就是,”阮佩玲拉着陆程程的手,可怜巴巴地说,“程程,我的肚子快要饿死了,快带我们去做饭吃饭,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屋子。

远远的天边,艳丽的晚霞流光溢彩地铺满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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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从苏黎世到罗马,飞机行程不过是一个半小时,程麦香买的是中午十二点半的航班,到达罗马的时候,正好下午两点。

一家人早就在罗马定好了酒店,也没通知秦家人来接,一下飞机就直奔酒店,办理好住宿,还不到下午三点,于是就去想到处去逛逛。

一迈进罗马古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中,古拙的城市中再也不见新城里遍地都是的汽车,处处都是只容三人并行的石板道,行人漫步在几千年前就存在的古建筑群中,好像一不小心就踏进了时空隧道中。

罗马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夏季干燥炎热,可纵使如今是一年中最热的七月份,温度还是在二十八九度的样子,凉风习习,让人觉得颇为舒适。

逛了好一阵子,一家人到底还是觉得累了,又讨厌身边人来人往太过繁多,于是下意识向人少处走去。

远远地,看见一个露天咖啡厅,就在一个绿树花园的掩映中。一家人拔开脚步,快步朝那边走去。

在咖啡厅坐下来,又点了四杯冰卡布奇诺,四杯咖啡很快就送了上来。

四人慢慢啜饮着咖啡,林一苇皱着眉头说,“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喝这玩意,苦得要命!”

不知为什么,这孩子从小就讨厌喝咖啡,倒是对茶极为喜爱。

林亦非见咖啡厅不远处,似乎有个旧书店,她素来就爱搜集旧书,于是对父母说:“爸爸妈妈,我想过去瞧瞧。”

程麦香回头瞧了一眼,见那书店古色古香的,也是很是喜欢,于是对林嘉余说:“咱们陪孩子一起过去瞧瞧吧。”

林嘉余从年轻时候起,就对小媳妇惟命是从,此时自然也不反对,站起身来,喊着林一苇一起去。

林一苇是走累了,不想再动,直接趴在咖啡桌上装死,林嘉余无奈,只得让他先坐在这里,等三人回来,再一道走。

林一苇巴不得爸爸这么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过了好久,也不见三人回来,林一苇双臂叠放在桌上,下巴磕在胳膊上,渐渐地,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架来,慢慢沉入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一苇隐隐约约听到许多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大声嚷嚷:“小子,欠了黑哥的钱,也不知道藏起来,还敢大模大样地来这样的地方,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求求你,皮三,你跟黑哥说说,请他通融通融,再给我几天时间,我最近手头真的有点紧。过几天,等我有了钱,马上就还!”一个声音哆哆嗦嗦地在求饶。

“过几天?那到底是过几天啊?黑哥通融了几次了,你小子每次都有借口,昨儿黑哥说了,欠的钱他不要了,这次就要你拿命来还!”

坏了,要出人命!

林一苇立时清醒了,站起身来,只见一个光头拿着一把锃亮的大砍刀正向坐着的人砍去,林一苇知道冲过去救人已经来不及了,瞥眼看见一个凳子,一脚踢了出去,跟着冲上前去。

林一苇曾学习过格斗术,身手不错,那凳子呼地一声直飞出去,正打在那个光头的膝盖上,那人“嗷”地一声怪叫,扔下手中砍刀,开始揉搓膝盖。

正在此时,林一苇已经扑了过来,左手一搭,按在那人的肩膀上,右手一拧,就把那人的手臂反绑在身后,左臂一使劲,“砰”地一声把那人压在桌上,口中大喝:“不许动,老实点!”

林一苇扭头看向旁边坐着的人,“先生,你没事吧?”

没想到那个人却一脸困惑不解的模样,转头傻傻地问:“啊,导演,怎么改戏了?”

林一苇一愣,被她按住的人也在哇哇大叫:“做什么啊,改戏也要通知一声啊,放手啊,痛死了,还来真的啊!”

导演,改戏?难道在拍戏?

林一苇懵然回头,见周围不远处立着几台摄像机和背景灯,还有一些自己也不认识的机器,机器后面一群人傻呆呆地看着自己,刚才忙着救人竟然没注意到。

完了,闯祸了!

他连忙松手,被她压着的人站直身子,连连甩着手臂,显然痛的厉害。

“Cut!”有人大喊一声,跟着一个矮胖子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就痛骂起来:“有冇搞错,你系边个,你老母,知唔知我哋拍戏啦?”

林一苇是听得懂港城话的,本来他觉得打扰了对方拍戏很不好意思,没想到那矮胖子连他妈妈都骂,他顿时心头火起,啪地一声一拳打在咖啡桌上,桌子上的杯子一下子跳了起来,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矮胖子倒也有眼色,见他不好惹,只好嘟囔了几句,又对剧组的人说:“这条重来。”

林一苇哼了一声,赶到旧书店,跟一家人回合,继续在城里逛了起来。

一家人走了没多久,看见前面有一个大水池,水池中有几个雕像,喷泉四溅飞扬,池边的人都在向池水中扔硬币。

“哇,是许愿池,我要许愿!”

林一苇高兴地喊叫了起来,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牢牢握在手心里,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向后一扬,把硬币扔进了池子里。

“哈哈哈,我许愿成功了。”

看着儿子傻笑,程麦香和林嘉余无奈地摇头。

林一苇见妹妹这是微笑着看着,并没有像他那样抛硬币许愿,不禁对她说:“妹妹,我听人说,这罗马许愿池可灵了,不信你也试试。”

“不过是一个人造的池子,就能帮人实现各种各样不切实际的愿望,怎么可能嘛。”林亦非轻轻一笑,“那还用得着努力,爸爸妈妈每天往这里抛硬币就好了嘛。”

林嘉余点点头,看来还是闺女明白道理。

程麦香见儿子气嘟嘟的,不禁觉得有趣,于是笑着说:“儿子,你许了什么愿,能不能告诉爸妈?”

“既然是许愿,怎么能随便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一苇正说着,不想右手一痛,手机已经被人劈手夺走了。

那人骑着摩托车,从他手中夺走手机后,一拧油门,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开走了。

林一苇大怒,一下子跳了起来,飞奔着追赶那辆早已跑远的摩托车,可没跑多远,就累得弯下了腰,双手扶在膝上,喘得上起不接下气。

这时有几个好心的游客跑了过来,用英语对她说,“先生,不要追了,你追不上的,我们已经替你报警了,你在这等等,警察很快就会到的。”

林一苇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了,正在心中恶狠狠地诅咒那个劫匪,身边突然响起了低沉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停在她身旁。

摩托车上的人用中文对林一苇说,“上车,我带你去追他。”

林一苇二话不说,直接就跨上机车,摩托车一加油门,迅即如飞地冲了出去。

程麦香见傻儿子都不问问骑摩托车的人是谁,就跟着人家去了,急地正想追上去,不想却被林嘉余一把抓住了,“别急,摩托车上的人是欣然。”

程麦香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欣然?”

骑摩托车的人带着头盔,她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林嘉余竟然知道那是秦欣然。

“嗯,前些日子我听爸妈说过,欣然在罗马这边当上了警司。”

秦欣然自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留在了欧洲生活,没有回港城,她大学学的是室内设计专业,毕业后开了个工作室,专门接室内设计的单子,还谈了个当警察的男朋友。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眼见两人就要结婚了,没想到男朋友在一次出任务时,被歹徒杀害了。

从那以后,秦欣然性格大变,她关了工作室,一个人在北欧待了足足五年,才返回了罗马,考取了警察学校,当上了警察,并且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程麦香明白,那个死去的男人,只怕一辈子都要扎根在秦欣然的心里,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从她心里赶走。

秦欣然的驾驶技术确实精良,可到底隔的时间有点长,才转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了几条纵横交错的小路,根本不知道那人从哪条路上逃跑的。

林一苇轻轻叹了口气,正想说放弃吧,没想倒摩托车突然加速,拐进了一条小巷里。

两人追了十几分钟,终于听到前方不远处有引擎轰鸣声。

秦欣然一刹车,林一苇没有准备,鼻子“砰”地一下撞到她的后背上,疼得他眼泪差点流出来。

秦欣然抛下了两个字,“下车。”

林一苇不明就理,疑惑地从摩托车上下来,就见她伏在车上,猛一加速,车子呼地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林一苇大为焦急,疾步追了过去,还没等奔到近处,便听不远处传来了两车相撞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

正在这时,警笛声骤然响了起来,一辆警车从远处开了过来,来到林一苇身旁,车门倏的打开,里面的人冲他招手,林一苇忙矮身上了车。

车子开了大约五百米,就见两辆摩托车翻倒在地,一人抓着另一个人的手臂,反绑在背后,林一苇认得那个被制服的人正是抢他手机的人。

车上的警察跳下了车,走了过去,把被反绑的人铐上手铐,“安东尼奥,终于抓到你了,你涉嫌偷盗抢劫共十起案件,跟我们回警局吧。”

那人一脸垂头丧气,低着头不说话,乖乖地被警察押上了警车。

林一苇跳下车,见摩托车手把头盔拿了下来,一头利落的短发,看着他笑,不禁大吃一惊,“姑妈,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秦欣然见外甥惊讶地张大着嘴巴,足足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拍拍他的脸颊,“怎么,过来给你爷爷过寿的吗?”

林一苇这才反应过来,点头道,“嗯,我们是想在罗马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过去。”

“你们都来到罗马了,还敢住在外面,信不信你奶奶能直接杀到酒店,把你全家全部押到别墅去啊?”

林一苇还没回答,一个警察拍拍秦欣然,亲热地说,“Hi,Qi

,又见面了,这次真的是要多谢你啦。”

秦欣然潇洒地跟警察一对掌:“菲特烈,谢就不必了,你家地窖里珍藏的那些红葡萄酒多送我几瓶就成。”

“就知道你惦记我的葡萄酒,没出息的家伙,”警察哈哈大笑,一指站在旁边的林一苇,“不过照程序,你跟这男孩都要回警局做笔录,没问题吧。”

“没问题,”秦欣然笑着对林一苇说,“这样吧,你还是坐我的摩托车,我们一起跟那位警官去做一下笔录吧。”

林一苇突然想起家人来,苦着脸对秦欣然说:“姑姑,我爸妈不知道我跟的是你的车,这会儿不定有多着急呢,我赶紧给他们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跟你在一起。”

“行,”秦欣然从口袋掏出手机递给他,笑着对他说:“你妈妈是没认出我,不过你爸爸可一眼就认出来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罗马警局办事效率拖沓,好在秦欣然也是警察,林一苇做好笔录走出警局大门,不过花了半个多小时。

秦欣然也跟着一道走了出来,只见程麦香和林嘉余还有林亦非正站在警局门外。

程麦香原本一脸焦急,在看到林一苇和秦欣然毫发无损地走出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大哥,大嫂。”秦欣然一身牛仔衣裤,右手食指潇洒地转着钥匙,笑着对程麦香和林嘉余说:“大哥,大嫂,我借了同事的车,既然到了罗马,就别住在外面了,跟我一道回去吧。”

嘉余岛位于波罗的海入海口十五海里处,原本是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岛,后来林嘉余的父亲花重金把这座小岛买了下来,并把这座岛用林嘉余的名字命名,又在岛上建了别墅,于是便成为了秦家休闲度假之地。

后来,秦父秦母年纪都大了,再加上秦欣然来到罗马定居,二老干脆也从港城搬到罗马,长期住在这里,也算是享受退休生活。

岛上树木葱茏茂盛,碧海沙滩,倒真的是个生活的好东方。

沙滩不远处停着两辆蓝色劳斯莱斯魅影,车上的司机见秦欣然带着林家一家人走下游艇,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说:“二少爷,少奶奶,小姐,你们回来了,老爷太太吩咐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众人一一上了车,车子启动后,向小岛的深处开去。车子不过开了五分钟,就驶进了一扇镂花铁门里。

迎面是一湾清澈见底的池水,池中一泓泓飞泉喷薄而出,池水的周围则是用白松石修筑而成的甬道。

甬道旁边,是个大花园,各式各样的鲜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的鲜花遍吐芬芳,佳木欣欣向荣,仿佛一副绝美的画卷展现在众人眼前。

南面是一栋城堡般的别墅,巍峨耸立的白色柱子,雪白的墙壁上,精雕细琢的石墙浮雕,椭圆的屋顶,绛红色的屋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车子在别墅的雨廊前停了下来,司机从车上走了下来,给众人打开了车门。

众人下了车,跟随秦欣然走进了别墅。

别墅内部,更是一派钧深宏伟,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当空垂下,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四周的墙壁全部用欧洲瓷砖铸就。

秦父秦母早就得到了司机的通知,在大厅里等着众人。

林一苇一见两人就扑了上去,“外公外婆,你们好啊,一苇可想你们了!”

程麦香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臭小子,就是会拍马屁。

林亦非规规矩矩地对秦父秦母说:“外公外婆好,祝外公生日快乐,外婆身体健康。”

“好好好。”

秦父秦母一见这两个宝贝孙子孙女就高兴得合不拢嘴,毕竟两人已经将近七十岁的人,孙子辈上只有这两个孩子,他们自然把两个孩子视若珍宝。

“哎,爹地妈咪只要一看见一苇和亦非,我这个女儿就要靠边站了。”秦欣然故意撅着嘴,深深叹了口气。

“臭丫头,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吃外甥的醋了?”秦母不满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有本事你也找个人结婚,生个孩子出来,我保管也疼。”

秦欣然咧咧嘴,“妈咪,你饶了我吧,我这辈子就想一个人了,你千万别逼我结婚,我可不想再找个人绑住我。”

说完,好像怕秦母会就这个话题纠缠她,她干脆脚底抹油,溜上了二楼,“我先回房换衣服了,等会再下来。”

跑了几步,又回头对林亦非道:“亦非,你过来,姑姑上次去澳洲阿德莱德度假时,买了点好玩的物件,要不要过来一起看看?”

林亦非点点头,跟秦父秦母说了一声,拉着秦欣然的手,姑侄两个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跑上了楼。

秦母深深叹了口气,对程麦香说:“这个孩子,只要我跟你爸一提到要她结婚,她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想办法逃避,难熬她这一辈子就真的这么过吗?等我跟你爸离开这个世界,她该怎么办呢?”

程麦香笑了笑:“妈,一个人一个活法,或许小姑就是觉得这么过更自在,再找个人她会觉得不舒服,再说我看她现在过得挺好的,即使日后你跟爸百年了,不是还有我跟嘉余还有孩子吗?您就别这么操心了。”

“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当父母的,再怎么操心也是于事无补。”秦父倒是对秦欣然选择单身看得很开,反正他死前一定会给欣然留下足够的钱,让她一辈子生活无忧。

只要是儿女喜欢的,那就让他们去做好了。

一家人又聊了起来,秦父问起林嘉余和程麦香的生意,又问起国内的情况,他们虽然已经定居意大利,可还是很关系国内,毕竟他们是从广市走出来的,无论走到哪里,广市永远是他们的根。

林嘉余捡高兴的事说给秦父,秦父听得连连叫好,秦母的脸上也满是欣喜的笑容。

一家人谈话,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秦浩然的名字。

十年前,秦父六十岁生辰时,决定把名下的秦氏集团一分为二,海外的部分留给大儿子秦浩然,而港城总部并入林氏集团,由林嘉余来继承。

至于秦欣然,则在两个哥哥的企业里都持股,只是她早就说过她不会过问家族的生意,所以秦父只给了她分红权,没有决策权。

林嘉余对此并不认同,他从来没想过要秦家的一分钱,所以对秦父的打算,他第一时间表示了反对。

秦浩然更是怒不可遏。

秦氏集团虽然在海外有分公司,可比起偌大的港城总部,海外生意不过占整个集团生意的三成,不经秦父是在港城发家,根基在那边,财富也在那边。

秦父这么做,简直就是把大部分家产都留给了林嘉余。

他跟秦父狠狠吵了一架,秦父早就看出他不是个经商的材料,不愿意让自己一辈子的心血毁在他手上,这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可是秦浩然不服,但是他无法改变事实,毕竟秦父已经通过律师,把这件事正式决定下来了,他无论怎么反对,都无法改变。

谁也没想到,秦浩然心胸狭窄,做生意没天赋,害起人来倒是心狠手辣,居然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放过。

他舍下圈套,想把林嘉余害死,做成个意外的假象,可惜被林嘉余识破,直接选择了报警,警察把他一举抓获,连同做局的人都一一逮捕归案。

杀人未遂,他又是主犯,秦父秦母知道后气得差点直接跟他断绝关系,连律师都不愿花钱替他请。

后来,他被港城警方判入狱二十年,即使在狱中减了刑,也还有至少五年才能出狱。

林嘉余到底没要秦氏集团,反而建议秦父学习欧洲百年家族的办法,聘请专业的经理人来打理公司,秦家人只保留分红和否决权即可。

秦父秦母也老了,眼见企业无人继承,只得接受了林嘉余这个建议,彻底退出了集团的管理,不过每年,两人还是会回港城一段时间,坐镇集团。

这十年下来,集团在专业人员的带领下,发展得越来越快,在内地也扩展了不小的商业版图。

林一苇好动,实在听不得这些聊天,早就在佣人的陪伴下,来到了室外的游泳池,换上泳衣,在水里畅快地游着。

秦家别墅的三楼上,有一间大约七十平米的南向阳台,阳台上摆放着几组白色皮质沙发,还有一个昂贵的欧式茶几。

夜色已经深了,整个城堡里一片寂静,秦父秦母年纪大了,熬不得夜,早就睡了,林亦非跟秦欣然感情一向好,一来到这里,两人就形影不离,此刻也睡在一间屋子里。

林一苇则干脆就窝在房间里打游戏。

程麦香和林嘉余手牵手来到这个阳台,波罗的海上吹来的夜风凉爽舒适,让人不觉精神一振。

凭栏外,海面上一片平静,海风阵阵袭来,海浪声若有似无,天空中群星璀璨。

程麦香站在凭栏前,静静地看了良久。

林嘉余从身后环抱着他,温暖的怀抱让程麦香顿时觉得有说不尽的安全感。

程麦香握着他的手,两人静静地拥抱着,她原本有些冰冷的身躯,因为有他的存在,也终于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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