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1)

春心动 顾了之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公子身边小厮几句话,说是大公子今夜与一群狐朋狗友流连在燕春楼,出来后突然被人提溜着衣领倒拖进暗巷,一话没听着便挨了两闷棍,两条腿就这么活活被打断了!”

“嚯!”姜稚衣轻轻捂住了嘴。

“而且还不光大公子,与大公子同行的几位公子也遇上了同样的事,不过奇怪的是,他们都只被打断了一条腿……”

小满惊讶:“谁替天行道,还行得这么赏……罚罚分明?”

“说是月黑风高的看不清,只看得出身量很高,披一身乌墨斗篷从天而降,跟索命阎罗似的,可吓人,可神秘了!”

话音刚落,寝间内烛火一晃。

三人齐齐住了嘴,似有所觉般悠悠回过头,往后窗望去。

只见一身量很高,披一身乌墨斗篷的神秘人从天而降,落地后一掀斗篷帽沿,左右活动了下脖颈,抬起头来。

姜稚衣:“……”

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一主两仆,元策一抽系带摘下斗篷,掀了掀眼皮:“来碗水。”

谷雨和小满一愣过后连哦两声,手上忙着去斟水,眼睛还直直盯着他。

姜稚衣在原地呆了片刻,望着对面人,眼睛慢慢亮起来。

果然是阿策哥哥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姜稚衣快步上前去,一把握起他一对手腕;“这么多人,打疼手了吗?”

元策:“……”

又腾出一只手接过小满递来的茶盏,举高了喂到他嘴边,见他不动,侧了侧盏沿:“不是渴了吗?快喝呀。”

元策看了看眼下的茶盏,又看了看不远处盯着这边的两个婢女,往后一避,用自由的那只手接过茶盏,转过身仰头饮下。

姜稚衣眨着亮晶晶的眼看他:“你怎知我今日被人欺负了?”

宝嘉公主是精明人,出了这样的事,必要知会到当事人的另一方,便让青松带了话给他。

事涉兄长声誉,自不能坐视不理。

元策:“是吗?我不过看这些人不顺眼,怎么,他们还招惹你了?”

姜稚衣此时心情大好,顾不上介意他嘴硬,长长哦了声:“可这些人虽然混,出身却都不低,你如此肆意妄为,就不怕遭朝中官员弹劾?”

“弹劾了我,他们那些窝囊废上战场去?”

姜稚衣抿唇一笑:“你先在我榻上歇会儿,我刚去了趟大表哥的院子,脏死了,得再沐个浴。”

元策看了眼她翻新的床榻,扬了扬眉:“我家中难道没有榻?”

“你家中没有我呀!”姜稚衣跺了跺脚瞪他,“我去去就回,你可不许走啊!”

第25节

第20章

姜稚衣快快沐了场浴, 洗去那些沾染的乌糟气,心底记挂着佳郎有约,便节省了几道浴后的工序, 简单涂过润肤露之后就出了浴房,挥退了谷雨和小满。

独自回到寝间, 姜稚衣轻手轻脚移开了门, 往榻上望去,这一眼却没瞧见人。

目光下移, 才见身形颀长的少年曲了条腿躺在她床榻下的脚踏,左臂枕在脑后,右手随意搭在身前,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都说了去她榻上歇, 怎还这般委屈自己呢?

姜稚衣皱了皱眉, 放轻步子走上前, 从榻上捧起自己的薄被, 抱在怀里蹲了下去。

刚一靠近, 沉睡中的人蓦然睁眼暴起, 抬臂一个格挡,曲起的膝顺势一侧, 翻跨而上。

“哎……”姜稚衣才溢出半声惊呼, 一阵天旋地转的颠倒, 整个人便被死死压在了脚踏上。

垂眼看着扼住她喉咙的那条手臂, 姜稚衣被迫仰起头来, 抱着怀里那团被衾懵懵地颤了颤眼睫。

头顶锋锐的目光像撞上一滩温软的水,瞬间化为泡影。

看着那一片白得晃眼,像能滴出水来的凝脂雪肤, 元策眼底敌意骤然褪去,像才记起身在何处,目光一闪飞快移开眼,松了手翻身而下。

姜稚衣犹疑地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立马抬手拢紧了散开的衣襟,也抱着被衾一骨碌爬了起来,轻轻喘着气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眼看他背身站在榻前,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姜稚衣缓了缓气儿,望着他后脑勺道:“我、我看你睡着了,给你盖被子……”

若非连续通宵达旦了五夜,何至于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睡着。

“以后别在我睡着时候过来。”元策慢着声压了压火,走去小茶桌前倒了盏水。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不喜欢。”

“你以前也没这规矩啊……”

元策饮水的动作一顿。

自然,活在这长安城虽自由受缚,束手束脚,却不必有性命之忧,没有谁会和他一样被训练得像头野兽,睡时比醒时更警觉,对近身的活物一概视作你死我生的敌人。

半晌过去。

元策:“从前是从前。”

“好吧,多大点事,这么严肃干什么……”姜稚衣嘀咕着站起来,放下被衾,低头理了理寝衣,一抬眼,见他一直站在小茶桌边,主动走上前去。

感觉到脚步靠近,元策一回身,提在手中的茶壶像道禁止通行的路障,横在了两人之间。

“怎么了呀,你现在不是没睡着吗?那睡不睡着都不能过来,你干脆直说好了,让我离你几丈远?”

元策缓缓一转茶壶,拿壶嘴指向床榻,抬了抬下巴:“就这么远。”

还真直说呀!

姜稚衣噎了噎,恨恨转身走回床榻,爬上去一把掀高被衾蒙住了头脚,想想觉得还不够,又一个翻身侧躺,拿冰冷的后背朝向了他。

元策喝过水一回头,看着那不知是气抖、还是伤心抖的一团,侧耳仔细一听,还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说什么不喜欢,明明以前最喜欢我挨着了……”

“难道是我如今不讨人喜欢了吗……”

“都洗得这么香了还被人嫌弃,我看这偌大的红尘怕是也没我容身之处了,不如去尼姑庵当姑子算了!”

头顶被衾被人一把扯开,姜稚衣碎碎念的嘴巴一闭,红着脸回过头去。

元策拎着她被角,没什么表情地头一歪:“想怎么挨。”

姜稚衣眉头立马一松,爬起来,拍了拍身边的床榻:“你今晚也累了,坐这儿,我自己来就行。”

“?”

“你还真以为我生气啦?”姜稚衣眨了眨眼,他为她不惜得罪权贵,她岂会因一点小别扭浪费这良辰美景,“从来只有我嫌弃别人的,没有别人嫌弃我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过逗逗你,情趣而已!”

“……”

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用自知之明。

元策沉着脸撇开头去。

姜稚衣:“怎么,我不生气,你还生气啦?”

“逗逗你,情趣而已。”元策不咸不淡地掀了掀眼皮,在她殷切的注视下一掀袍角,在榻沿坐下,面无表情摊开手臂,示意她随意。

姜稚衣便自己动起手来。对着人找了会儿合适的角度,一会儿掰掰他的肩,一会儿曲曲他的手臂。

元策卸了全身的力道随她摆弄。

不过是做个稳住大局的工具,就当自己是个死人。

姜稚衣调整好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