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目接近两万,领军的便是那些腐蚀了蛮族高层的堕落真祖么。”
他低声自语,但语气之中毫无惊讶,紧张,也无询问,只是单纯的目测了一下数量。
“嘛,或许带来的刀,还不够用啊。”
易哲自顾自的一笑,站起身来,叼着那根被压扁了的香烟,迎面微冷的风吹开了他的额发,那件黑色的长衣,也被微风给吹得衣摆轻轻向后摇动,前方,那海潮的黑军队缓缓的朝他……
一个人驻守的边境,压来。
易哲解下了一边的麻袋,将里面那几十把的长剑全部揭开。
顷刻间,剑鞘砸在山丘上的声音稀稀落落,他随手捡起抽出两把,甩出了刀鞘,翻转刀身直接插入在身旁的地上,刀身嗡鸣震响空气发出响声,他又再不紧不慢的拿出一把把的长剑,一把把的倒插在自己周围。
剑身刺破泥土的声音一道道传来,泛着寒光的长剑一柄柄倒插在那山丘之上,簇拥着那个黑衣的孤独战士。
如同钢铁的丛林生长在他四周手可触及的地方。
这样一来,等会才不会因为砍断了剑,还要一边去摸出新的一把拔出来。
“好了。”
他对着万数以上死徒活死人混合的蛮族之军,露出了微笑。
“你们,能突破我的剑围吗?”
……
“王,已经准备好了。”高文站在阿尔托莉雅的身边,即使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他仍然如此打心底的尊敬这位亚瑟王。
“辛苦你了,没问题了吧。”阿尔托莉雅杵着那柄圣剑,但剑鞘,却也不是最初那把的华丽的剑鞘了,如今收入誓约胜利之剑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剑鞘。
她还记得,后来梅林曾问过她,剑鞘与剑,选择谁,少女的回答是剑,因为它很锋利,梅林摇头说剑鞘重要十倍,这时,那个灰色的骑士就出声。
“剑鞘和剑我谁都不选,哪怕是一柄断剑,只要它随我渡过了高山和大海,它就是我的朋友,比起这种问题,应该问该做什么样的人。”
他那句话的意思,或许很难再向他询问细致的内容了吧。
阿尔托莉雅沉默的想。
“有一点小问题……”高文看上去很有些疑惑,“我们的士兵多出了一些。”
多出了一些?阿尔托莉雅疑惑的看向他,现在的局势来说,不应该是少了一些才对吗?
“问问他们。”穿着蓝白相间的铠甲的阿尔托莉雅直接走下,走向那些看上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士兵。
“你们原本有编制么?”
“是的,我们原本,都是易哲大人的属下,本来该跟随他的才是。”一个小队长走出来,因为问话的对象是亚瑟王,有一点小紧张,“易哲大人也说过,要我们在今早上等着他才是……可是,我们找不到大人了。”
“今早?”阿尔托莉雅想到了什么,她怔怔的出声,“不是……昨晚吗?”
那些没有了编制的士兵们左右顾盼,也一时间没有什么话说。
钢铁坠地的清脆声从他们的后面传来,阿尔托莉雅和高文同时回头一看。
假面的骑士愣住似得站在了那里,她还抱着一堆有些多过头的长剑,而那些都已经散落在地上了,背后,有两匹军马被她牵着。
“雷德……”阿尔托莉雅想要说什么。
“他昨晚就离开了?”假面下,仿佛没有听见阿尔托莉雅的询问,她只是自顾自的言语着。
“昨晚,就离开了……”
“士兵,也没有带?”莫德雷德看着那些愣头愣脑的士兵,忽然心中一紧,那是除开一直仰慕的亚瑟王将她拒绝后,第二次,不,或者说,还要强烈的,迷茫。
必须要赶到他的身边……
莫德雷德下意识的转过身,疯似得要爬上军马,但脑海中忽然一庝,假面的骑士摔倒在地,铠甲之间发出沉闷的声音,高文立刻冲过去扶起她。
“你没事吧吧?”
“我没事……”
莫德雷德的声音透露着无比的茫然。
“只是,我应该要到一个地方去才对,可是……是在哪儿?”
……
易哲双眼中的猩红色三勾玉缓缓转停,他感到了什么回馈,轻轻一笑。
“抱歉了,用了月读骗了你。”
他反手丢弃手中两把彻底砍得损坏了的兵器,双手朝后,猛地拔出另外两把新的,然后挥舞出了灿烂极致的刀之阵!
时雨苍燕流,特式,燕之嘴!
刀剑如同从地而篡空的苍燕之嘴,刺出锐利无比的突刺,空气被割破,前方那潮水一样的死徒士兵和活死人尸体也都纷纷被他穿透而过!层层的锐意甚至贯穿了一列的死徒,它们喉咙口破开细小的血洞。
但不畏死也无意识的它们发出着嘶吼,挤压着涌来!
长剑横跨,一刀斩下,明明只是半人身高的长剑,却斩出了落海的天堑一般!易哲大声一笑,不进反退,左手的长剑狠狠一拍,就将左边的死徒给击退,那庞大的力量让十几名死徒纷纷倒地。
右手的剑直接用力投掷而出!
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之声!一道在阳光下闪着灿烂的剑光直接贯穿过了右方那黑压压的军队,一路势不可挡!血肉被洞穿的声音接连,甚至是同一时间的响起!数百死徒直接被这一剑给生生抹杀!
“再来!”
易哲左手剑交到右手,再从背后的地上拔出一把,这一把已经是仅存的最后一剑!
双剑被斩出如同流星过夜般的璀璨,甚至只是普通精钢所制的剑身都在他急速的挥舞下发出悲鸣,在神速之下出现了近乎折断的弯曲!
但在这消耗剑生命的攻势之中,他生生的在仿佛看不到头的黑军之中斩出了一条道路!
天然理心流,困仲之剑!
剑身翻转,连带着那上面潇洒纵横天地的飞燕的感觉也翻转了,成为了自由天然般的醇和,但在这种处境下,醇和的刀意也变得锐的刺心!
双剑环绕,他踏着稳重又轻灵的步子直接小跳着杀入了更多的死徒群之中,那些死徒们似乎是垂涎于他这个活了千百年老家伙的血,所以都朝着他攻击,否则,要是两万多个被感染的人要不计代价的冲破防线,他也是无法完全拦下的。
但都第一时间想要把他撕碎,这正和他意!
他旋开身体,穿着的那间黑大衣也旋开了衣摆,如同绽放的黑暗荆棘,白色的剑光飞散,重重的切碎了附近嚎叫着,喷吐着腥臭难闻气味的死徒!
但才被杀出的空隙,就又被后面的死徒给填充上了,对此,易哲只是以笑容面对。
换成之前的他,或许此时杀得兴起,极意杀心已经暴露无遗,但他不仅没有,还使出了那些早已沉寂的剑道。
站在旅途的最终点,他还是清醒了,而且无比清醒过。
“再来!”
北辰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