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怎么也来了?
“晴儿拜见母后、皇兄。”是许久不见的赵晴。
她怎么能忘记了,这是家宴,赵晴是赵瑜的胞妹,自然是要来的。
“过来,坐在额娘身边。”王太后应是许久不见赵晴了,拉着她的手问:“这些日子野去什么地方了,有些日子没来给哀家请安了。”
“哎呀,还不是因为过年,晴儿准备了节目要演给额娘看?”在萧府,赵晴是傲娇不讲理的公主,但在王太后面前她就是个爱撒娇的小女孩。
“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这样有长进了?”王太后打趣她,她嘟着嘴道:“额娘笑话儿臣,儿臣可是认真的,儿臣还带着人来呢。”
“额娘,晴儿还真的对这个事情上心了,您别不信。”赵瑜搭了句话,随后冲着赵晴道:“那既然你都准备好了,就你开头如何?”
“我来就我来,难道本公主还会怕不成?”赵晴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冲着阿诚点点头,阿诚站在高台上,从衣袖里取出一把玉笛。
那是她的阿诚啊,她那早慧又倔强的阿诚啊!
周槿欢有些紧张,连桌上的水杯打翻了都不知道,倒是苏婉比她要平静一些:“娘娘,你太紧张了,阿诚不会有事的。”
阿城的笛声很动听,在场所有人都被那笛声所吸引,就连赵瑜也不例外。
就在周槿欢偷偷观察旁人的时候,赵瑜也在观察她,而她并没有发现。
笛声正入佳境的时候,赵晴出场了,她穿着一件青色竹叶纱衣,随着笛声翩翩起舞,舞姿真是一绝。
两人配合得有多好,周槿欢的心情就有多沉重。
“娘娘你不要担心,阿诚他没事的,赵晴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苏婉看到她脸色发白就想到了她在想什么,连忙给她解释:“娘娘说过让婉儿留意阿诚的事情,婉儿一直都有做的,只是娘娘周围发生的事情太多,婉儿一直没有得空告知。”
苏婉这话让周槿欢的脸色好了些许,笛声渐消之时,是赵瑜先鼓掌的,周槿欢则机械地跟着鼓掌。
“说吧,先皇兄赏你些什么?”赵瑜刮刮赵晴的鼻尖,赵晴则娇笑道:“皇兄看了晴儿的舞蹈还刮了晴儿的鼻子,自然是要双份的。”
“就你会扯火打劫。”赵瑜点点她的脸,宠溺一闪而过:“说吧,想要什么。”
“晴儿要……晴儿想要一个自由,皇兄可否给晴儿?”赵晴很少有如此认真的时候,赵瑜也对她的话感兴趣了:“什么自由,但说无妨。”
“晴儿的夫婿要自己选,皇兄可否答应?”赵晴这话让赵瑜的脸色有些发青,他一向想事情都通透,马上就知道了她的想法。
“皇兄再也不要引晴儿做选择了,就让晴儿顺着自己的心选择自己的夫婿,可好?”赵晴说得直接,就连周槿欢听得有些疑惑:莫非当初赵晴嫁给萧景知,她也并非是完全自愿的?
“好,皇兄答应你。”这个世界上再无萧景知,赵瑜想了想就答应了。
这只是短短的一个场景,家宴还在继续,等周槿欢回过神之后,却看不到阿诚了:他去哪儿了?
正在这个时候,小初夏轻声咳了一下,周槿欢就趁机道:“太后娘娘,皇上,小初夏的身子弱,不若臣妾先失陪一下?”
王太后让苏婉将小初夏抱过去,倒是先于赵瑜开口了:“你便先回去吧,记得请御医看看。”
周槿欢如得大赦,抱着孩子就走了。
刚刚出了御花园,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人影,是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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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阿诚的秘密(二更)
“阿诚……”明明有太多的话想说,但看到阿诚之后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他们太久没见,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为什么不动手?”阿诚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寒暄,反而直接问出了关心的问题:动手,说的是赵瑜吧,是在质问为什么不对赵瑜动手么?
“我倒是想动手,但是赵瑜现在不能死。”周槿欢见阿诚启唇就要说话,拦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父亲的仇、我皇兄的仇、景知的仇,我一时一刻都不敢忘记,可是我要照顾到我的小初夏,现在后宫里除了赵瑜没有人能庇护她,我要为她考虑……”
“按照你的意思是要等小初夏长大了,十年还是二十年,亦或是三十年?”阿诚说这话语带讽刺,显然是将周槿欢的话当做了笑话。
“阿诚,你信我,最多两年,我会将后宫里的事情都整理好,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就是赵瑜的死期。”她其实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阿诚说那样多,明明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她的这些计划,她甚至都没有告诉苏婉。
“不需要了,我这次和赵晴一起进宫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要去打仗了。”阿诚这话说得简单,但是周槿欢却猛然一阵的心慌,差点跳脚:“阿诚,你胡说什么?!”
周槿欢以前和萧景知一起面对过许多战争,知道打仗绝非儿戏,那是需要用命去拼的,而且好多战争靠得并非完全是实力,好多时候靠得就是运气。
有命上战场的人并不一定有命下战场。
“不行,卫道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打仗,你才多大就想着打仗,你不要命了?”周槿欢上前提着他的衣领,脸色铁青:“你是从来没有去过战场,根本就不知道那有多可怕,每天都有人在死,你以前自己的命硬,但总有人比你的命更硬,你卫家现在就是一个人了,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我只是过来给你说一声,没有要你给我拿主意。”阿诚并没有掰开她自己衣领的手,一字字地回答,很认真,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可能,姐姐不会让你去送死的,我不论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到底有什么想法,我会和赵瑜说的,不会让他批准你的,你就好好在太学里,和你爹爹一样做个文臣就很好……”
“当初你去漳州城的时候,也没有得到萧景知的答应,不是么?”阿诚那样聪慧,一句话就让周槿欢毫无招架之力。
是啊,她凭什么以为阿诚会听赵瑜的话,就因为赵瑜是皇帝?
“周槿欢,你陷在赵瑜的温柔乡里,忘记了仇恨,可是我没有,我会用自己的办法报仇的,只要你扯我后腿就好。”
月光给阿诚蒙上了一层忧郁,他的五官还是那样清秀,一袭白衣的模样更让她想到了另一个人。
“阿诚,你这些日子过得好么?”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他却躲过了,低头道:“若非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她再多说一句话,人就走了,倒是无情得紧。
“死阿诚,以前我和景知去朔州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好像脾气更坏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她的手还没有缩回来,将手慢慢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