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当初别说萧夫人了,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吓坏了……”
“当初盛乐的鲜卑士兵将黄油倒到河面上,随后扔了火把,整个河道都烧起来了,你们可能也知道,秋冬时节,盛乐那边吹的是西北风,所以顺着风势,火就朝着西边烧起来,永乐在盛乐的西边,我们的船只就在西边,因而我们的人死了不少,当时我都以为自己会死的……”回想起当日的情景,萧景知还是有些心悸,要不是命运使然,他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冥冥之中自由天意吧,风向突然变了。”
“风向变了?”张子朗和黑阿三对视一下,异口同声。
“嗯,本来是西北风,突然变成了南风,所以那些鲜卑人都自作自受,用自己的火把点燃了自己的船只,点燃了自己的身体,也点燃了盛乐。”
这是当时的真相,只是上天的一个小动作,鲜卑的那些士兵不仅仅自己送了命,就连在皇宫的鲜卑皇帝都连夜逃走了,留下的只是一个成了废墟的盛乐,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们还能打胜仗,就奇了怪了。
这就是他们能够在前线轻松让鲜卑人退兵的真相,并不是他们的战斗力有多猛,是萧景知他在烧他们的后院。
“是我们没用,若我们能够再争气一些,就不会害的你独闯盛乐,也不会害的萧夫人昏迷不醒。”
张子朗这是发自肺腑的话,他一直都对萧氏夫妇仰望着,想着终有一天也会和他们一样高度,但是今日他发现,他和他们距离太远了。
说服山匪,训练新兵、合营塔依族,攻下永乐,火烧盛乐,这哪一件事都不是他能够做的,就说最后一件事,火烧盛乐,说起来是老天在庇护,但如果老天当初没有看一下眼,他们是不是人都会葬身火海?
萧景知当初带领军队去的时候,难道就知道西北风会变成南风,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是在用生命在赌博,只是运气好才捡回了一条命而已,这样的勇气和魄力,试问他张子朗有么?
这才是让觉得惭愧的地方,他到底还是和萧景知差远了。
因为漳州城的战事为消,萧景知只是在朔州城了呆了两日,就连夜回去了。
这两日他都在萧府呆着,并没有出门,一直守着他的夫人,而他的夫人就是在他走的时候也还是沉睡的模样,并没有起身送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走出朔州城门的时候,周槿欢就已经醒了,那两行的清泪很是显眼,声音很是微弱:“他走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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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还治其人身
“萧将军人还没有走远,你快点去还能见他一面……”如锦淡化了她装病的事情,推推她,她却拉住了如锦的手:“他说让我在萧府等着,我便等着,就是怕我会拉他的后腿,所以才会装睡的,这会儿又何必破坏了修为。”
这些话是周槿欢告诉如锦的,也是她告诉自己的,她想过萧景知会放下她去漳州城,当初他能放下漳州城的数千的百姓和士兵来解救她,她就应该知足了,也该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但事实发生在眼前,她还真的有些不太开心。
她不想别人说自己矫情,但她是真的很矫情。
“何必呢,他去漳州城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你应该去送送,这也是让他放心,不然他心神不宁的,如何安心打仗?”
如锦的话让周槿欢蓦然惊醒:是啊,我只想着自己不能在清醒的情况下放他离开,但他走的时候还以为我是沉睡的状态,他会怎么想?
周槿欢是聪慧,是有智谋,但面对萧景知,她还是会考虑不周,还是会犯错。
“给我一匹马!”她边说边披上一件大衣,在众人讶然的表情下,骑马去追人了。
萧景知是武将出身,马术很是了得,周槿欢虽没有大病,却算大病初愈,她是如何都追不上他的。
她一口气追到了漳州城,彼时已是深夜。
因为是大梁的侵扰,漳州城一直都是城门深锁着,她轻轻拍拍门,立马就有士兵喝声:“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大燕人,我有个哥哥在军营里,家里发生了些变故,所以我才赶来……”说谎是女人的本能,周槿欢边说边挤出几滴泪水,她本就是大病初愈,又赶了一天的路,这会儿的脸色自然不好看,那士兵见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心有一点软,正要开门就被另外一个士兵拦下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大梁的细作,若是你这样大胆将城门打开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能负责么?”
本来想开城门的士兵听到那人的话,手缩了回来,周槿欢这不知道是该骂那人多管闲事,还是要为他的谨慎点赞。
“那位大哥,我这里有方丝帕,求你将这丝帕交给你们萧将军,萧将军看到之后,自然会知道我是大燕人,麻烦你们,可好?”还好,她还有丝帕在手,不然估计就算她成了望夫石都见不到萧景知了。
那士兵不算是冷血之人,她将丝帕交给他后,他就拿着丝帕去禀报了。
“这是什么东西,给萧将军的?”东西先到了丛副将的手里,正要将东西扔掉,看到了粉色丝帕上那三个字:萧景知。
除去第一字他认不得,剩下的两字他看得真切,是他们将军的名字。漳州城的百姓大多都知道萧将军,但很少人知道他的全名。
想了想,他还是去找了萧景知一趟,他刚刚回来,正在揉自己的太阳穴,很疲惫的模样。
“将军,这个东西您认得么?”丛副将将丝帕递给他,他眼睛猛然一亮:“这是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是城门的守军从一个女子那里得到的,她说自己有一个哥哥在军营,想见一面……”
“带我去。”将丝帕放在兜里,萧景知的唇角扬起一抹笑。
萧景知到城门的时候,周槿欢正好在揉太阳穴,她也很疲惫,两人在一起久了,这些小习惯都相似了。他站在城楼上,用一颗小石子轻轻地丢她,她并没有在意,只是随便抬头看了看,没有细看就地低头了,他笑,再拿起一个小石子丢她,她这次真的是有些生气了,抬头就要骂人,可是看到那人后,骂人的话都吞到了肚子里,反而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
城楼上,那个男人迎风而立,绝美的五官暴露在月光之下,一笑倾城;城楼脚下,那个女人靠着冰冷的城墙,仰着头看着城楼上,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星,嘴角挂着让人沉迷的笑容。
这构成了一副让众人都不忍打破坏的美景,多年后一副《月光如凉》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