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偷爱成婚 恪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块钱专门去集市上请裁缝缝制的裤子,妈妈说:“这两条裤子,够你在学校穿三年呢。”

到城里入学后,一切都不如我想象的美好,我开始自卑,开始沉迷于小说。我不再是老师眼里的宠儿,我也不再受同学的欢迎,我甚至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读高三的时候,父亲患病,再也无法承受粗重的活计,母亲一个人挑起了生活的重担。我是家中的独女,父母在生下我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了。后来高考,因为父亲患病导致了我成绩的不稳定,原本分数一直在二本线的我,直接受到影响,最后只被这座城市的三本大学录取。

我成了全家跳出农门的最大期望,我成了我们小山村里第一个走向城市的大学生。我离开家乡的那一天,村长伯伯带着全村给我募捐的学费把我送出了山村。我一回头,就看到了无数乡亲期盼的目光和母亲的泪水。

我都要开学了,母亲大清早给我煮了水煮蛋之后,都还没有忘记去后山砍了一大把的柴火回家,这个淳朴的女人把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寸土之地。她有智慧,总共就上十天学的她把算术算的比我还快;她有拼劲,她是全村数一数二的干活能手;她有韧劲,父亲倒了她二话不说接着锄头就一个人开始干了。可是,她被埋没在了这个山村里,一生一世都只能从家里那台小小的黑白电视机里观望外面的世界。

只有经历过那些心酸和艰难的人,才能懂得,期望的力量有多么大。母亲知道读书的重要性,砸锅卖铁都要供我上大学,我离开的前一晚,她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我明白,我走出这个山村,对她而言,是多么值得欣慰和欣喜的一件事。

我的身上,承载了太多太多淳朴的村民们的梦想。而我的内心却一点儿都不高兴,因为只有我明白,我去的所谓大学不过是全国众多大学里不起眼的一座,我报考的“汉语言文学”的专业一点儿都不吃香,我依然得去城市里忍受着那些白眼和那些嘲讽,我看不到我未来的路是否光芒万丈。鲤鱼跳农门,对于我来说,也许只是黄粱美梦一场。

我就这样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了大学的门槛,大学三年,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场变相的打工。我要完成学业,就必须不断地去打工,做家教,做服务员,发传单,送外卖,把自己折腾得够呛,寒暑假都不回家,只是打电话告诉妈妈,我很好,我一切都好,我得了奖学金,我赚了好多钱,我能顾得上自己的学费,妈妈你不用操心……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过得有多么苦闷,我过得有多么不开心,我在这个偌大的大学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忙碌的生活让我在寝室里也没有存在感,我封闭了自己,一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和谁都没有过多的交流,也没有结交什么朋友,还被室友诬陷我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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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点滴之恩,报以相许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我都不知道我这种生活何时是尽头。阮大志的出现,十分偶然又仿佛是宿命的注定。

那一天,我刚领的一千元薪水被偷,那是我忙活了一整个月的工资。为了那一千块钱,我整整站在大街上暴晒了一个月。可是,我刚领过来,跑去快餐店奢侈地吃了10元的快餐,转眼,放在裤兜里的钱就不见了。

那一刻,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蹲在天桥上嗷嗷大哭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侧目,最后,阮大志第一个站在了我的身边。

阮大志说:小妹,你怎么了?来,站起来,别在这里哭,这里流浪汉很多,不安全。

也许是他的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我真的跟着他站了起来。他替我擦掉了眼泪,那时候的阮大志穿着保安的制服,头发没秃,人也没发福,看着还挺人模人样。

那是我第一次被异性擦眼泪,他还带着我去了一家面馆,给我点了一碗大肠面。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他知道我是大学生之后,我对我的兴趣又浓厚了一些。那时候我已经读大三了,我开始考虑毕业后的去留,阮大志说:你这专业,没啥关系根本不好找工作,不如就跟了我吧,我娶你,你给我生个孩子。

或许是那段晦暗的时光让我急需一个人的温暖,或许是阮大志本地人的身份让我觉得离梦想更近一层,又或许是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常年如一日的小山村,更或许是我觉得我无力承载父母的期望只能找个人捆绑。总之,我答应了阮大志。

我答应他的那一晚,他送给我一朵塑料的玫瑰,然后,就把我给睡了。第一晚,钻心地疼,他粗鲁地在我的身体里冲锋陷阵,而我,疼得差点昏阙过去。那时候的我,单纯地认为男女之事就是一种折磨,这种观念一直延续到颜颜出生,直到我遇到李锦年,我才感受到了那种关系的绝美。

我嫁给了城里人,虚荣的我骗妈妈他是我的同学,其实他不过是高中没毕业的一枚保安,我却告诉妈妈他在当警察。我们没有办婚礼,因为阮大志没有钱,阮大志的妈妈认为我是外地媳妇没有必要办酒席,所以,一切就这么草草了事。

阮大志陪我回了次家,把我的户口从小山村迁到了这座城市。我回去的那天,父母连同全村张灯结彩地欢迎,阮大志喝了酒牛皮吹上了天,全村人都以为我过上了富太的生活,所有孩子的眼睛都亮了,他们都纷纷感叹,原来读书有出息这么好,这么好……

谁会知道,我的人生沉寂得如此可怕。阮大志给爸爸买了一瓶假的五粮液,给妈妈买了一串假的佛珠,父亲至今没舍得喝,放在家里正堂的案子上高高放着,逢人便说是“城里的女婿买的”,妈妈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敢把佛珠拿出来戴,宝贝似地用绸布包了一层又一层……

阮大志回来的时候在火车上说:“舒画,你家真是破烂,我以后再也不要来了。你爸妈真是没见过世面,随便买点假的东西就糊弄过去了,哈哈……”

我一个人蹲在火车上的厕所里,流了很久很久的泪,无助而绝望,愧疚而心寒。

可是我对这样的人生,却无可奈何。我无力推翻,也无法重组,只能被迫一路向前,任由阮大志摆布,为他生下了颜颜。

生下颜颜后,尝遍了家庭生活的冷暖,夜半一个人抱着生病的颜颜来回地走的时候,心一点点地死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