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就想让我满意?”李霜涯恨不得把这个小贼结结实实捆起来打,更知道他狡猾抓不住的性格,便也只是搂着他的腰将人固定在自己腿上“我可是来找乐子的,你这样算什么?”
“您说算什么便算什么。”他说您的时候半分尊敬都没有,更像情人间的昵称调笑,手从李霜涯的脖子滑到前襟摸了一把,然后抓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带上“难不成要我自己来?”
李霜涯只看见他的妩媚风情,却不知宋寻紧张得手都在抖,强作镇定才没让声音泄露出紧张,由将军抱着将战场从桌边挪到了床上。
外衫坠地露出少年清瘦的身子,细白的皮肤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拔下发簪便披散开来,一缕缕蜿蜒在他的背上。他身上还缠着纱布——那是鞭子留下的伤口,李霜涯轻轻一按便听到了小贼的叫声“好疼!别碰我!”
“那你可打听错了,少卿大人今年六十有五,孙子都能满地跑。”
“那真是遗憾得很。”
趁着将军背对床的时候,宋寻猛地跳到他背上,胳膊和腿牢牢地环在将军身上,李霜涯被他撞得踉跄,下意识伸手托住了少年的屁股,然后后颈就被重重击打了下,脖子也被勒紧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李霜涯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还想着下次若捉到这小贼,必定要绑在床上狠狠打屁股的。
一次两次栽在他的美人计上,英明全毁了。
宋寻其实吓得不轻,将军皮糙肉厚还抗揍,也不知道这一下能不能制服他,若是失败必定会被吊起来打,想到鞭子里掺的金丝线抽在身上的滋味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觉得把人扔在地上不厚道,他费力把将军拖到床上去,边扒开他的衣领边嘀咕着希望将军大人大量放他一命,然后扯着玉佩跑了。
这是他第二次从自己身边跑路,李霜涯带兵围住妓院的时候脸黑成了锅底,还是妓院主人秦承安将他迎了进去,又是赔罪又是要赔偿,说是自己失职不知何时那个小倌被人掉了包,李霜涯心里憋着气,可碍于他的身份也不能发作,将妓院搜了一番无果这才罢休。
不过这次他留了心眼,派了两个人守在妓院周围。
李霜涯顺遂惯了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两次,还是在同一个人身上。
不只是气他偷了玉佩,更气他用这种方法接近自己。
妓院的熏香能催情,李霜涯晚上喝了三壶凉水又到院子里练了半夜的剑才把那股邪火压了下去。当然他不会承认,更撩拨他的是那小贼搂在怀里时的弧度和手感,还有那双含羞带怯的桃花眼。
尽管是装的。
宋寻捡了件外袍胡乱穿上,跑向他们所住的后院,他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只觉得耳边都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玉攥在手里一片温热,那是带着将军的温度。
回房点了灯,借着光仔细观察那块玉,是冰种蓝花的怀古璧,除了水头好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来。他翻来覆去看不出花样,便打算去找师傅。
师傅房间已经熄了灯,宋寻刚要敲门,却听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略显粗重的喘息夹杂着高高低低的呻吟声,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再寻常不过,只不过其中一个是他师傅,另一个叫着他师傅名字的人,赫然是秦承安。
宋寻扒着窗户往里看,这两人大概是太过激烈,衣服从桌边一直散落到床边,幔帐挡着一半看不真切,他悄悄往一边挪了挪,没想到窗户发出吱嘎的声音吵到了屋内的两人。
“滚!”神偷气到翻白眼,搂紧了身下的人,看着一个身影飞快地从床边溜走。
小兔崽子气死人。
宋寻回屋使劲关上门,心跳的依旧很快,连脸都热了起来,他匆匆脱了外袍就缩到了床上,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握着将军的玉。
这是他第一次接吻,被李霜涯勾得身上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可明明只是接吻,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忍不住伸手比了比将军的肩,他身材很好,肩宽腰窄腿长,带着练武之人的肌肉和力量,和他比宋寻过于纤细柔软了。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别再想别人,滚了几圈才陷入睡眠。
第二天一早神偷就来踹大徒弟的门,把他从被子里拽了起来“干什么!”
宋寻昨天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看着师傅脑子发懵,互相瞪了许久才想起来要做什么,从被子里翻出玉来“这是将军的玉,我偷到了。”
“你那叫抢,还把人打晕了,你可真厉害。”神偷仔仔细细瞧了瞧,又从怀里摸出另一块罗汉眼放在一起对比。
“师妹的玉居然是你偷的!”
“闭嘴。”神偷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把将军的玉还给大徒弟“原来是这样。”
“你看出什么来了?”
“这两个——都是玉。”神偷补充“还挺值钱的。”
“用你说!”
“看完给人家还回去,别让你师妹看见,快点。”